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二十五 陰謀顯現(1 / 2)

吉光 未降 5922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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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方晴落水了。

事情的發展逐漸與吉光前世的記憶重疊起來,趙方晴的死亡壓垮了李稚,使她毅然地走向了與東府割裂的結局,二府也隨之走向了既定好的命運。

吉光的視線看向李稚,又看向李榕。她想看看李榕那雙操縱一切的大手,在這過程中可曾有過分毫的猶豫。

此時兄妹二人態度迥異,李稚的臉上明顯出現了慌亂,她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立刻轉身朝西府奔去。

李榕雖然也焦急,但腳程明顯慢了不少。

吉光一邊走一邊問道:“嬸娘這幾日身子難道不好麼?昨個還聽大夫說已然大好了。”

“病去如抽絲,也許是大夫誤判。”李榕換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吉光妹妹,靈芝最近連遭打擊,今日的事想必也是衝昏了頭腦。我回去後自會好好教導她,你切莫跟她置氣。”

吉光扯了扯唇角:“如今嬸娘的事最要緊。”

二人比人群稍落後幾步,待到他們走至西府趙方晴院外,此處已烏泱泱圍了不少人,吉光仔細一看,察覺有不少都是西府的幾個管事婆子。

她們手中皆持著一個個賬本,形容極為亢奮。

見李孝悌和李孝寧走進一旁的正屋,婆子們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湧了進去,踮著腳瞪著眼珠子,想活生生將屋子裡那位舊日的主子拽下馬,不肯給她留最後一點兒體麵。

吉光側眸看見平夫人站在廊下,和自己的兒子李榕一並依偎著,看上去似乎事不關己。

她冷冷看了一眼,借著探望趙方晴的名義走入內室,見趙方晴仰臥倒在床榻上,臉色如死魚一樣鐵青,渾身上下直打著哆嗦。

李稚跪倒在她床榻邊上,止不住地哭泣哀嚎。

王雋和匆匆瞥了吉光一眼,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

人就快要不行了。

吉光打簾出去,換股一遍四周,終於在角落裡看見同樣渾身濕透的細娘。

細娘正抱膝蹲在牆角,細小的水珠順著她的青絲蜿蜒而下,她蒼白的手腕露在外麵,凍得發紫。

看到吉光,她仰起頭來,唇角發著抖,勉強支起一個笑來,朝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是數月前,吉光叮囑細娘做的一件事。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要是有能侍候小姐的,細娘願意做。”

“你這幾日幫我看好了二府的趙嬸娘,彆叫她發現了。她吃過什麼飯,見過誰,都要一五一十告訴我,知道麼?”吉光輕輕壓低聲音:“若是有人要害她,你也不能讓他得手,知道嗎?”

細娘有些不解,但還是應了。

沒過多久,吉光便陸續得到了細娘傳回的信報。

細娘不會寫字,她便用炭筆和草紙將趙方晴每日的一舉一動都抄錄了下來。

落水前幾日,趙方晴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了下來,直到最後一日,她如往常一樣走在後花園湖邊散步,身體因為突然起了藥效而引起一陣眩暈,隨後便墜入初春才化開的冰湖之中。

“夫人說冷,我便回去拿鬥篷。回來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夫人本來在河邊走得好好的,可是突然腳下一滑,一下子便栽進了河裡!”趙方晴身邊的丫鬟抽噎著說,“然後我瞧見一個丫頭跳了進去,喏——就是她!她抱著夫人遊到岸邊。”

眾人的視線齊齊地落在角落裡的細娘身上,王雋和打量了她一遍,點頭:“原來是這孩子,做事如此穩當,日後便升為一等丫鬟。”

“母親,細娘是我院子裡的人。”吉光將身上的鬥篷脫下來,溫柔地披在細娘身上,“這回多虧你救嬸娘了,你對我們一家有大恩。”

就在吉光細心地替她係好鬥篷的時候,細娘突然靠近她,快速附耳說了句話:“人還活著。湖邊的欄杆被人有意拆除。”隨即,細娘便低著頭退開半步,跪下道:“小姐快彆折煞奴婢了。”

吉光愣了片刻,深深地看了細娘一眼,朝她點了點頭。

索性方才的話隻有她們二人聽見了,王雋和隻誇讚了細娘幾句,又叮囑芙蕖給細娘準備一些薑湯和補藥。

恰逢這時候外麵傳了大夫進來,女眷們便命人放下紗簾,圍坐在一旁。

來得正是陳知秋陳太醫,他為趙方晴把脈之後,眉頭漸漸緊鎖:“病患體熱太甚,若今晚降不下溫,則有凶險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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