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冷笑道:“少夫人,得罪了。如今您的嫌疑頗大,案發現場沒有第三人在,若是您想要下手,豈不是最簡單?”
魏遲擰眉,一把將袖子擼起來:“我這一天沒睡覺了,正好覺得沒出撒氣想找人打架。”
吉光一把按住他的胳膊,“長淵,捕快大人懷疑到我身上亦是無可厚非。”
她淺淺一笑,溫溫柔柔地將魏遲的手臂按下去,對周護院說:“帶兄弟們下去吃些東西,一會兒回來就是。若是大夫人那邊問起來,就說是我吩咐的。”
她轉而壓低聲音對捕快道:“捕快大人,嫌犯的確在府上,但若是您一味懷疑我,定然是抓不住嫌犯的。橫豎我有名有姓,又是太尉嫡女,家中有父母兄弟,如今是跑不了的。到時候真正的嫌犯逃脫,您結不了案,我無端背上人命官司,這豈不是雙輸?”
捕快思慮片刻,終於稍一點頭:“有理。那請少夫人明示,您懷疑的嫌犯是誰?”
吉光笑道:“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無法告訴您。但我如今需要進去探望我小娘的安危,出來之後自然會給大人一個答複。”
捕快遲疑片刻,點頭:“我就在此處等你們。就像您說的,少夫人是跑不掉的。”
魏遲有些惱火:“你小子油鹽不進?”
吉光拉住他:“看小娘要緊。”
屋內仍舊是一股血腥味,蒲夫人貼身的侍女杜鬆、白術在裡麵侍奉。
聽見門口的響動,白術掀簾走出來,迎上前去福了福身:“公子,少夫人。”
吉光連忙拉住她的手,小聲問道:“小娘如何了?”
白術愁容滿麵:“陳太醫說夫人傷的是聲帶,索性沒有傷到血脈,若是血崩,那麼如今可就不在了……陳太醫回去調方子了,再晚些會回來查探夫人的情況。若是今晚能醒,便沒有大礙了。若是明天還醒不來,就凶多吉少了……”
吉光心中一陣陣悶痛,“還得你們多照顧幾日,若是人手不夠,我今晚讓佩雲過來。”
白術搖頭:“我和杜鬆忙得過來。少夫人若要進去,小心些。”
魏遲止住腳步,道:“我在外麵等你。”
吉光心知他不忍心再看蒲夫人的模樣,於是便點頭:“小娘有我陪著也是一樣的。”
走到床畔,杜鬆將簾子掀開便走到了外間。
吉光輕輕坐在床邊,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蒲小娘。隻見她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著,嘴唇白的幾乎失去了血色,仍然昏睡著。
吉光眸中黯淡。
昨日下午還跟她談笑風生的活生生的人,隻一夜之間便再也發不出聲音。
她垂下頭來,見蒲小娘的手露在外麵,便想幫她放進被窩裡。誰知手剛剛碰到她的手心,卻摸到一個渾圓的珠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覺,她感覺蒲小娘輕輕握緊了她的手。
她將珠子拿出來一看,上麵赫然寫著“珩”字。
此時,門口傳來一陣響動,吉光連忙將珠子收入衣袖,低頭幫蒲小娘將被子打理好。
隻見杜鬆走上前來,輕聲道:“少夫人,朝雲姐姐在外麵等您。”說著,給她遞上一塊乾淨的帕子。
吉光擦了擦眼淚,叮囑了她幾句便走出房中。
朝雲等在院外,見吉光走來,便立刻上前耳語一番。
吉光在袖中慢慢地撚著那枚珠子,“大夫人昏過去了?”
魏遲皺眉:“又昏了?”
“可知道是為什麼?”
朝雲搖頭。
吉光來不及細想了,她心裡一橫,走出院中,看見捕快正站在穿堂裡立著,如一尊雕塑一般,分毫不理身旁為他沏茶的侍女。
她走上前去,笑道:“大人來了這麼久,我等還不知大人名諱。”
捕快回應倒也精簡:“鄙人姓傅,單名衝。”
“傅大人,您今日在院中可有所得?”
傅衝看了她一眼,搖頭:“並無所得。”
“看來傅大人不願意告訴我。”吉光仍然笑著,“我幫您一把,設一個甕中捉鱉的局是否可行?”
傅衝猶豫了片刻:“我怎麼知道你是設局抓真凶,還是你設局嫁禍?”
“我先前說過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