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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崔尚書喝了一盞茶後,終於慢慢吞吞的開了口:“聽聞鶯鶯近些日子再喝補藥,她身子可是還好些了?”

喝補藥,那都是前一陣子的是事情了。

崔娘子弱柳扶風,朱唇玉麵,雖不能上馬拉弓,但也不至於一天天的躺在床榻之上。這些話,不過是表麵上拿來找茬說的由頭,崔娘子在府上有些什麼風吹草動,這位嶽父大人難道還不知情?

便是儲秀宮安插在首輔府邸的眼線,就有好幾個了。

幸好,崔娘子雖是嬌生慣養,倒沒有學會這些把式。

那封被藏起來的家書,就越發顯得難能可貴,情真意切。那他呢?對她的態度,是不是真的有些讓人寒了心?隻能說,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成婚之前,他隻覺得崔娘子這人相處起來極為麻煩。

成婚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倒是相處的很不錯。

仿佛是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好似他是被人仔細的捧在掌心裡,強烈的關注著。裴茗光眉宇間透出少許的陰鬱,他對崔尚書說道:“夫人身子還在調養,想必,過些日子就會有好消息了。”

“首輔大人,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哄啊!”

崔尚書咳嗽一聲,正襟危坐:“你日日撲在公務上,哪有心思回去陪鶯鶯,這孩子,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裴茗光半闔著眉眼,他應如是,半個字沒有推脫的意思,隻是,話鋒一轉:“近些日子,陛下身子也不大好,想來後宮如今都沒有個皇子,卻是一件憾事。倘若,陛下萬一再有個好歹,後位又空懸,也不知今後這朝政局麵要如何處置。”

崔尚書也是個在大是大非跟前,很有主心骨的人。

“你我皆是陛下的朝臣,所做之事,問心無愧即可。”

裴茗光抬起右手摩挲著,指腹微的一頓,他欲言又止,斟酌著措辭:“想來沒有皇子,立太子之事就不能成了,陳將軍倒是去了一趟封地,奉旨接了信王上京都。”

崔尚書抿著嘴:“宗親之中倒是有幾個成器的,立為皇太弟,也是有過先例。”

畢竟,皇嗣一事空懸,總不能把這江山被景仁宮那位慕貴妃拿捏了!這些年,家中的女兒為避其鋒芒,那是一忍再忍,想她那樣的柔弱,可慕貴妃還是不肯罷手,還要下了毒害她!

崔尚書那是日日不能眠,擔驚受怕的,隻想著裴茗光作為夫君,能對崔鶯鶯嗬護些,關懷些。

“我的意思是,還請裴大人多多在意我家鶯鶯。”

崔尚書隻能把話說到這份上,因官場之中,首輔大人的品級高於他。

再而言之,如今是多事之秋,裴茗光夜夜宿在宮中卻是因為正經事。又聽聞小太監私下議論,首輔大人每日隻睡得兩個時辰,就要起來。

想到這些,崔尚書真是覺著自家兩位女兒的婚事,他都不甚滿意。

“嶽父大人。”裴茗光他也不是第一天在官場裡臣服了,通得人情世故。

父母愛子之心,讓裴茗光很是動容,崔娘子有個疼愛她如珠如寶的家庭,才會使得她的性子這般純良。

崔尚書走近一些,他鄭重其事:“想來家中小妹入了宮,做了昭儀娘娘,我是再也管不著她了。”

“嶽父大人的擔憂,小婿是懂得。”裴茗光神色難辨,道。

卻因為是彆人家的掌珠,在他身邊,受了委屈。

崔娘子還又是如此的乖巧,懂事,不想讓他在兩麵為難。裴茗光起身,送了崔尚書離開,回頭,招了招手,“去問問,夫人今日在做什麼?”

……

崔鶯鶯正在用鳳仙花的花汁染指甲。

陳佳妍在一旁吃的不亦樂乎:“要我說,你這首輔夫人的待遇可真不錯。”

“你府上是沒吃的,還是沒喝的?打秋風都到我這處來了。”崔鶯鶯雖這麼如此說,但還是讓喜鵲上了幾道好友愛吃的酥油泡螺。她則是欣賞著指尖,修剪的圓潤,顏色兒染得也很是得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