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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光像一隻驚懼的貓兒一樣將雙手死死抵在他胸前,因為反抗而喘息連連,誰知半個身子被他狠狠壓住,半分動彈不得。
更糟糕的是,他身上散發著一股蠱人的清香,似乎誘著她放棄掙紮。
吉光保持著一分理智,輕輕推了推魏遲:“魏長淵!”
魏遲頃刻便跳起來,掌中少女滑膩的腰肢分離開他的肌膚,他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發麻發酥,一直傳染到胸膛當中躍動的那抹火熱裡。
他退了幾步,像犯了錯一般低頭道歉:“我以為又是魏長錦那個混小子……”
“……”
見對方不說話,他以為吉光生氣了,心中想狠狠抽自己兩巴掌,卻又抹不開麵子,隻好道:“你怎麼回房也不開燈……?”
說著,正要摩挲著去點亮燭火,誰知吉光忽然喊道:“彆開燈!”
黑暗中,她窘迫地低下頭,快速地摸索寢衣:“我……我……沒穿衣服。”
魏遲渾身一震,掌心裡後知後覺地想起方才那滑膩的手感……原來……那就是……少女的嬌軀……
夜色之中,魏遲的臉漲得通紅,他連忙背過身去:“都怪我睡得太早,下次若要這樣,你將我踹醒就好了,我自然會出去的。”
吉光:“那個……我的寢衣……在你腳下。”
“……”
魏遲一下子彈開,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猶豫了半天,直到眼前熟悉了黑暗,隱約能看見少女盈盈如月光的肌膚,他這才悶頭將衣服撿起來,扭過頭替她披上。
“下次你就喊醒我,喊不醒就踹醒。我今日被老頭兒問了課業,背書背得頭疼,所以睡得早。”
“嗯……”
吉光趁著間隙鑽進了被窩,“你也睡下罷,我已經穿好衣服了。”
魏遲聞言這才慢慢回到自己的地鋪,躺下來鑽進被窩。
彼此相顧無言,室內一瞬間靜謐的幾乎能聽見呼吸聲。
就在吉光以為他沾了枕頭便睡著時,她卻忽然聽見魏遲聲音極低的聲音:“明日……你可以隨我一同去祠堂嗎?”
吉光有些納悶:“去祠堂做什麼?”
“明日是七月初九,我父親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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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祠堂建在北院的幽靜處,這裡的鬆柏終年茂盛。
或許因為此處供奉著魏氏的英靈,所以晴日似乎都比外麵柔和。灰青的磚瓦上蒙著一層薄靄,連貫而綿長的樹蔭之下,隱約可見燭火生生不息。
已經故去的陰山侯,即曾經名震天下的驃騎將軍魏肅的牌位,便如魏氏先祖一起,被安放在這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