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之外,王希瑤下了飛劍,尋了個安全的山洞,布置好陣法,進入山洞中才安心的將憋著的一口氣吐出。 盤膝坐在地上,眼中冷然。當時眼看攻擊打在她上時,突然出現了霧氣幫她逃走,同時還出現在她腦子的一句話, “我助你一次,以後恩怨兩消。” 那是從未聽過的聲音,可她就是知道是誰,是那條青蛇,她回來了。 兩消?憑什麼。王希瑤捏緊拳頭滿臉不甘。 上一世為什麼沒有解除契約,還助力王菁菁扶搖直上?為什麼換了她就不可以,她比王菁菁差在哪裡?憑什麼如此區彆對待? 王希瑤一臉執著,她不會放棄,今生扶搖直上的必然是她,王菁菁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成為她的。 對於王希瑤青辭並沒有什麼額外的緒,她被契約是技不如人,解除契約那是她的勝利強悍,她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以她對王希瑤脾的了解,能多少猜到她的怨恨不甘,卻想不到王希瑤對她產生的扭曲的執念。 得到又失去,遠比從未得到來得難受,更何況有了上一世王菁菁的對比。 “青青,那是你以前的契約主?” “嗯。” “青青和她關係很好?看她傷的很嚴重。”溫玄眨巴眼睛道。 “並不好。” “不好?那你為什麼要救她?”溫玄憑借腦中的各種記憶了解,人類契約主和被契約的妖族間,無一不是深仇大恨,沒有殺了她就不錯了,還以為青青和契約主之間是不同的呢。 青辭聲音有些低沉,道:“我救她,是因為王家。” 溫玄不明白,青辭閉口不願再說了,她剛剛已經很確定,自己真的並非王家子孫,見到王希瑤,她才發現,自己對於王家血脈沒有任何反應。築基之後,在特殊法力激發下,是能夠感應到相似血脈,哪怕她換了體,靈魂卻沒有變。 靈魂是一個人的根本所在,蘊含著每個人的本源。 父母傳承,孩子正是繼承父母雙方的部分本源糅雜在一起孕育而出新的本源,體血脈都是以靈魂本源支撐,青辭進入蛇,在她靈魂注入後,原本體的血脈會被她靈魂本源所替換融入成為她的血脈,體也會被本源之力充斥,所有才會夾雜著她的氣息。 ‘王菁菁’的體,在新的靈魂入駐後,青辭之前的血脈也會被新的靈魂本源所替換驅除,絲毫不會被留下。 體是會被本源所同化的,一個完整的生靈,體隻是皮囊,靈魂才是根本和支撐。奪舍者本質上也是吞噬對方靈魂和本源,以及同化體的過程,故而奪舍者會選取和自己體屬磁場契合的體,增加成功幾率,不過此舉為天地規則所排斥,能成功奪舍的難之又難。 青辭已經完全確定自己並非王家人,和他們的血脈沒有任何關係,雖不知具體緣由,但她畢竟是在王家的庇護下長大,所以才會救了王家嫡係子嗣的王希瑤,至於王希瑤個人,她並不覺得虧欠對方什麼。 團團疑雲堆在心間,青辭理不清,母親的印象卻也越來越模糊,讓她一時也找不到線索,隻能暫時擱置尋找真相。 到了淩雲門下轄淩雲城後,青辭並未直接進入門派,而是安頓好俞錦和溫玄,本打算悄悄潛入門派,卻沒想到得到這樣的消息。 “師父是中部九道宗的弟子?” “是啊,青青,你師父是淩霄真人吧?這事好像傳的很厲害,幾乎城中人人皆知。” “師父回九道宗了?”青辭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淚眼花花,師父不會扔下她不要了吧。 “幾年前就回去了,再也沒有回來,隻帶走了他的徒弟寒昭。” 青辭一時有些茫然,師父是母親走後,她再次全心信任依賴的人,西部和中部遙遙萬萬裡,她該何去何從? 是夜,青辭悄悄出了客棧來到淩雲門前,多虧了師父當時為了哄她,給了她一塊弟子份牌,有了這牌子她輕鬆的潛入宗門來到了寒月峰。 抬頭望去,寒月峰那月下宮已經不見了,周圍的護峰陣法也並沒有開啟,飛上峰頂寒風淩冽,宮的位置已經再次長滿了花草,一點師父的痕跡都不在了。 淩雲門不知是何用意,並未將這寒月峰再次分撥出去。 青辭轉了一圈,有些想念師父和師兄了。嗯,決定了,她要去中部,師父肯定在等著她。 溜了一圈,下了決定,青辭準備離開時,鬼使神差的又往廣明峰轉了個彎。 在霧氣的遮掩下,小心的來到了廣明峰,王菁菁的洞府外。 王菁菁和她一樣的築基期修為,青辭指揮自己的小白雲化出一縷霧氣,鑽入王菁菁的洞府中。 不一會,霧氣包裹著一滴血液回來。 青辭心突然碰碰直跳,轉藏匿在山峰一個隱匿的位置,掏出一個白色玉盤,以靈力在玉盤上畫上一個小型陣法。 將這滴血放在玉盤一端,有些緊張的又從空間掏出一滴血液,放在玉盤另一端,又以靈力激發陣法。 兩滴血液在陣法上不停顫抖,慢慢的玉盤上出現一道紅線,將兩滴血液連在一起。 青辭靈力一抖,玉盤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這兩滴血一滴是王菁菁,另一滴是救助王希瑤沾染上的,陣法隻是一個簡單的催發血脈之力的陣法,修真界多用此陣法來辨彆血脈親人。 紅線就是血緣線,代表著兩人有著血緣關係。 怎麼會這樣?王菁菁不是天外來客奪舍嗎?她怎會和王希瑤有著血緣關係? 她是王家人?難得自己那體本來就是她的?可她可是從小有記憶就在那體之中的,若是這體不屬於她,那她的體呢? 這麼多年王菁菁的靈魂又在哪?如何好好的存在下來? 抽取靈魂又塞入體這樣的行為先不說是修真界所止的,而且是需要修為高深的大能者出手,並非一般人想就可以隨意動手的,究竟是誰,盯上的是她還是王菁菁? 青辭歎息,抬頭望著漆黑的天空,線索太少,這種事,遠不是她現在這點修為可以探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