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肯說出來,隻偷偷琢磨著如何死才得快些解脫。
鶯兒實在是傻,她沒想明白:夏金桂不過是找個由頭故意鬨事兒!即便她死了,夏金桂也能找出彆的事情來逼迫這母女二人。
王夫人這裡難受不說,就是王熙鳳院子裡也一天不得安生。
王熙鳳這幾日病得厲害,偏生前幾日又和邢夫人生了一場大氣。
原來那邢夫人前兩日忽然來找鳳姐兒,一進屋便哭說她娘家出了點子事情,她親兄弟和人賭錢,因輸錢急了眼,便把人給打壞了。
如今她兄弟正被押在牢裡等著候審,求王熙鳳給尋尋門路救人。又說人家苦主說了,隻要她兄弟肯拿出幾千兩銀子就撤了狀子不告了。
她哭哭啼啼一時逼著王熙鳳快去尋人救她兄弟,一時又逼著王熙鳳趕緊拿錢。
王熙鳳愁苦萬狀,哀聲歎氣道:“不蠻太太說,如今京城裡的各路官員,誰還把咱們賈家放在眼裡?即便是我派人去求了,也不過是徒惹人恥笑罷了。這幾日雖然有不少人上門來,那都是看著南安太妃的麵子,太太沒見咱們把收的禮都馬車拉著送去老太妃那裡去了?至於說錢,咱們府裡如今哪裡還有那東西?莫說是幾千兩,恐怕現在整個府裡劃拉劃拉,一百兩也湊不出來呢!我哪裡去給太太弄幾千兩去救人?”
邢夫人一聽王熙鳳如此說,登時便撂下臉來,怒道:“我的二奶奶!人人都說你能乾,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怎麼我一來求你點子事情,你就推三阻四的?倘或現在來求你的不是我,是你姑太太王夫人,你又怎麼樣呢?難道你也這麼說不成?隻怕到時候老大耳刮子都扇到你臉上了!二奶奶你這可不是吃軟怕硬?”
王熙鳳一聽邢夫人這麼說,登時又羞又臊,一張慘白的麵孔都漲得通紅一片。她忙就忍著氣羞臊解釋道:“太太,我怎麼敢欺負太太?如今實情如此,我也是一點子辦法也沒有。太太也知道,如今咱們府裡頭已經快一年沒有發過月錢了,如今更是連買菜買米的錢都快要沒有了……”
她這番話尚未說完,邢夫人便冷笑道:“你少和我哭窮!這府裡自古以來就是你們姑侄兩個在當家!你平白就說沒錢了,錢哪裡去了?我倒要問問你們這兩個大家出身的貴小姐!咱們賈府從前是何等有錢,莫說幾千兩,就是幾萬兩,幾十萬兩,幾百萬兩都不在話下!如今你倒是還好意思哭窮?賈家的錢都哪裡去了?莫不是你們姑侄兩個全卷回王家去了不成?”
王熙鳳一聽邢夫人這話,登時便氣得目瞪口呆,她還不曾說出話來,便聽邢夫人又開口道:“我聽說前些時候你們王家也叫皇上查了,王家的人死的死,亡的亡!聽說當時便是銀子都運了一個多月才運完!我的媽呀,你們王家可真有錢!這錢哪裡來的?莫不是都靠你們王家這些好女兒從婆家斂回去的?如今倒報應在世人眼裡!要我說,皇上還不夠厲害,他怎麼偏生就忘了你們這群吸血鬼?把人家的錢都偷回你王家去了!”
原來這邢夫人娘家家境平凡,自從和王夫人做了妯娌,處處被王夫人壓了不知多少頭!
賈母也是喜歡王夫人卻不待見她,又跟著老二賈政過日子,卻把長子賈赦遠遠扔在一邊不理,這邢夫人早就憋了多少年的氣!
後來王熙鳳嫁入賈府,做了賈赦的兒媳婦。偏偏這兩口子不好好在自己家的院子裡過日子,卻跑到叔叔賈政這裡給人家當起了管家。
邢夫人這通窩火可不是一年兩年了,如今見到王家倒了大黴,更碰上王熙鳳不肯幫她救兄弟,這邢夫人一怒之下,什麼歹毒的話說不出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