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遲公主(1 / 2)

醉千燈 哇啊哦 4607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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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雲堂的東耳房裡,喬笙從袖袋裡取出之前寫好的花箋,說明來意。

聽到能有機會效犬馬之勞彌補先前過失,賀丘與袁馳俱是雙眼一亮。

賀丘還沒來得及開口,袁馳就率先接過花箋,滿口應下,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夫人可著急?屬下還有要事跟主子稟報……”

要不是手頭還有要緊事,喬笙瞧他那副急吼吼的樣子,怕是要立馬提了斧頭上山砍竹。

賀丘毫不客氣地奪過花箋:“你去忙你的。”他展開紙,大略看了眼上頭寫著的東西,“夫人放心,屬下這就去安排。不知夫人可需屬下幫忙劈成竹篾?”

喬笙正有此意。

堂堂國公府侍衛,砍竹子已是大材小用,劈竹篾更甚。她之前怕惹得底下人心生不滿,原想著先弄來竹子再想辦法,沒想到賀丘竟就這樣貼心地問了,真是意外之喜。

遂問吳管事要了筆墨,在花箋上添了幾筆尺寸上去,之後的事便全權交給賀丘。

短短半日的交談裡,她能看出來,唐阮手下這三人,各有千秋。

賀丘心細,袁馳實誠,覃川務實。

此事交給賀丘,她也大可放心去準備些彆的。唐阮所謀甚大,布局之初,須得格外謹慎周密些,否則一步行差踏錯,就是滿盤皆輸。

從會雲堂折回歇雲殿,一路上都靜悄悄的。所有人各司其職,灑掃的灑掃,搬東西的搬東西,一個說閒話的人也沒有。

下頭的人見了喬笙,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這府上多了一位“當家主母”,無不放下手裡的活兒朝她行禮問安。

乍然如此,喬笙多少都有些不自在,點點頭算是回應,一路趨步一路頷首,站在內儀門前,脖子都有些微微發酸。

她揉著脖頸剛邁上內儀門的第一道台階,地上突然投出好大一片黑影。抬頭一看,李乾燁站在門檻後俯視著她,目光中依然帶著點審視探究的意味。

喬笙心頭一凜。

莫不是官家十二年前見過她,認出了她是罪人之後?

念頭一起就叫她否了。

賀丘既然是官家的人,估計早在江淮時就傳了消息回京,把她的底細查了個清楚。若是官家對她有所懷疑,必然不會放任她待在唐阮身邊。

既然不是懷疑她是罪人之女,那還能是什麼?莫不是懷疑她和西遲國勾結害得唐阮遇刺?

喬笙滿肚子疑惑,斂步退到台階一側,行了個屈膝禮。剛要開口,就在自稱上犯了難。

臣婦?民女?

官家不會不知道她和唐阮隻是假成婚。

稱前者彆扭,稱後者又顯得自己不心誠。

就索性略了過去:“見過官家。”

聽見喬笙省略了自稱,李乾燁右眉一挑,嘴角微勾,又瞬間給壓了回去。他嘴皮子動了動,像是有話要說,最後還是板臉淺淺嗯了一聲,目不斜視地踏步而去。

閆公公抱著拂塵跟在李乾燁身後,回頭瞅著喬笙已經走遠,才問道:“官家方才瞧著像是有話想跟國公夫人說?”

閆公公從前是侍奉阮太後的,也是看著李乾燁長大的。

阮太後離宮的那些年裡頭,可以說,要是沒有閆公公,李乾燁早就被他父皇的那些個後妃算計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正因此,李乾燁待這位忠心耿耿的仆人,猶如親人。在親人麵前,李乾燁向來不喜端著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