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
上方的淩恒昭視線掃過底下的人，明顯能看出在找什麼，不過許苑沒有現身，而是繼續跟著這屆被錄取的人一起進入滄源學院。
武依依、武子安、於蕭……
熟悉的麵孔，然而在她那個時間線，這些人早已化為一抔黃土，修煉之路，就是那麼殘酷。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看，直到淩恒昭走進屬於自己的天級小院，很湊巧，就是以前師兄那個屋子，隻是這次旁邊沒有了許苑。
“我知道你在。”
坐在石椅上，淩恒昭對這空氣來了這麼一句。
許苑沒有再掩飾，直接顯出身形，“好久不見。”
她的態度就像是遇上一個普通的朋友，不熟稔，不客套，還帶著淡淡的疏離。
淩恒昭也不介意，“是啊，好久不見。”
他的語氣也十分平靜。
明明朝夕相處了幾年，可這兩人現在的樣子大概隻比陌生人好一些。
“恭喜你順利入學。”
無話找話，許苑體會到了難得的尷尬，她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世界的淩恒昭相處，如果他剛剛沒有直接叫破，許苑根本不會現身。
“嗬。”淩恒昭也感受到了這份不自在，不過他倒是沒有拘束，直接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因為他知道，這樣的氣氛，許苑接下去短時間內絕對不會再來見他。
“那個人和我很像？”
許苑：“……”
不管哪個世界的師兄，都那麼敏銳。
她低聲歎了口氣，“不像，他是他，你是你。”
“淩恒昭，你我無緣，你也不是耽於男女之情的性子，之所以現在這樣，更多的還是占有欲在作祟。”
“我隻是占了個好時機而已。”
許苑滿打滿算和淩恒昭也就相處了不到七年，以師兄天生涼薄的性子，她不覺這麼點時間就能讓他“情根深種”。
隻不過，當時的時機恰好罷了。
淩恒昭沒有馬上反駁，周圍又陷入了安靜，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許苑卻突然眉心一皺，當初她來這個世界時是毫無征兆的，現在卻仿佛有了預感。
她，要回去了！
這下也顧不上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許苑直接捏了一個法訣，將一個光團打入淩恒昭眉心，在他震驚的視線下，許苑揚起一個微笑。
“我要走了，以後應該也沒機會再見，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過的開心。”
“願君珍重！”
許苑的身影在這句話一結束就徹底消失，因此她也沒聽到淩恒昭喃喃地喊了一聲“許苑”。
七年前。
“小恒昭，你覺得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呀？”
“許苑！我想小師妹像苑仙花一樣好看！”在淩恒昭看過的書籍中，苑仙花是當之無愧的最美靈花，可惜他年紀小，沒有親眼看到過，不過他相信自己的小師妹一定也會是最好看的！
“噗嗤。”趙綺思被淩恒昭的話逗笑了，她溫柔地摸摸肚子，“苑仙花啊，很不錯呢。”
受到誇獎的淩恒昭勾起唇角，又補充道，“而且苑同願，我會實現小師妹所有願望的！”
“哈哈哈。”這下連一旁的許正卿都忍不住笑場，他拍了拍淩恒昭的頭，一臉欣慰道，“那你可要好好修煉才行。”
“是，師父！”
轉眼七年過，師父師娘都不在了，他的小師妹也沒有出生的機會，但是……
淩恒昭手中出現一根白玉簪子，他以前就想過等小師妹出生後要送她一根親手做的簪子，“果然還是無緣……”
他自言自語般望著許苑消失的方向，“我，自然會開心的。”
“哪怕，沒有你。”
最後一個字音落，他手中的白玉簪子化為一團粉末，淩恒昭起身向樓上的閉關室走去。
他該去修煉了。
現在的自己還是太弱太弱，還不能實現“她”的所有願望啊。
*
許苑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而且時間沒有絲毫流逝，也就是說，仙界還是完好的，沒有人發現她消失了一段時間。
真是，萬幸！
眼睛一眨，下一息許苑就回到了淩恒昭的空間裡，師兄正坐在院子中喝茶，見到許苑回來就率先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師兄！”許苑也笑著撲向淩恒昭，在她眼中，可是和師兄分開了七年，雖然對神來說隻是個很短的時間，但許苑還是想他了。
一把接住許苑，淩恒昭也沒問怎麼她去看了那個小魔星幾天，就好像和他分離了好幾年似的。
“師兄，我們明天去我上輩子的小世界看看吧？”
許苑仰頭對上淩恒昭的下巴，笑著提議道，她之前一直沒真正回去過那個小世界，隻知道當年殘害同族的異人終於被消滅完，那個小世界又一次繁榮昌盛起來。
“可以。”淩恒昭不會拒絕許苑的請求，隻是將懷中的人抱緊了一分，然後略帶笑意地補上兩個字，“姐姐？”
許苑：“？？？”
對上師兄了然的目光，許苑心中冒出一句臟話。
她覺得，一定是天道在耍她。
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