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彆出聲(2 / 2)

鋼鐵俠是鬱也的偶像。

而鬱也立馬想到了此刻他與偶像的一個共同點——靈魂穿進馬甲裡的他,簡直就像是托尼斯塔克覆上了他的戰甲!

畢竟,經過他設定的梔,不光身材又好又能打,還有強大的咒力,以及獨特的咒術。

做了那麼久的超能力者,這回鬱也終於還能切身的體驗做一回詛咒師了!

所以,在菜菜子帶著他在盤星教內兜兜轉轉,無意間來到熱鬨的格鬥場,又莫名受到了其餘詛咒師的挑釁的鬱也,相當興奮地接受了詛咒師的挑戰。

不光是普通的猴子教眾,盤星教內,經由夏油收留且歸於麾下的詛咒師們,也都將夏油當做至高的信仰來崇拜。

此時的格鬥場裡,大多數是年輕的詛咒師,後來加入盤星教的他們,並不了解鬱也的身份和過去。

但他們都聽見了傳聞——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詛咒師,居然背著他們,後來者居上地奪得了夏油大人的寵愛。

夏油大人不光與他同床共枕,還為了他,連今早的集會都取消了。

真是個可惡的狐狸精!

所以,以吉村為首的這群年輕的詛咒師,在看到菜菜子領著一個戴著大天狗麵具的生人從格鬥場前經過時,因著嫉妒,頓時就生出了把鬱也教訓一頓的想法。

而看著這個戴著麵具,仿佛心虛的都不敢將他的模樣昭示人前的狐狸精。

吉村恨得牙癢癢,他威脅道:“要是一會兒你敗在我的手下,你就自覺一點,給我離夏油大人遠遠的,彆再不要臉的糾纏著夏油大人——!”

對於吉村的挑釁,鬱也非但沒感到任何被冒犯的不悅,反而差點吐出一句“謝你吉言”。

他正了正麵具,到底還是歇下了把麵具摘下的打算——

剛才鬱也照了鏡子,發現在痛哭一場後,他的雙眼已經腫成了流氓兔的模樣。

要是把麵具摘下,讓吉村看見自己這張臉——在一場戰鬥裡,因為自己的臉太過搞笑,把對方逗樂得都無法戰鬥下去,也算是勝之不武吧。

“喂——我說吉村……”

菜菜子倒是想勸,雖說鬱也剛剛才醒來,也許戰鬥的技巧生疏了不少。

但咒力以及對咒術的領悟是天生的,憑著鬱也超強的天賦,估計很快就能把吉村打得跪地求饒。

美美子拽了拽菜菜子的袖子,將前者的勸阻打斷,她以眼神示意菜菜子往鬱也的方向看去。

而察覺到鬱也的躍躍欲試後,菜菜子無奈又好笑地歎了口氣:“梔他……算了,隨他去吧。”

站在身高超過180的吉村麵前,顯得單薄又瘦弱的鬱也,自然就成為了吉村,以及吉村的擁躉們的嘲笑對象。

吉村嗤笑著:“喂——我用一隻手就能把你打爆!”

說著,吉村便率先向鬱也攻去。

而鬱也在同時間,發動了他的術式“預判的三秒”,流淌於他四肢百骸的咒力,這時都凝聚在他眼周。

透過麵具,鬱也看到的是一副無比奇妙的景象——吉村的一舉一動都變成了電影裡慢放的鏡頭,而他輕易就能看出吉村攻擊的軌跡,甚至能感應到吉村心中所想的戰術。

這使得鬱也不光能提前避開吉村的攻擊,還能搶先吉村一步出手,將吉村打擊得,隻能狼狽地連連退讓。

那群詛咒師看向鬱也的目光,已經從輕視,變成了不甘的驚詫,同時還夾雜著不少動搖了立場的歎服。

吉村愈發無法招架,可他又不願悻悻認輸。但不比他的大汗淋漓,鬱也輕鬆的模樣,將他襯托得好似成了一頭笨重的驢。

鬱也則像是悠哉的在他麵前吊了根胡蘿卜,惹他眼巴巴的去追逐。

但鬱也全然沒有故意羞辱吉村的想法,開始了這場戰鬥後,他就像收到了最新款的VR遊戲頭盔一樣。

鬱也覺得新奇,玩得也很興奮,甚至還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不光一個吉村,再來啊,他還能再打倆!

直到吉村突然垂頭喪氣地向他認輸,並向著他身後的方向鞠躬行禮。

鬱也轉過身去,這才注意到夏油的身影。

夏油抱著手臂,靠在格鬥場入口的門邊,也不知在那裡看了多久。

也因為鬱也的身手實在是漂亮,使得詛咒師們難得的晚了一步,才發現教主大人的到來。

隨即,就真的跟猴王來到了猴子山似的,年輕的詛咒師們,一擁而上,將夏油團團圍住。

現在鬱也看到夏油就討厭,他腳底抹油,正準備偷偷離開,卻被夏油當場叫住:“梔——也跟我打一場吧。”

抱著說不定他可以揍一頓夏油的報複心態,鬱也在眾人——尤其是吉村的既是嫉妒,更是羨慕的目光中,跟著夏油來到了教主大人專用的格鬥室內。

這是夏油剛剛發現的,自己新添的一個毛病——隻要鬱也一離開他的視線,他便沒由來的覺得煩躁不安。

然而,當夏油拋下了那些不必要的事務,趕來鬱也身邊,看到的卻是鬱也興奮地陷入到與旁人的格鬥中。

瞬間,夏油因這一幕生出強烈的占有欲和嫉妒。

梔是屬於他的,而無論是痛苦還是愉悅,梔所有的情緒也都該從他身上產生。

他不能夠接受梔的目光,哪怕隻是短暫地望向彆人。

因此,夏油無形中威嚇了吉村,又掩飾了他發狂的妒忌,扮作尋常的模樣,將鬱也帶離眾人,關到了他專用的格鬥室裡。

夏油換上了貼身的武服。

人們總習慣了盤星教教主穿著一襲寬大的袈裟,卻忽略了在袈裟下,被遮蓋的一副叫人驚歎的好身材。

出於男性本能的攀比,鬱也眼饞地看著夏油的寬肩,貼身布料下漂亮的胸肌輪廓,以及他修長而隱含爆發力雙腿。

而鬱也方才還自豪地將他這具馬甲的身材比作豹子的話,那他到了夏油麵前,就成了一隻還未長成的幼豹。

等兩人真的打起來,他估計也就隻有給夏油一爪子摁下的份。

但夏油確實生出了討鬱也歡心的心思——既然鬱也喜歡同人格鬥的話,那他就負責讓鬱也享受就好了。

不過打著打著,夏油很快就發現了鬱也那點報複他的小心思,比如勁兒總往他臉上使,頻頻往他的劉海招呼。

那劉海揪個幾根出出氣也就算了,但鬱也這種揪法顯然是想要把他揪禿才會罷休。

無奈之下,夏油這個負責給鬱也喂招的陪練,不得不動了真功夫。

抓著鬱也的手臂一個反剪,夏油將鬱也按壓在地。

後背抵著夏油堅硬滾燙的胸膛,兩人都出了不少汗,而在汗水中升騰的強烈荷爾蒙,混合著夏油身上固有的檀香,瞬間把鬱也包裹住。

鬱也雙頰通紅。

夏油輕笑著湊到鬱也耳邊:“如果你實在討厭我的頭發的話——等下次的理發,你可以動手給我做個新發型。”

盤星教教主已經練就了這樣的魔力,隻用聲音也能輕易地蠱惑人心。

但這一次,鬱也多少生出了些抵抗力,他咬著牙,向後一頂。

某個脆弱的地方被鬱也撞到的夏油,倏地發出一聲悶哼,隨即鬆開了鉗製住鬱也的力道。

鬱也爬起來就想跑,又被忍著痛的夏油伸手,捉住了他的腳踝。

天旋地轉,鬱也原本以為他會重重地摔倒在地。

誰料,夏油卻墊在了他的身下,將他抱了個滿懷。

鬱也撐起雙臂,向下注視著夏油。

夏油溫柔地笑笑,抬手觸碰著鬱也戴著的,已經掉了漆的麵具。

綢緞似的黑色長發在夏油的腦後鋪散開,此刻的教主大人,像一株在夜色的潭水裡,靜靜綻放的蓮。

他的眼眸裡閃爍著動人的光點,話語中有一抹誰都不曾注意到的哀求,儘管他仍是笑著:“夏日祭馬上又要到了,到時我可以再給你買一個新的麵具……”

但一次,鬱也並沒有等到夏油把那一句“留在身邊”說出口,他輕輕拿開夏油撫在他麵具上的手,而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格鬥室。

許久,還未從地上起身的夏油,才低低地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

這一晚,鬱也徑自回到梔的房間裡睡下了,像是害怕夏油過來抓他,他就跟一顆刺蝟球似的,把自己團了起來。

睡得迷迷糊糊的,鬱也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

“照橋鬱也——”

鬱也猛地驚醒過來,他先是狂喜地對著聲音傳來的虛空高喊:“齊木——是你嗎?!”

很快,鬱也又變得急切而討好,改變了稱呼:“姐夫——是你和姐姐過來找我了嗎!”

虛空裡,那道聲音就跟被什麼嗆到似的,噗了一聲,而後無奈地吐槽道:“平常不是叫我‘喂’,就是叫我‘那個搶走姐姐的該死的家夥’,現在倒是肯承認我了……”

然而,齊木的話音鬱也總是聽得斷斷續續的,就好像齊木在一個信號非常糟糕的地方跟他打著電話。

聲音越飄越遠了,情急之下,鬱也隻好起身從房間裡跑了出去。

追逐著齊木縹緲的聲音不知跑了多久——而鬱也之前疲憊得連麵具也沒摘便直接睡下了,更沒注意到麵具一直掛在他的腦後。

這時,隨著他的跑動,麵具又重新轉回了眼前,鬱也嫌麵具擋住視線不方便,正要把麵具掀開。

他停下腳步,震驚地看著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那個人。

乙骨自然也發現了撞到他跟前的鬱也,他以咒具抵住鬱也的咽喉,禮貌地笑笑:“彆出聲,否則我就要動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