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微說:“沒事兒,這都是細節,咱們可以慢慢研究,我們甚至可以給她們在賣花前搞個培訓。如有必要,培訓她們前,我也可以先學習銷售心理學,有困難就一一解決嘛。在519這天,再給她們來個誓師大會,好好講講賣的時候怎麼和人家說。”
貝伊認同這話,那些細節可以想辦法解決。
可問題是……
貝伊先給大家倒上茶水,她喝了兩口,才慢悠悠道:
“我猜雇來的這些兼職生,她們應該是不會先花錢買花,買完再拿出去賣。不會接受這種方式。
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們換位思考一下。
她們知不知道520這天,進一些花賣給情侶能賺錢?知道,你隨便揪出個大學生,都清楚。
那她們為什麼沒去乾這事兒?
刨除那些不用掙錢不想賺錢的學生,那些人沒有討論價值。
就隻說迫切掙錢的這一類人,她們的痛點其實就是沒本錢。
或是不敢拿兜裡的那點生活費做賭注瞎折騰。還可以說成是,折騰也折騰不出什麼浪花,本錢太少。
就像我們在四道街賣衣服,班裡有同學知道我和翩翩很賺錢,她們可不可以去外麵批貨?那套批貨話術真的很難嗎?不難吧。
所以這就是痛點,你讓她們拿錢來我們這裡先買花,我估計招聘不到人。
因為真敢拿錢做這個的,直接去花卉市場批發唄,上網查查就知道花卉大市場在哪,誰也不是傻子,何必讓咱幾個二道販子再從中賺一筆。”
貝伊繼續分析道:“所以我們的優勢到底是什麼?她們在什麼情況下,才會非我們不可呢?答案是,不用她們掏本錢,不用擔風險,還能白拎著一桶花,先拿走去賣,什麼本錢都沒掏就能賺到錢。嗯,就算為了省心,她們寧可在我們這裡,進價貴一些。這就是我們的優勢。”
鹿佳說:“完全可行的,咱們墊錢唄。說白了,就是先把花賒給她們。她們想從我們這裡拎走花,押身份證或學生證就可以。為穩妥,我們在各高校招人,不招校外的。最好隻找那些貧困生,這樣也算是幫到她們。”
穆微補充道:“我們能墊多少錢,就代表著我們能賺多少錢。看我們有多少本錢,去花卉市場定多少朵花了。貝伊,是這個意思吧?”
貝伊點頭:“比如我們進貨價運輸包裝所有成本加一起,打比方一朵花三塊錢,六塊錢批給她們。我們掙的就是六減三。她們帶走六塊錢的花去賣十塊錢,十減六就是兼職生掙的。看起來我們好像沒有零售掙得多,但是批發商之所以很賺,本身靠的就是量大。十所高校、甚至十五所高校,每個學校雇十五人守住各個路口賣花,一人賣出去一百朵,你算算吧,那是多少萬朵,我們會賺多少。”
穆微摩拳擦掌:“那來吧,考驗我們經濟實力的時刻到了。”
她心算下,擺上三個空啤酒瓶,一個空啤酒瓶代表一萬:
“我能出三萬塊。”
三萬裡,包括她的生活費,打工的錢,搞不好沒吃沒喝時,還要挪用一點兒男朋友的錢。不要緊,她有男朋友。
鹿佳也擺上三個空啤酒瓶:
“我也是三萬。有什麼閃失的話,暑假時間長,大不了再找個工作乾。
不過,能有什麼閃失?咱們要把好關,不要白賒給他們,他們就想拿多少朵拿多少。那是想得美。
你賣不完,回頭剩一堆爛花,咱們退又退不回去,520又過了花會降價,那不是坑人呢嘛。
所以要根據學校大小,還有各校情況限定數額讓他們領花。”
孫翩翩使勁抓了抓頭發,“我是借貝伊光,才賺到三千多。”
多出的那三頭五百不能算,今晚吃飯要和一一AA的。
所以就隻有三千塊。
翩翩舉起三根筷子:“三千,梭哈啦。”
然後三人說完就看向貝伊。
貝伊心想:早知道是這樣的生活,她從幼兒園開始就不亂花錢了。
貝伊在心裡算下自己的存款。
如果從現在開始隻賣貨底子,不再進貨,一心攻520鮮花大計。再加上她還有一張存折,親戚們過年過節給她十多年的壓歲錢,這折很少動的,看來需要全取出來。
可是全取出來也不夠,還差一萬多,因為她想出六萬。
用六萬去搏四五六萬的利潤,富貴險中求,這把能不能賺出個奧迪車軲轆就在這一哆嗦了。
“嗯……我剛才是不是借著酒勁和你們吹過牛,說自從賺錢,我和我媽通電話不再唯唯諾諾了?”
那三位齊齊點頭:“說了。”
貝伊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給我媽打個電話,等會兒通話時,你們彆笑唄。尤其是以後,更不準拿這事兒嘲笑我。”
她想撒謊說換電腦什麼的,這樣才能要來錢。等賺到錢,再還給媽媽,就說暫時又覺得不用換了。
那三位:“哈哈哈哈哈,先讓我們笑一會兒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