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施雪爾的態度很堅決, 堅決以最大惡意揣測楊之然各種事。
他出招說偷襲。
他後退說沒膽子。
他笑就是故意勾引。
他皺眉就是在想陰謀詭計。
……
將近一個時辰的比賽，許苑還第一次知道施雪爾有這麼豐富的形容詞儲備量。
但是，結果還是楊之然贏了。
他和玉師姐這場比賽很精彩，雙方都屬於特殊功法者，鬥起來時讓許苑見識到不少新鮮的東西。
“施師兄……回去了。”
今天十場比賽結束的都比較快，總共也就花了五個時辰不到，楊之然和玉無瑕那場是最後一場也是最耗時的一場。
許苑起身，打算回住所, 她感覺自己耳邊現在還仿佛有施雪爾各種嗡嗡嗡的聲音, 簡直是精神攻擊。
不過，許苑的餘光卻注意到剛剛結束一場比武的楊之然並沒有去打坐休息, 而是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注意到這一場麵的不止她一人，大家不約而同地停下動作, 不知道這長生門修士想乾什麼？
贏了還要來炫耀一下？
以上這句是施雪爾小聲嘀咕的，被許苑聽得一清二楚。
“玉道友，我剛剛出手重了些，實在不好意思。”
楊之然語氣裡帶著真誠的歉意, 說著, 他還從儲物戒中拿出一瓶丹藥，“我那功法有點特殊，一般丹藥效果可能不是很好, 玉道友要是不嫌棄請用這份。”
伸手不打笑臉人, 加上對方態度這麼誠懇, 玉無瑕接過丹藥並道謝。
按道理, 這樣楊之然就該走了，沒想到他視線一轉，就到了許、不對，是施雪爾身上。
“雲逸兄，好久不見，好不容易來長生門怎麼都不找我？”就像是見到許久未見的好友，楊之然的笑容燦爛又帶著點熱情。
看樣子和施雪爾很是熟稔，都直接叫道號了。
周圍一圈全程聽著施雪爾剛剛吐槽的修士：“……”
許苑忍不住看了幾眼施雪爾的表情，果然是五彩繽紛，十分好看。
“我忙，沒空。”
畢竟是大庭廣眾下，還有不少修士注視著這裡，施雪爾即使心裡再不得勁，也不得不壓製下去。
不冷不硬地回了這麼一句，按道理要是換成一般修士也該感受到這不歡迎的語氣了，但楊之然就像沒感覺似的，繼續湊近施雪爾，而這時他好像才注意到旁邊的許苑和淩恒昭。
“這兩位就是淩道友和許道友吧？果然是……”楊之然停頓一下，露出一抹神秘的笑，看成功把許苑和淩恒昭的視線吸引到自己身上，才吐出下一句，“天之、驕子啊。”
這四個字，許苑已經聽過很多次，但這楊之然的語氣卻怪怪的，眼神中帶著“發現了什麼”的意思，讓人忍不住想問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畢竟，命師，最基礎的就是判未來，斷凶吉。
很多修士做一個重大決定前都會找命師算一卦，或者修為陷入停滯時也會找命師破局，這是一類十分神秘但又強大的修士。
其他人見這幾人似乎還有話說，都很主動的自覺走人，心裡還有些羨慕許苑兩人，這楊之然的一卦可是千金難得，平常奉上奇珍異寶人家都不屑看一眼。
“許師妹和淩師弟都是第一次來長生門吧，今日還早，不如我帶你們逛逛？”楊之然發出邀請，麵上卻是明顯的我有話說。
許苑和淩恒昭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那就勞煩前輩了。”
“不用叫我前輩，唔，我道號無運，長生門和問道宗關係那麼好，你們叫我一聲師兄也無妨哦。”說著，還調皮地朝兩人眨眨眼，似乎一下子就拉近了距離。
施雪爾：“……”
這人，就是有這種力量，能和所有人都很快搞好關係，但是，他不會再這麼傻的。
由楊之然帶路，四人向山下走去，路上主要都是由楊之然說話，一路下來，連許苑都忍不住被逗笑了一次。
然後就收到施雪爾“你變心了”的哀怨目光。
許苑轉頭看向師兄，眼睛裡有一行大字，“管管你師兄。”
好了，這次換淩恒昭被逗笑了。
下一息，他也成功感受到施雪爾的目光。
淩恒昭：“……”
這楊之然，上輩子淩恒昭還和他有過幾麵之緣。
怎麼說呢，的確是個不討喜的家夥。
作為一個命師，看的太清也不是好事，像楊之然上輩子最後就是自儘的。
是啊，一個修士，死法竟然是自儘，多可笑。
在他死之前還給淩恒昭算過一卦，四個字，天煞孤星。
“真是的，虧了。”楊之然笑著抹掉嘴角的血跡，“像你這麼慘的我也第一次看到。”
那時候淩恒昭已經從問道宗出來，躲過最艱難的幾次追殺，成功進階仙帝，敢來惹他的沒剩幾個。
畢竟他那神鬼莫測的手段即使比他高幾階的修士都很忌憚，這楊之然倒是敢說。
不過淩恒昭也不生氣，反而反諷回去，“你又好到哪去？”
是啊，他又好到哪去？
楊之然笑的猖狂，簡直和瘋了一樣，讓淩恒昭完全沒了對話的興趣，一甩袖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