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川瞪圓了眼,不可置信,“不是,昨日在莊子上你還上趕著給人家剝那麼大盤子蟹呢,盛七不過喊了她一句‘婉婉’,你便不顧兄弟道義揭了人家的短,生怕江婉看上他。”
“還有啊,昨晚江婉被月扶蘇接走後,抱著酒壇子跟喝水一樣灌的人是誰?你那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哥幾個瞧了都不落忍!恨不得將江婉綁到你麵前來。”
“這才一個晚上,你主意就變了?”
言闕冷著一張臉,道:“她昨日害得蘇晚晚下不來台,我在蟹裡放了瀉藥,至於揭盛懷安的短,似乎是你講得唾沫橫飛,欲罷不能,我喝酒,也不是為了她,她也配?”
顧西川是大大咧咧不著調,但又不是蠢貨,有的人死鴨子嘴硬真是能讓他氣笑。
“真放下了?可彆是你眼見月扶蘇回來,吃醋,嫉妒,不甘,又無能為力才說這些氣話吧?”
“你眼瘸了?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不知道想要說服的是誰,“我都把蘇晚晚帶回侯府,並放話要娶她了,還不能讓你認清楚現實?”
顧西川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唬了一跳,掏了掏耳朵,怕自己聽錯了,“你來真的?娶蘇晚晚?一個舞姬?不是為了拿蘇晚晚當擋箭牌躲避侯夫人給你相看姑娘們?”
言闕:“我從始至終都很認真。”
顧西川還是無法相信,極力證明著,“那你昨晚寧願挨三十鞭也要違抗上頭的命令,放江婉進去與月扶蘇相見是為了什麼?今天一大早奔波查案又是為了什麼?”
言闕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來,“三十鞭也好,替月扶蘇查明真相也罷,最終尚書大人會記住我的人情,半年之後,右侍郎的位置非我莫屬。”
顧西川驚掉了下巴,他由衷地讚道:“小侯爺,還是你高明,是我目光狹隘了。”
怪不得他們幾人當中,言闕是爬得最快的。
“既然都賣了這麼多樁好了,可不能毀在視而不見吧?何況還有打小的情意呢?”顧西川試探道:“咱回去瞧瞧江婉?幫一把?”
“你去吧,我還有事。”言闕皮笑肉不笑,“免得又讓你誤會,說我放不下一個女人,上趕著獻殷勤。”
說罷,揮鞭而去。
“哎,言二!”
那人還真是半點不回頭!
顧西川撓撓腦袋,總不能放任江婉不管,認命地倒了回去。
江婉其實知道揚了她和芳枝一臉灰的是誰,她也沒想到會這麼快見麵,幸好他沒有注意到她。
可後來,她見著他和顧西川停了下來,或許是認出她來了?
她提心吊膽,害怕言闕會來到她麵前,不管是吊兒郎當,亦或是冷嘲熱諷,光是想到他,她就心酸難忍。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隻想替月扶蘇翻案。
她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分神。
所以,她和言闕最好不相見,形同陌路。
***
言闕剛到府門口,就見引泉伸著個腦袋四處張望。
“爺,您可算回來了!”
引泉連忙奔過去,接過言闕的馬鞭,簡明扼要道:“蘇姑娘的爹找上門來,扯著嗓子喊著要見親家,差點被侯爺撞見。”
言闕步子一頓,皺眉,“現下人在何處?”
引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