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陰差陽錯 火光中相遇,終又在火光中彆離。(1 / 2)

醉千燈 哇啊哦 4653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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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爐裡的炭火早已熄滅,屋裡冷得像個冰窖。

喬笙平靜地看著彪漢手裡的凳腿,沒有恐懼,沒有求饒,更沒有一絲待宰羔羊該有的掙紮與絕望。

古水無波,仿佛是一種認命後的淡然。

許是被她的神情蠱惑,彪漢不再像先前一般警惕。他走過去按住喬笙的右手平放於桌麵,喬笙不哭不鬨,神色平靜依舊。

凳腿高高揚起,蓄足了力氣。

像是劊子手抬起了鍘刀,不同的是,喬笙並未如刀下之人一樣,閉目接受死亡。

隻一瞬,喬笙左手迅速拔了方才插於發髻間的銀簪,果斷、狠絕、不帶一絲同情地往彪漢的右眼刺去。

簪尾帶起一絲淩冽的冷風。

到底是做侍衛多年,彪漢反應亦是迅速,銀簪刺下時他就鬆開喬笙的右手,抬臂一擋。

銀簪刺中了他的小臂,就像撓了個癢癢。

簪頭入肉,暗紅的血,蜿蜒而下。

手臂一揮,喬笙握著銀簪向後仰去,整個人倒在木板床上,發出一聲悶響。背脊與硬木相觸,脊骨傳來的巨痛讓她呼吸一滯。

再抬眼,彪漢已趨步至前,稍一伸手就能握住她纖細的腳踝。

他再次揚起凳腿。

目光裡不再有半分憐惜。

明明是寒冬臘月,喬笙的額角還是沁出了幾滴汗珠。

背上的巨痛讓她鎮定下來,一邊往床頭縮,一邊問道:“這位大哥。”

彪漢惡狠狠道:“彆想再耍花樣!”

喬笙:“非也,事到如今,小女子招數已儘,如何能再耍花樣?隻是小女子心有一問,昨夜聽南宮家主言曾去過宣州,莫非是去探親?說來也巧,小女子亦是宣州人士,祖上有交也說不準。”

彪漢以為喬笙是想攀親避禍,眼神裡又多了一絲輕蔑,“喬娘子,南宮家與宣州毫無乾係,這也不是你該管的事!我勸你老實挨了這一棍,也早些——”上路。

話音未落,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喬笙斜歪在床頭鬆了口氣,右手緊緊握著床邊鐵燭台的細杆。

這根細杆是嵌在地轉裡頭的,隻要輕輕一推,地磚之下的小機關就會啟動。

喬笙用手背抹了一把額上冷汗,雙腿微軟,緩了片刻後走到床邊的深坑邊緣,慢慢蹲下,借著漏進來的一點微光,剛好看清彪漢一張猙獰到有些扭曲的臉。

“得罪了。”喬笙伸手在坑壁上摸了一把,油乎乎的。

坑壁刷滿了桐油,油光水滑,坑挖的也深,除非有人幫忙,否則單憑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上來。

她從八歲開始就獨自一人討生活,這麼些年,又怎能碰不上一兩個心生歹念之人。

為了自保,她閒來無事就琢磨些暗器之類的東西。

這間屋子裡的暗器雖然比不上專業匠人做的精巧,殺傷力也不夠,但隻要出其不意些,也足夠拖些時間讓她呼救了。

喬笙蹲在坑邊看了一會兒,並不打算殺他,還好心扔下去了條棉被。萬一過個兩三天才有人找著他,他豈不是凍死?

做完這些,喬笙從四散在地上的物件裡撿起一隻罩黑紗的帷帽扣在頭上。

低頭看看身上的梨白夾襖,實在紮眼,可箱籠裡也沒有一件暗色衣裳,就又去喬阮屋裡翻了一件玄色夾襖套上了。

她平日從不穿深色衣衫,如此打扮,哪怕遇見熟人也是認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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