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抽痛的悶哼傳入她耳中,吉光被撞得眼冒金星,抬頭一看,一段白而長的脖頸映入眼簾。
她看見一雙狐狸眼睛眯起來盯著她,笑意從他喉嚨裡湧出來,薄情唇輕飄飄一吐,吐出三個揉碎了的字眼:“魏夫人。”
是裘三爺,裘晚聽。
吉光猛然想起自己是在逃命,馬上將他一推,提起裙擺往外跑。
誰知手腕被一道巨大的力氣裹挾,重重地將她重新拉回那個充滿酒氣的懷抱。他的另一隻手略顯粗暴地揉撚著她的臉頰和耳邊碎發,語氣輕佻:“喲,夫人這是在躲誰?”他輕笑了一聲,“怎麼不見你家那條小狼狗?”
吉光身後的人攆了上來,她勉強讓自己的氣息穩下來,冷靜道:“裘老板,做個交易如何?我將今年最有可能盈利的產業告訴你,你幫我脫困。”
裘三眯起眼睛笑,良久,朝她伸出手:“成交。”
吉光咬了咬牙,將自己的手遞過去。裘三爺一用力,將她重新攬入懷中。
他身上帶著濃厚的葉子煙的氣味,還有浸潤在血脈裡的酒香,混雜著一股奇怪的血腥氣,熏得吉光一陣頭暈。
追著吉光的人終於攆上來,那獨眼老頭惡狠狠地盯著吉光看:“裘三爺,這女人歸極樂宴所有,您可得守江湖規矩……”
裘三將她的手心展開,漫不經心地問:“你手上的擦傷,是他弄的麼?”
吉光沒答話,裘三卻了然於心一般沉下眸子,隻消稍稍側臉,他身邊便立刻有人站出來,一記飛腿便將那獨眼老頭踹翻在地。
獨眼老頭身子孱弱,哪受得了如此一擊。頓時便口吐鮮血,一頭栽倒,昏死過去。
吉光看得心驚肉跳,可她一動也不能動。
因為此時裘三的手正一點一點攀上她纖細的脖頸,用力扣緊,像看著一直在困境中掙紮的小獸一般,滿目享受。
吉光死死攥住他的小臂,指甲嵌進他的皮膚。
裘三“嘶”地一聲,修長的指節倏然鬆開,在她耳邊說:“疼,輕點。”
吉光險些喘不上氣來,感覺脖頸火辣辣的疼。即便這樣,她仍然低聲威脅道:“裘老板,交易到此為止。您不會以為我完全沒有留後手吧?”
“喲,原來小綿羊也會生氣?”裘三爺臉上忽然展開一抹笑,一把攬住她的肩膀欲離去。
“裘三爺!”追逐吉光的男人忽然開口:“極樂宴有極樂宴的規矩,我們與流天澈地井水不犯河水,請您高抬貴手,將這女人留下。日後我們必然以厚禮奉上。”
“這麼說來,她已經被人定下了?”裘三饒有興致地轉身。
男人連忙點頭:“有人買下了她的命。”
“原來如此。”裘三低下頭,視線在她嘴唇上轉了一圈,冷笑道:“我倒想知道,你們背後的金主到底是誰?這麼多年了,我裘三還沒有想護卻護不住的人。”
對方聞言,立刻擺出警惕的姿勢。
裘三身邊兩個護衛頃刻便出手招架,這二人身手不凡,瞬間便與對方十數人打成一片。
裘三則伸手將她緊緊護在懷中,低聲笑道:“真可惜,得走了,不能再玩了。”
吉光閉住雙眼,緊緊咬著牙關,老實地被裘三抱著。
他們出去的一路上,有不少高手出手阻攔,裘三一手護著她,騰出一隻手赤手空拳地與對方打起來。
眼看堵他們的人越來越多,裘三嘟囔了一句“吵死了”
他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形狀奇異的長柄獵刀,持刀便砍,殺出一條血路來。
等出了地窖,一個纖瘦的身影迎麵朝裘三撲過來,靈動的功夫一時間纏住裘三,讓他難以招架。
吉光認出她,驚叫一聲:“細娘!”
裘三的刀“鐺”地一聲砍在牆壁上,緊緊護著她的手倏地鬆開,輕笑道:“原來這小姑娘就是你說的後手。”
他話音未落,細娘輕盈地飛身一腳將他的刀踢飛,一腳將他擊打得連連後退。
裘三臉上的笑容凝固片刻,揉著手腕笑:“小姑娘身手了得。”
細娘還想再打,被吉光一把攔住。
吉光冷冷道:“裘三爺,我的後手可不止這些。”
裘三爺愣住片刻,耳朵微微一動,隱隱聽見整齊劃一的盔甲聲從院牆外響起。他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一副饕足的笑容:“不愧是夫人,竟提前搬來了城防營……”
“多謝裘三爺出手相助。我知道您來此處不是為了女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