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許苑是第一次旁觀彆人畫符,這大庭廣眾畫符十分考驗符師的心理素質,一個靈力不穩,符毀。

說開始後那些人都沒有動,而是閉目調整狀態,畫符講究一氣嗬成,他們都在等待自己最好的時候。

終於,有了第一個動的人,是初階組的一人。

這點距離對修士的眼力來說相當於麵對麵,因此許苑能清晰地看到這人肅著臉拿著符筆刷刷刷畫出一張符。

符上麵一閃而過的金光代表這符成功了。

“三級火遁符,這人才築基初期能有這一手很厲害啊。”夢衣嵐在許苑旁邊給她解釋,“有些人喜歡一開始就畫等級最高的,也有人喜歡放到最後,還有人喜歡先畫幾張練練感覺。”

“七級玄雷符!”許苑還沒接話,就聽到夢衣嵐緊接著驚喜的聲音。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許苑發現就是那個名叫孔令禦的男子,他此時隻畫到一半,但對夢衣嵐這些符師來說已經能看出他最終想要的成品是什麼。

孔令禦畫符的速度很快,熟悉的金光閃過,代表這張七級玄雷符已經成功,夢衣嵐又是一句驚歎,“這組的第一名非他莫屬了。”

後麵的發展果然如她所料,孔令禦的靈力支持他在半個時辰內畫了兩張七階符,分彆為他乾掉了一隻元嬰圓滿的妖獸和重傷了一隻化神初期的妖獸。

“唉,可惜小苑你不修符道,不然倒能和他比上一比。”夢衣嵐她是知道許苑陣法水平的。

四藝每升一級的困難都是乘好幾倍的上升,就像許苑在元嬰初期就能布出六級陣法,但七級卻花了她十多年的時間才成功。

而她這個速度,已經是“平生未見”,鐘禕語。

許苑唯一吃虧的就是年紀,她修為上升太快,明明還不到五十歲的人,對比的對象卻起碼已經幾百歲。

這些比賽又不看年紀,頂多看你年輕讚許幾句,結果還是要看成品的等級。

許苑畢業後如果去參加高階組,她估計那時候也還是七級的水平,在高階組唯一的優勢就是她修為最低,麵對的對手等級也是最低。

而且陣師的比賽和符師的在規則上還是有所差彆,許苑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關。

不過她並沒有什麼壓力,許苑去比賽也是鐘前輩建議讓她多和同階人學習切磋,勝者能得到的絕版陣圖其實對她來說並不是很重要。

看完一天的比賽,許苑和夢衣嵐走出賽場,夢衣嵐還十分激動地和許苑講著她得到的靈感,“我都不知道還能把二級迷霧符這樣用,果然還是年輕人腦子好使。”

“許苑!”

正打算接夢衣嵐話的許苑頓住腳步,她收到了一個傳音。

“你怎麼了?”夢衣嵐奇怪道。

很快她就知道了理由,一個綠發男子出現在她們麵前,但不是那位孔令禦,不過看外貌兩人肯定是有親戚關係的。

夢衣嵐眼底有光閃過,她似乎想到這個人是誰了。

“我是孔令軒。”這名男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灼灼地看著許苑,麵上有明顯的驚豔,他修為已經化神,自然能看穿許苑的偽裝,比他在玉符裡看到的容貌更美,“你應該知道我吧?”

許苑點頭,“您好。”

孔令軒是近千年來陣道上最出名的一位天才,也是鐘禕前輩的弟子之一,現在已經是八級陣師。

不過,這第一個前綴這些年隱隱出現在許苑頭上。

即使她沒過多在外人麵前用過陣法,但許苑闖過陣塔拿到認證後道盟那邊也是有記錄的,為了保證公正,這些資料等級夠的話就能查到。

“我很期待能和你比上一場。”孔令軒一點都不覺得和比自己修為低等級也低的修士下戰書有什麼不好意思,他已經很多次聽師傅感歎許苑的天賦悟性之高。

本來以為自己會多一位小師妹,但眼看許苑馬上就要化神也不見師尊有收徒的意願,要知道,徒弟這種當然是趁等級低的時候收才好。

孔令軒當了鐘禕近千年的徒弟,在他還是築基的時候就拜在鐘禕門下,兩人亦師亦父,也沒有什麼顧忌,就把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師尊那時候的表情他至今都不能忘。

“我沒資格當她師尊。”

孔令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兩下,那種會被超越的感覺不僅沒讓他氣餒,反而激起了他的鬥誌。

天才更需要對手,陣道的沒落孔令軒能清晰地感受到,這時候能出現許苑這樣一人,是他的幸事,也是陣道的幸事。

來看自家弟弟的比賽時隻不過隨意幾瞥,許苑就仿佛發光似的出現在孔令軒眼中。

所以比賽一結束,他就迫不及待地喊住了這人。

“我也很期待。”許苑嘴角上揚,比她高一級又怎麼樣,這次輸了還有下次,她喜歡這樣的切磋。

兩人目光對上,眼裡都是強大的信心,對自己的。

接著孔令軒並沒有多說什麼就向兩人告彆離去,讓一旁的夢衣嵐悄鬆一口氣,即使威壓收斂的再好,化神對金丹的壓製還是存在的。

“我一開始以為你們要打起來。”

許苑:“……怎麼可能。”不說這裡是天日城禁止鬥毆,那孔令軒也不是個氣量小的。

“你沒看到他看眼神嗎?我感覺都要把你看燃了。”夢衣嵐對孔令軒的了解並不多,隻知道是陣道上的一個天才,這種天才心性十分難捉摸,誰知道是不是看許苑橫空出世奪了他名頭就來打壓。

但後麵兩人幾句話讓她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個天才還是很名至實歸的。

兩人說說笑笑朝傳送陣發現走去,自然不會注意到和她們擦肩而過的一名玄衣男子。

看到夢衣嵐和許苑走遠,玄衣男子才停下腳步回望一眼,“不好弄啊——”

這句輕到不能再輕的呢喃很快消散在空氣中,天日城還是和往常一樣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