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二十八 真相大白(1 / 2)

吉光 未降 5613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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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遂了你的心意猝然去世,害怕了?”趙方晴惡狠狠地盯著她,“各位明鑒,我前些日子喝了大夫開的湯藥,一直覺得頭腦昏昏沉沉,時常要外出走動才能精神。平氏料準了我出行的時辰和路線,趁雪天將湖邊的護欄拆除。她算準了我的藥效起勢會立即頭暈目眩,這才會掉入她準備好的陷阱之中!若不是恰巧有一個會水的丫頭經過,我趙方晴那日便就此交代在那兒了!”

說罷,趙方晴跪坐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你仔細說,平氏算得再準,她如何能準確無誤地算到你出門的時辰?又能精準地算出來你身邊無人跟隨?”李孝寧有些生氣。

在他的心目當中,平氏和李榕母子始終都是最討他歡心的那個。一貫溫柔體貼、謹小慎微的平氏,又怎麼可能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平氏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老爺明鑒!”

趙方晴冷笑道:“……你自己做下的事,你自己心裡頭清楚!”

平氏跪下來朝趙方晴磕了幾個頭,“夫人心裡有氣,隻管朝我撒便是。隻是我並無害您之心,我若是要做這件事,豈不是太過冒險。隻一個不小心,這計謀便不可能成功!”

“平嬸娘說得不錯,若要達成這樁殺人案,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哪怕這當中的任何一環失敗,都有可能滿盤皆輸。”吉光微微一笑,話鋒一轉,“但倘若……平嬸娘並非是第一次作案呢?”

在場所有人的心都被她的話提到了嗓子眼。

吉光從懷中掏出一枚骰子,彈指高高拋起:“骰子共有六麵,我擲得每一麵的概率均等,均為六分之一。但倘若我每日打磨其中的一麵……總有一日,骰子將會傾向我終日打磨的那一麵……平嬸娘,您並非是第一次謀害嬸娘,而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重複著將她推向深淵。你在等,在等她徹底掉下冰湖的那天為止。”

說罷,她從袖中掏出一封手書丟到平氏麵前:“上月初一,你在嬸娘碗中下了足量的安神藥,她下午失足險些從台階墜下;初七,你命人換了新瓦片,次日大雨,瓦片墜落,砸傷嬸娘……諸如此類的‘意外’還有很多。平嬸娘,你可認罪?”

平氏抖著手,一頁又一頁地翻過那些畫冊,她失聲道:“冤枉,冤枉啊——”

迎接她的卻是一個來自李孝寧的響亮無比的巴掌。

“真是我平日溺愛你們太甚,竟敢謀害人命,犯下這樣的蠢事!”

平夫人不住叩頭,額前不久便滲出血絲,她不敢停下,隻是繼續哀求道:“老爺饒命,此事皆是我一人所為,不關榕兒的事啊……他是多好的孩子,老爺您是最清楚的……”

李孝寧一鞭子抽過去,怒道:“不關他的事?他犯下這樣沒出息的下作事,還不是你這做母親的教養出來的!”

李榕一把將平氏護在身後,揚起頭冷冷地對抗他的父親:“父親隻知道責罰我們,你可知嫡母尚在管家時,給過我們二人多少白眼?”

“住口!”平氏拉住他,“孩子,快跟你爹認錯!”

“我母親是良妾,我是長子,憑何要被她如此糟踐?”李榕環視四周,“你們滿口的仁義道德、滿口的李府百代忠良,你們可曾看過庶子和妾室過得是什麼下作日子嗎?”

他的怒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就是你燒毀生辰八字的理由嗎?你可知這關乎李府的將來,也有你的將來。”吉光緩緩開口。

眾人聞言嘩然,李孝悌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平複心情。

李榕扯起一個笑,“不錯,為了不讓你嫁入奕王府,為了不讓東府臉麵有光。”

吉光看著他,除了痛恨,還有一絲涼意。

“爹爹,李榕燒毀宗祠、謀害人命,罪無可恕。還需送押官府,請律法裁奪。”吉光平靜道。

李孝悌點頭默許,誰知竇老太太卻突然撲出來,哭天搶地道:“你們誰也不準帶走我的乖乖孫子,不準帶走他!”

吉光覺得她的哭聲心煩,便冷冷道:“若非祖母的溺愛嬌慣,李榕怎會成今日這般猖狂的模樣?祖母倘若還要繼續縱容下去,遲早整個家族皆要葬送於他之手。”

李孝悌也並沒有駁斥,隻是示意侍女將竇老太太送走,命人將李榕押往府衙。

李榕死死未動,忍不住朝溪雲的方向看去。

吉光看了他一眼,走到他麵前道:“方才我是騙你的。”

李榕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她看。

“我騙你的,溪雲並未懷有你的孩子。”她彎下腰,盯著李榕看,“你這樣的人,不配做父親。”

“李——吉——光!”李榕一張臉無比猙獰,“我與你何愁何怨,你為何非要擋我的路,害我至此?”

“你與我何愁何怨?”吉光低頭看著他,“無仇無怨。我就是想掐滅你心中罪惡的□□,阻斷你向上爬的路,讓你永遠隻能屈居人下,為人庶子。李榕,你做過何等惡事,我隻不過原樣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