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少年補充道“他們相互爭奪也就罷了,每次上位的勝者,會強製要這些戰敗方上供。我鹿家明明多年不參與,卻還是被他們盯著。之前的玄元門和我家有些淵源,未曾苛刻我們。如今勝者是雲浮門,按照慣例,貢品還會提上一成。” “雲浮門門主心狠手辣,弟子也不是善茬。”中年男子悔恨道“若非我重傷在,也不至於讓鹿家落在如此地步。” 青辭扶額道“鹿萊芸應是給你們留下不少東西,先應付過去好了。實在不行,你們搬去彆處,等修為高了再回來搶回白鹿山。” “不行。”中年男子嚴詞拒絕道“萊芸老祖以命換來的資源,是用來振興白鹿門,而非是給我苟延殘喘的。” “父親”少年握著拳,憤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有必要分得這麼清嗎。 青辭已經不知該誇他心誠還是該罵他迂腐,想了想,道“你伸手來,我看看你的傷。” 中年男子反應過來喜道“多謝前輩。” 青辭打算的很好,治好他的傷,讓他們有個自保之力,若是這樣還沒辦法活下去,那就是天意了。 抬手捏住他的一隻手腕,本輕鬆的表瞬間變的冷冽,威壓外泄,一旁少年差點被壓跪在地上,還是邵文君撫了一把,道“青辭,怎麼了” “你被詛咒了” 中年男子聞言麵色陡變,迷茫的神色瞬間變得恐懼,本青白的臉驟然慘白道“前輩,我,我並不知自己何時被詛咒。” “父親,您怎麼樣”少年驚恐的扶著他的手臂,害怕道。 中年男子有些絕望,忙到“前輩,您看看我兒子,他有沒有被詛咒。” 青辭搖了搖頭,中年男子鬆了口氣,猛地想起什麼,跪地道“前輩,求前輩看看在下的夫人,她自五年前昏迷,我們請了不少醫修,卻看不出任何問題,怕是,怕也是中了這詭之術。” “帶路。” 中年男子在築基男修和少年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向正院走去。 臥房內,年輕的丫鬟正守在前,一美婦人麵無血色,膚如玉石般,無聲無息。 “五年前我和夫人外出曆練時被偷襲,我的重傷一直拖到現在,而夫人她已經躺了五年了,一直這般模樣。”中年男子握著她的手,痛苦道。 青辭指尖一點金光變幻為一條指長的小龍,遊走在婦人額間,雙眸劃過一縷金色暗光,婦人額頭浮現一個以血畫的符號,煞又血腥。 邵文君驚呼道“詛咒血印。” 中年男子體顫抖,詛咒對整個修真界來說,都是聞之色變的存在,因這詛咒之力五花八門防不勝防,甚至連人死魂飛魄散都不會絕跡,會沿著血脈落在子嗣上,端得是惡毒,中年男子驚懼,自家除了白鹿門之外,很少與人結怨,這究竟是何人對他們下手,目的又是為何中年男子越想臉色越難看,握著兒子的手,憤怒自心間燃起。 “放心吧,詛咒血印是最低等的詛咒之術,青辭完成能破除掉。”邵文君安慰要站不穩的父子道。 少年一喜,抬腳跪在青辭麵前道“前輩若願意出手救助我父母,鹿醒願隨侍奉前輩。” 中年男子一驚,張口想說要侍奉也是他去,青辭已經不耐的彈了兩個言咒給這對父子。 指尖出現一縷金光,牽引著小金龍遊走,同時微張口,金色龍語自她口中吐出,落入小金龍上。 小金龍子一晃,纏繞在血印上,青辭右手用力一扯,將金龍連同血印一起拽出婦人體,攥在左手中,拳頭一握白色火焰燃燒。 青辭右手再次再次點在中年男子眉心,他額頭上的血印要淡很多,他們夫妻明顯夫人承擔的詛咒之力要多一些,也是他心誌極堅,才能一直以病體撐著。 男子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痛的咬破了嘴唇。 所幸這個過程時間很短,一陣靈魂撕裂的劇痛後,中年男子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癱軟在築基護衛上,體如同驅除沉珂,輕鬆又舒適。 青辭將拽出的血印投入燃燒的白色火焰中,血印在火中翻滾,漸漸化去咒印形狀,變為黑紅血跡被白火吞噬,青辭心念一動,白色火焰中跳動出幾縷透明火焰,強悍的淨化之力將血印所留的汙穢一掃而空,丁點血跡沒有留下。 血液被燒乾的那一刻,上的婦人猛地瞪大眼睛,如缺水的魚張著口掙紮。 青辭指尖木係靈力彈入她眉心,婦人大大喘了口氣,轉眼看著丈夫和兒子,眼淚流了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中年男子扶著婦人,安慰的拍著她的背。 張口了好幾次終於開口的婦人,從無聲到大聲的哭泣起來,道“林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和兒子了。” 中年男子嗬斥,“胡說什麼。好了,我們都好好的。還有兒子,也算苦儘甘來了。” “母親。” 一家團聚的畫麵,看得旁邊的築基護衛紅了眼,他是上一代家主收養的孤兒,和鹿林一起長大,這麼艱難的條件也從未想過離開,感如同親兄弟一般,更是將鹿醒當做自己侄兒看待,他們早就如同一家人般。 等他們緩和了緒,青辭對邵文君點點頭,捏著那張紅色帖子道“今晚的宴會,我們去。” 中年男子自欣喜中回過神道“不不不,怎能用這些瑣事勞煩前輩。我既然已經好了,我去就好。” “這種血咒必須以有著極深怨恨之人的血熬煉血池,才能煉化為詛咒。如今我破了你們上的詛咒,施咒之人必然會被反噬。”青辭道“我懷疑他就在白鹿山脈,這宴會是個好機會。” 少年陸醒道“父親母親,你們剛剛被拔出詛咒,正是虛弱的時候,以免到時給前輩添麻煩,還是我去吧。之前一直都是我去的,這樣以來也不會被懷疑。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麼狠心,要將我鹿家趕儘殺絕。” 少年稚嫩的聲音滿是狠,青辭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