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辭姐姐,你在不在?我和弟弟在密林中找到好吃的果子,送給你和嘯月?” 說話的女孩裹著粗布麻衣,黑紅的小臉上雙眼晶亮,獻寶般的雙手捧著幾個青癟的綠色果子,後跟著同樣黑乎乎的小人,含著一根手指垂涎的看著那幾顆果子。 歪斜破爛的木屋門被打開,著破爛法衣的青辭走出來:“找幾個果子不容易,你們留著自己吃好了,不用特意給我和嘯月送來。” 女孩搖了搖頭,執拗的舉了舉手中的果子,道:“給你。”說著眼巴巴望向破門,道:“嘯月醒來了嗎?” 青辭無奈接過果子,招手領著兩姐弟進入木屋中。 不大的木屋中吊著一個灰色水壺,下方堆著點燃的木柴,旁邊獸皮墊子上趴著一頭皮毛損傷臟兮兮的白狼。 兩姐弟趴在嘯月跟前,擔憂道:“青辭姐姐,嘯月怎麼還沒有醒來?傷的很重嗎?” 青辭捏過一個果子咬了一口,嘶,牙要酸掉了,對上旁邊流口水的小人,將口中的果囫圇咽了下去,呲著嘴道:“彆擔心,他睡一覺就好了。” 女孩有些失望的垂下腦袋,這個答案她已經聽了不下幾十遍了,小心的摸了摸嘯月的爪子,喃喃道:“嘯月,你彆怕,很快就要到雨神娘娘的祭祀了,我會去求聖水給你。” “什麼聖水?” “雨神娘娘賜下的聖水,喝下了能長命百歲,不管什麼傷都會很快好起來。”女孩雙目灼灼道。 青辭扭過頭,稀奇道:“雨神娘娘是誰?什麼聖水?” “雨神娘娘就是雨神娘娘啊。”旁邊小豆丁吃著青辭塞過來的果子,小心的唆著,理所當然道。 看著兩小孩也問不出什麼,青辭索也不問了,提起屋角兩隻瘦的可憐的長尾雞遞給兩姐弟道:“你們帶回去吃吧。” “是雞?”姐姐咽了咽口水,後退一步推拒道:“不行,這麼珍貴的東西給嘯月吃好了,我們不要。” 青辭不容兩姐弟質疑的將雞塞入兩人懷中道:“拿著,這是用來換果子的。” 姐弟兩個猶猶豫豫的抱著雞,被青辭推了出去。 伸了個懶腰,將打坐了好幾積攢的一絲靈力輸入嘯月體內,看他體內傷勢在恢複稍鬆了口氣。 當空冥被寄予重任,生猛的一口吞了那空間,緊接著使用空間瞬移的神通帶著嘯月和她逃離,到底沒時間融會貫通,這一躍得有些猛,距離有些長,為了抵抗空間之力,青辭耗力昏了過去,之後就陷入沉睡。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的從五爪金龍那裡換來不少池水,這些蘊含大地之力的池水是孕育五爪金龍時留下的,世間絕無僅有的好東西。原本她是不必沉睡這麼多年,奈何之前三番兩次被迫醒來,消耗太多,在有這些池水的溫養下,仍然睡了八年才醒來。 醒來後正好碰上被欺負的奄奄一息的嘯月護著那兩姐弟,原是嘯月帶著青辭藏在這矮丘上,無意間從野獸手中救了上山找吃的兩姐弟,後來這兩姐弟經常送些吃的過來,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 那些欺負嘯月的,據說是城中某家族的小姐,看上了長得健壯的嘯月,非要抓回去做了護院狼,很快青辭就知道,為什麼嘯月這麼受歡迎,這裡的狼和那兩姐弟一樣瘦巴巴的。 她若再晚醒來個一年半載,怕是嘯月要撐不下去了。 本來就被金龍鯉四公主的神通所傷,瞬移時又承受了空間轉移之力,傷上加傷,倒黴的落在這靈氣淡薄到無的貧瘠之地,還要照看一直沉睡的她,能撐八年已經極不容易了。 青辭有那麼一丟丟愧疚,沒想到嘯月這麼講義氣,她沉睡的八年,吸收了池水中的大地之力,能被金龍作為溫養的池水,不同月之精和星辰之力,大地之力最容易被吸收。 而相對的,青辭體內的月之精本有成人拳頭大小,送給金龍的小小月亮不過棗子大小,剩下的青辭這麼多年也不過煉化五分之一左右,沙海中吸收的星辰之力亦有不少被滯留在體內,此次在大地之力的幫助下,不僅將星辰之力完全融入經脈肌體,連月之精煉化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修為也在之前的帶動下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收獲頗豐。 對比起來,奄奄一息的嘯月就可憐多了,他的體被四公主的神通所傷變得極為脆弱,再加上體內殘留的空間之力,又無靈力可補充,慘到極點。青辭又從剩下不多的月之精上摳出半個棗子大小,送入嘯月體內,唯恐他傷了根基。 本來她的空間中有不少靈藥,奈何此次空冥下了大力氣,損耗過重,已經封閉空間陷入沉眠中,連小花和剛發芽的小紅也跟著斷了聯係,無奈,青辭隻能極力抽取空氣中不多的靈力煉化助嘯月療傷。 所幸青辭和嘯月已經築基,並不用吃東西,中間的水壺隻是用來做樣子,他們不知落在什麼鬼地方,靈氣稀薄,天氣還極惡劣,缺雨多風暴,氣候隻有嚴寒和酷,植物生長不多,缺衣少食,這裡凡人生存極為不易。 青辭曾試著探索出路,除了聚集在一起的幾座小城,外圍全部被沙漠包圍,一眼望不到邊際,沒有靈氣再加重傷的嘯月,隻能暫時留下。 伸出小手指,放在嘴邊吹了個口哨。 一頭瘦的皮包骨頭的灰狼蹭蹭跑了過來,恭敬的跪伏在青辭和嘯月麵前。 這頭灰狼正是青辭他們養傷的小土山上的狼王,頭狼雖然稱王稱霸,在這貧瘠之地的子並不好過,靈智蒙塵,青辭給他輸入幾次靈力助其開啟了靈智。 “雨神娘娘是什麼?” 灰狼嗷嗚不停叫喚,神激動。 青辭歪頭道:“雨神娘娘能從雨神廟中請出聖水,賜福大眾?還能帶來大雨?” 灰狼嗷嗚叫著,眼神看向嘯月,更激動的嚎叫。 “你是說,那聖水能治愈嘯月?”灰狼最先是被嘯月收服的,雖青辭助其開智,它卻對嘯月仍有著麵對王者的尊崇,時不時送隻雞過來孝敬,和對青辭的畏懼完全不一樣。 青辭也不計較,托著下巴,“難道雨神娘娘是修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