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恬期說要給解釋, 但解釋半天,也沒解釋出來一個字來。

息暘直接伸手把他抱到腿上,恬期縮著腦袋, 咬著嘴唇, 看他沉默而溫柔的幫自己換下舊紗布,再耐心的將新藥換上,等到換好, 他的臉已經埋在了息暘懷裡,還是沒憋出一個字。

息暘摟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問懷裡的縮頭烏龜:“怎麼傷的?”

“做, 做夢, 夢遊,不小心……”

“那你在夢裡,還自己給包紮好了?”

“哎……醒, 醒來包的。”

“夢遊的時候你記得?”

“那,那怎麼會記得呢……誰夢遊能記得清細節啊, 這,這其實是病。”

“那倒是奇怪了。”息暘道:“你不記得夢遊細節,可一覺醒來, 發現自己受傷了,居然能忍住一聲不說……倒不太像你。”

“……我嫁人之前, 我爹, 我爹跟我說, 讓我跟你了之後,應該,成熟一點兒,所以我就沒說。”

“原來如此。”息暘的手撫過他柔順的長發,恬期又是一陣頭皮發麻,聽他輕笑:“阿期長大了。”

“對。”恬期趕緊道:“我都已經嫁為人婦,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息暘的目光落在他被撕裂的袖子上,紗布纏繞下,瑩白的一截手臂映入視線,他取過一旁的薄鬥篷搭在恬期身上,後者久久沒聽他言語,便偷偷來看他的表情,小聲道:“夫君。”

“嗯?”

“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息暘輕柔的環著他:“阿期究竟為何撒謊。”

“……”恬期看著他溫文爾雅的表情,等對方看過來的時候,他又悄悄移開視線,想偷偷從男人懷裡離開,卻又不敢太過用力,更小聲道:“那夫君覺得,我為何撒謊?”

“你割破手臂,把血滴在裙子上,是想讓我知道你來癸水了。”息暘說:“為什麼這麼做?”

“我沒有。”恬期條件反射的反駁假裝癸水一事,死鴨子嘴硬:“我真來了。”

息暘跟他倔強的眼神對上,臉色未變,手卻忽然來掀他裙子,恬期懵了一下,急忙夾緊下肢:“你你乾什麼?”

“若當真是癸水,衣服的血跡怎麼會由外而內,而非由內而外?”

“……”恬期揪著裙子,神色開始不安:“你,你怎麼知道,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裙子上染了癸水你還拿去看你……”

他漲紅了臉,有點想打他,卻又怕再火上澆油,隻畏畏縮縮的抱怨。

“我拿去,是怕你被下人知道了尷尬,想親自幫你洗淨。”

恬期低著頭,他雖然不是女孩子,但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頭居然詭異的有點暖……呸呸,這息君堯也實在是,太貼心了點兒,貼心的有點病態了。

恬期忽然覺得要真是女孩兒似乎也挺好的,有個這麼會疼人的夫君。

不過他也就想想,嘴上還是很硬:“反正我就來了,你說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我說我來了,我就來了。”

“你還要狡辯。”

“誰,誰狡辯。”恬期伸手推他,怒道:“就來了!我沒割自己,我就有癸水。”

息暘神色陰沉,忽然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恬期像一盆花兒似的被他從膝蓋上托起騰空,男人直接低頭埋首於他腹部,皺了皺鼻子。

恬期猝不及防,臉更紅了,他一邊掙紮,一邊來推息暘的腦袋:“你有病啊,你聞我乾什麼!”

男人臂力驚人,抱著他跟抱貓似的,紋絲不動,直到恬期開始扯他頭發,他才將恬期丟在膝蓋,臉色鬱鬱:“你非要騙人是不是?”

“我沒騙人!”

“恬期。”

恬期有點怵他,他揪著裙子,很用力的攥著,自言自語自我催眠:“我沒騙人,我就有,就有癸水,我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憑什麼不能有癸水了?”

息暘的臉色漸漸變得十分可怖,恬期又看他一眼,一邊覺得心虛,一邊又死皮賴臉,隻是聲音越來越小:“我就有,我沒撒謊……”

“恬期,我再給你最後一次……”

他的話因為恬期突如其來的吻而戛然而止,恬期笨拙的在他嘴唇上啃了兩下,心跳飛快,道:“我沒撒謊。”

息暘目光閃動:“你明明……”

恬期又親他一下,然後狠狠咬他一口,心臟跳得更快,道:“我沒撒謊。”

“可……”

恬期再親他,伴隨著越來越迅速的心跳,他主動探出了佘尖。

三番兩次的撩撥終於讓息暘合著這個吻,把所有要出口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吻畢,恬期有些喘不過氣,他把腦袋靠在息暘胸前,手掌按在砰砰作響的胸口,還是慌的厲害。

息暘從袖中摸出救心丹,給他含在唇間,恬期艱難的喘息,被息暘輕輕撫著,“彆慌,慢慢來。”

恬期終於緩過來,他摟著息暘的脖子,淚汪汪道:“我不喜歡你的時候,你說我說什麼都是對的……你勾引我,讓我,好不容易有點喜歡你了,你,你又開始不信我。”

息暘呼吸一窒,他看著懷裡人可憐兮兮的表情,道:“你,喜歡我了?”

恬期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一邊繼續委屈:“本來是有一點點的,可是你不信我,還要凶我,現在都快沒了。”

“我信你。”息暘改口,問他道:“那一點喜歡,還能回來麼?”

還是那副很認真的表情,帶著一點點的渴求,恬期的心忽然像是被什麼輕輕刺了一下,他睫毛閃了閃,道:“回來了。”

息暘露出笑容,恬期又道:“不過,本來有一大點點,現在隻回來一小丟丟。”

那笑容暗淡了片刻,恬期躲開他的視線,輕輕鬆了口氣。

算是蒙過去了。

息暘的目光在他臉上落定,忽然輕聲開口:“其實我本來以為,你是為了不跟我行房才那樣做的。”

息暘居然是這樣以為的?

正處於放鬆之中的恬期毫不猶豫的點頭,語氣凶巴巴:“是又怎麼……”

一句話沒說完,他忽然脊背一涼。

不對,是試探。

本來前麵都已經說過相信他了,突然提這句話是做什麼?如果恬期一口承認下來,就等於承認自己有癸水根本就是在撒謊,這會兒對為了不行房一事承認的這麼利索,明顯就代表著撒謊是為了掩飾另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畢竟,本身恬期就已經義正言辭口頭拒絕了行房,搞出癸水一事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恬期呼吸亂了一瞬,然後鼓起臉頰懟到他麵前:“你不是說信我麼?怎麼,又不信了?那這樣的話,一丟丟喜歡也沒有了。”

息暘注視著他,寵溺的揉他的腦袋:“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