最起碼畢業後不用租房子,我打工賺點兒,您再給我掏點兒,妥妥地能湊出個首付款。
我也本可以,在花兒一樣的年紀來場酣暢淋漓的愛。就和那種我非常喜歡的男人談情說愛。是不是就不會每每看到那些敢愛敢恨的女孩,會流露出羨慕甚至遺憾的眼神。
太悲哀了,沒有前男友,聽到悲傷的音樂都不知道該想誰。
媽,您明不明白,我都沒有好好愛過,就一把年紀了,這誰能想到呢……”
貝伊說到動情處,聲音裡已帶出哽咽。
貝媽媽深吸口氣回道:
“是啊,我萬萬也沒有想到,你18歲就叫作一把年紀,那我這種中年婦女是木乃伊嗎!
小一一,你少在這裡給我裝神弄鬼像黃大仙附體了,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那一套。
你要是眼下放假在家,我非得揍你一頓。就這頓我都給你攢著。”
貝媽快要氣死了,她認為女兒之前說的那些廢話,是在用先發製人、胡言亂語、裝神弄鬼等方式,以此想躲避她罵人。
沒有人知道,當她接到大學輔導員的電話,聽說女兒為救一個跑入車流的小孩子和貨車擦肩而過,隻差那麼一點點就死了,她腿軟成麵條,差點兒嘎一聲抽過去。
這孩子不長心啊。
她男人就是在女兒四歲時,為救在江裡遊泳的小學生犧牲的。要是女兒這回為救人再有個三長兩短,她乾脆也彆活了,跟著一起抹脖。
“貝伊,你上大學前,我是怎麼叮囑你的,天塌有高個子頂著,地坍陷有比你矮的先掉進去,你逞什麼強去救彆人。你也不用和我犟嘴說你沒事兒,真沒事兒,你能後怕到發起燒來?你導員都給我打電話啦……”
“媽媽媽,我手機沒電了,歪?噯,一點兒也聽不著啊我這裡。”貝伊急忙掛斷電話。
經了老媽這一遭熟悉的大嗓門,貝伊終於從淩亂的思緒裡緩過神。
合著之前見到的那些場景,不過是一場夢。
假的呀。
她覺得自己又行了,腰板都直了。
她仍然十八歲,現在是2006年。
可是那個夢,為什麼又那麼清晰?想想就能令人窒息。
貝伊心想:這個夢不會是老天爺在給我敲警鐘吧。
“唉。”
“歎什麼氣,區區生活而已嘛,你現在才十八歲,未來可欺。”
此時的病房隻有貝伊一人。
但貝伊肯定以及確定剛剛有人在搭話。
“誰、誰呀?”貝伊急忙跳下病床,抱著枕頭防禦。
“哈嘍,貝鼻,我是信我、信我、請務必要信我的老嫂子係統。
既然你已徹底清醒,請麻溜將我綁定。綁定口號為:叮。
綁定我的好處有,帶你成長帶你飛,督促你嫵媚風流、提醒你掙錢上頭,這樣就能有君子來好逑……噯?你往哪裡跑,甭管你跑哪裡我都在你耳後。”
貝伊以八十邁速度瘋跑到醫生辦公室,一把推開門:
“大夫,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耳朵後麵長了一顆會說話的紅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