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又不刺眼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一點點在土地上組成奇妙的圖案, 遠處隱隱傳來水聲還有風過樹葉的那種讓人昏昏欲睡的催眠聲。
這是一片幾乎沒有人跡的空間,說是幾乎,是因為走出這片森林, 邊上就有一間精致的小木屋,
這裡生活著一男一女,可惜偶爾隻能看到這個男的露一麵, 那位女修一直躺在一張晶瑩剔透的白玉床上, 雙目緊閉,呼吸勻暢。
這兩人自然是淩恒昭和許苑。
當年補天結束, 許苑和淩恒昭抱在一起沒幾息後,淩恒昭就發現懷中的重量突然重了一下。
許苑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昏迷。
之後淩恒昭尋找了各種方法, 也隻發現許苑與其說是昏迷,不如說是“睡著了”。
身體靈魂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人就是不醒。
隨後淩恒昭開辟了一個空間, 創造了現在這片環境,過起了與世隔絕的日子。
不過,偶爾,也是會有客人到訪。
比如今天。
“你這地方可真不錯啊。”
渡緣踏進院子中,笑著拋給淩恒昭一瓶酒,他雖然還是和尚裝扮,可對酒肉完全是隨性狀態。
“有事?”
淩恒昭接過酒卻沒有打開,而是隨手扔在了院子的一角落中, 那裡已經放了幾十瓶好酒, 都是渡緣帶給他的, 但淩恒昭一口也沒嘗過, 他不需要靠酒來麻痹自己, 即使這樣, 渡緣每次來還是照帶不誤。
淩恒昭也懶得多說,帶了就往旁邊一拋,話裡是對渡緣又一次上門的淡淡嫌棄。
渡緣是什麼人?
幾世下來,臉皮早就厚的不行,麵對淩恒昭不歡迎的目光,也隻是笑笑,然後自己拿出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再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沒事,就來蹭蹭你這的好空氣。”
這片空間並不大,以淩恒昭的力量當然不止於此,但他把更多的力量耗費在了空間質量上,還搜刮了不少天材地寶,導致這個空間裡的靈氣濃度,連神尊都由心感到舒服。
淩恒昭:“……”
他一言不發的坐到渡緣對麵,同樣給自己泡了一壺茶,就這樣開始靜靜飲茶。
可淩恒昭安靜了,渡緣卻不行,他開始絮絮叨叨的講起了外麵發生的事。
“墨翊那小子總算成神了,我估計過段時間他就會來看你一眼。”
“還有那隻小鳳凰,也太過鬨騰了,你不知道鳳皇和凰後每天那臉色,哈哈哈哈。”
“你也要當心被她找到,不然你肯定要被吵死了……”
……
對於這些話,淩恒昭向來不會理會,能坐在對麵喝茶已經是他最大的回應了。
這些年,他的話越來越少。
有時候,一個人就能枯坐幾個月,也不閉關也不休息,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某個方向。
渡緣真怕他成了望妻石,這才不惜當個醜角,企圖給淩恒昭貧瘠的生活多幾分樂趣,不過某人並不領情就是。
“……轉眼已經四萬年,你就那麼一直等下去嗎?”
講了一大堆“八卦”後,渡緣還是問了那麼一句。
四萬年,說長不長,那些神尊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說短卻也不短,如今的仙界,除了當年的熟人,又有幾人還記得當年的許苑和淩恒昭,“天才”和“強者”更是時常出現。
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差不多的戲碼,而被許苑補完,成功渡劫的天道力量愈發強盛,加上淩恒昭那時候噬神反哺的靈力,這仙界接下去起碼幾百萬年都不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