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許母歎氣,又湊近摸了兩下許苑的臉,動作輕柔帶著說不出的風情,“求道之路孤獨,本想你們有個伴也好,但既然你們都不想,那這事就算了吧。”
許母都這麼說了,許父當然也是一樣,他們本就是為了兩個孩子好才想著這一出,既然兩人都不願意,肯定不會乾強逼那種愚蠢之事。
許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果然修□□的人就是不一樣,以前在實驗室,外麵情況那麼不好的情況下,實驗室幾位女研究員有時候還會抱怨又被家裡催婚了。
早知道這樣,當初在山上的時候她就該直接拒絕,省得讓兩人懷抱期望好幾年。
放下一件心事,許苑重新掛上笑容繼續和兩位說起學院的事,而許母也和他們分享了昇陽派的變化。
“說起這個,娘,掌門師伯到底是受了什麼傷,學院資源豐富,也許能……”
就像之前勸於師兄時,許苑對這位師伯是真的佩服,也不忍心他道途就此斷絕,現在她修為也上去了,即使目前還不行,但未來說不定就能治好。
很多時候,辦不到的事隻是因為境界不夠而已。
本習慣性想來一句,你還小,還是先以修煉為主的許母驟然想起許苑和他們一樣已經是元嬰期修士。
而且,以苑兒和恒昭的修煉速度,接下去的化神合體大乘都是有可能的。
甚至,飛升!
許母和許父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底的光。
是他們沒想到,或者下意識忽視了,畢竟離兩個人下山才這麼短的時間,直到現在許苑一提,兩人突然像是撥開眼前的迷霧。
師兄的傷他們一直都很為之可惜,畢竟師兄當年可是他們三人中天賦最高的,本早就可以衝擊元嬰的,哪會如現在這般……
越想越是對不起師兄那時候的照顧。
羞愧湧上心頭,許母細細講述了許正思受傷的經過和現在的狀況。
“也就是說,師伯中的是毒,會時時刻刻吞噬師伯的靈力,即使他現在拚命修煉也才勉強和吞噬速度持平?”
“是啊,當年我們也費勁找過醫修,可他們連這是什麼毒都不知道,而且這毒存於經脈,丹田各處,想請大能強行祛毒都無法辦到。”
“除非廢了這身修為,但師兄……”
許父的未儘之意許苑明白,不過這種奇毒許苑也沒聽過看過,正想安慰父母她會回學院仔細尋找時,淩恒昭出聲了。
“這情況,我似乎聽說過。”
對哦,以師兄的本事,的確可能知道。
許家三口齊齊看向淩恒昭,眼神竟還有些相似,該說不愧是一家人嗎?
淩恒昭不是好心之人,隻是這掌門,想起上輩子他以身祭陣為求自己一線生機的樣子。
那時候許父許母擋在前麵,其他弟子死的死,傷的傷,隻有他在弟子中修為最高,狀況到還好,而且他也是門內天賦最高之人。
所以明知自己是逃不過,這三師兄妹拚死也想把他送走。
那是淩恒昭一輩子裡接收到的為數不多的善意。
如果上輩子能分兩部分,那明顯被滅門之前的淩恒昭拿的就是普通天才的劇本,那時候他甚至不是門派的大師兄,一心修煉,目標就是進滄源學院。
但滅門之後,他勉強逃走,修為、容貌通通儘毀,要不是……
然而,後麵他又知道,即使是看起來好運的逃走,也隻不過是有些人想利用自己一番罷了。
淩恒昭心裡哂笑一聲,想到現在焦頭爛額的那幫人,麵上卻不露分毫。
逆天改命真是一件有趣的事啊。
所以現在聽到這夫妻倆個的形容,淩恒昭不介意說兩句。
“這不是毒,而是咒,施咒人以此掠奪被下咒之人的靈力修為用來壯大自己。”
淩恒昭的話讓許父許母著實驚了一番,咒是一門偏到不能再偏的技藝,比起毒來說更加防不勝防。
“這咒名字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它要成功有一個先決條件。”淩恒昭接著說道,“需要被下咒之人的一滴心頭血。”
這句話又讓許父許母麵麵相覷一番,心頭血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自願給,強行掠奪的話起碼要比被掠奪者修為高一個境界才行。
能高一個境界的話也看不上許正思這點靈力修為了吧,所以……隻要知道他給過誰心頭血,就能找到那下咒之人了?
“我去聯係師兄。”許父第一個站起,他片刻都不能等,直接拿出了傳音玉符。
還以為發生什麼的許正思聽完許父的一番話後,沉默了良久良久。
許苑很能理解掌門師伯內心的複雜,既然都能給心頭血了,必然是至交或者……摯愛。
知道這人才是害得自己落得如此下場的罪魁禍首,心性差點的,直接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還好,許正思這些年來也看淡了不少,知道許父他們還在焦急等待他的答案,歎氣一聲後就把這心頭血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正如許苑所猜,還真是,美人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