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誰說我完結了!!!(1 / 2)

虎杖跟一束烏冬麵似,整個人軟軟地掛在單杠上。

伏黑靠在單杠另一側,正舉著手機不知瀏覽著什麼。

此刻,他們正在千葉縣一座廢棄學校裡執行著任務。

不遠處操場上,釘崎囂張地揮舞著她釘錘,把整棟樓裡咒靈全部趕了出來。

她頗有些強迫症地命咒靈整齊地列隊,好方便吉野水母式神,像是吃豆人那樣,一個一個把詛咒都祓除乾淨。

“她可真厲害啊——”

虎杖遙遙地看著,感歎了一句。

看了一會兒,眼看兩個人配合得很好,放下擔心虎杖又把目光收了回來,轉向了伏黑。

虎杖“嘿”地笑了一聲。

伏黑猛地抬頭,差點以為宿儺又跑出來了。結果,他看到隻有虎杖一臉八卦兮兮。

伏黑下意識地皺著眉頭:“你莫名其妙笑什麼?”

虎杖從單杠上跳下來,湊到伏黑身邊。他此地無銀地擋著嘴,壓低了音量道:“上回你說——關於五條老師被他未婚妻甩了那件事,你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嗎?”

伏黑眉頭皺得更深了。

而伏黑這麼努力思考,就跟虎杖偶爾因為便秘而不得不坐在馬桶上認真那樣。

“這是什麼惡心比喻啊。”

伏黑結束了回想,懟了虎杖一句,而後回答起虎杖之前那一個問題:“我記得五條老師之前提過,可是好奇怪,我突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這時,灰原從便利店給眾人買宵夜回來了,他興奮地加入兩人話題:“什麼什麼?”

感謝地從灰原手中接過宵夜,兩人對視一眼,還是抵不住八卦心思,向灰原詢問道:“是有關五條老師未婚妻事……”

灰原展現出跟伏黑方才一樣迷茫,甚至還有震驚:“誒?未婚妻——!五條前輩有過未婚妻嗎?!”

*

“齊木空助,你好了沒有?”

“可以了——嘿,要消除這個詛咒還真是件不容易事。總之,現在就是讓鬱也正常完成一次攻略,再進行記憶替換就可以了吧。不過據說這個人是他們那個世界最強,楠雄你能力不會有問題嗎?”

“嗬。”

*

五條吻,帶著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窒息和絕望。

因為無法逃脫,鬱也便放棄了掙紮,在閉目忍受。

而漸漸,他後背抵著堅硬卻光滑拉窗,卻變得刺痛而粗糲起來。

鬱也再睜開眼,桎梏著他五條消失了。

他正靠在加茂家道場外,那靠近後山,位於禁林邊緣一棵古樹上。

鬱也驚訝地看著懷中加茂憲紀,以及眼前正帶著幫手一起找他們麻煩憲紀嫡兄。

“又來了嗎——”

煩悶地歎了一口氣,鬱也下意識地認為,是精神不穩定五條,受到了他剛才刺激,再一次進行了場景轉換。

他回到了跟五條初次見麵那一天。

而這一次,鬱也就真正成為了手握劇本玩家。

甚至,還有他是以靈魂體存在在意識世界裡緣故,幾個馬甲擁有咒力和術式,以及他自身超能力,他都能夠使用。

鬱也一時忘記了加茂家除道場外,不能夠使用術式規矩。

仗著是在五條夢境裡,鬱也咒力也充足,所以他便使出了之前完整看到過,也複製下來五條術式。

當然,介於五條天花板那樣強大咒力,鬱也複製達不到百分百還原程度。

如果說,五條咒壓給予對手感覺,就像是克蘇魯神話裡舊日支配者那般恐怖話。

那麼進行複製鬱也,暫時隻能是一隻太平洋巨型章魚。

但是對付眼前人足夠了。

是以,麵對之前跟他實力旗鼓相當憲紀嫡兄,這次鬱也便壓倒性取得了勝利。

連帶著,鬱也也狠狠地出了一口當初在攻略時,從這夥人這裡受到霸淩惡氣。

看著憲紀嫡兄那一臉屈辱,卻礙於他武力值,敢怒不敢言模樣。

不用受困於加茂枝貴族人設鬱也,十分照橋式做了個鬼臉。

他帶著憲紀就要離開。

這時,背後傳來一道他熟悉聲音,像是對他很感興趣。

五條仍舊是高挑俊美站在那裡,雙手插兜,對鬱也道:“你剛剛那一招很不賴嘛。”

剛剛那一招鬱也就是模仿五條,所以本質上,五條也算是在自戀誇獎著自己。

以及,對於鬱也能夠使用跟他類似術式驚訝和好奇。

鬱也視線落在五條頭頂。

因為加茂家各式各樣繁文縟節,還為了躲懶,暫時沒有開啟無下限五條,順著鬱也目光,從頭頂摘下一片樹葉。

鬱也沒有理會五條,他轉過身,牽著憲紀利落地走遠了。

五條聳聳肩,在邁開腳步之前,他頓了頓,看向被揍趴下,一時還爬不起來憲紀嫡兄:“告訴我他名字。”

然而,鬱也想要徹底地躲開五條,那是絕對不可能。

兩人年紀相仿,所以總會因為種種理由而被湊到一起。

鬱也再一次進入了五條專屬休息室。

隻不過,這一次鬱也總會帶著加茂慶交代,厚厚公務來處理。

五條永遠都是那副憊懶模樣。

但有鬱也把活兒都攬走,他樂得清閒。甚至,他還挺享受跟鬱也呆在一起。

傑離開高專以後,即便回到宿舍裡也總是他一個人,有時候想找個人說點垃圾話都找不到。

雖然鬱也大部分時候都不理他。

從沙發上翻過身,五條看著那個背對著他身影。

那襲印有加茂家家徽道袍,纖塵不染,連一絲褶皺都看不到。這個人背脊挺得很直,教養和禮儀都像是刻在他骨子裡。

五條閒得無聊,伸手戳一戳鬱也。湊過去嗅嗅,問道:“你身上好香啊,新買香水嗎?”

鬱也冷靜地將公文疊放在一起:“應該是院子裡梔子花都開了,所以味道染上了。”

“哦。”

五條問完,又覺得沒趣似,半闔著眼,預備重新在沙發上睡過去。

這時,鬱也把所有工作都處理完,自顧自宣布了他決定:“五條悟,我幫你乾完了活兒,現在我要玩你遊戲了!”

五條無聲地勾起嘴角,然後睜開一隻眼,看著鬱也興衝衝地打開電視進行設置模樣。

他覺得鬱也很有意思。

對外一副傲慢“假道學”模樣,但莫名不會讓人討厭。

有一回,五條甚至看見鬱也一本正經地,在會議記錄上對每一個爛橘子都備注吐槽。

還差點被發現了,五條便難得好心,摘下了他那天最看不順眼一個爛橘子假發,替鬱也爭取銷毀吐槽記錄時間。

隻不過,五條也曾經問過鬱也,他每天這麼假裝不累嗎?

他說不清自己這麼去問鬱也心情,帶著惡意好奇,又或者莫名失望。

但鬱也卻告訴他,獨自叛逆沒有任何意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了,偽裝能夠讓那群爛橘子放鬆警惕。等輪到他占據話語權那一天,他便能從內部進行一場自上而下改革。

聽完鬱也回答後,五條已經記不清他當時說了什麼了。

他就記得自己在那一天發了很久呆,然後他也學會了鬱也“假道學”那一招。

配合著他習慣戲謔語氣,甚至更能把那些爛橘子都氣到跳腳。

而在知道他跟加茂家居然有著聯姻契闊那一天,五條久違地感到了想暴起抓幾個咒靈給殺了憤怒。

可在憤怒過後,五條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鬱也身影。

他摸著下巴想象了什麼,然後就咧開嘴,笑了起來。

因為他覺得,要是加茂家同他聯姻那個人是鬱也話,似乎還算個不錯決定。

但五條萬萬沒想到,鬱也會反抗得這麼激烈和堅決。

他站在會客廳外,聽見向來自持鬱也,激動得提高了音量:“這實在是太荒謬了……總之,讓我結婚誰都可以,但那個人絕對不能夠是五條悟!”

說完,鬱也便惱火地摔簾而出,連站在一旁五條都不曾注意到。

五條指甲深深地刺入他掌心,他大步追上去。仗著他腿長優勢,很快就變成跟鬱也並肩走著。

五條故作輕鬆地戲謔語氣:“哇——誰都可以,唯獨我不行。你就這麼討厭我麼?”

鬱也停了下來,怒視著五條:“少來了,明明是你比較討厭我吧!”

“我哪有——!”

五條都變得不像自己了,他就仿佛一個沒談過戀愛,更不懂如何對心上人表白笨蛋男高中生。

意識到自己失態,五條又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他拚命忽視著在喉頭蔓延苦澀,啞聲道:“不是你說嗎?獨自叛逆沒有意義。反正隻是訂婚而已,我們之後可以慢慢想辦法,解除婚約就是了。”

看著鬱也抗拒和懷疑模樣,五條忍受著心頭針紮刺痛,但他臉上仍舊掛著大大笑容。

他伸手揉亂了鬱也那頭漂亮黑發,就像平日裡作為一個朋友跟鬱也開著無傷大雅玩笑那樣:“放心啦——就照我們以前那樣乾,先假裝一陣,放低那群爛橘子警惕心。”

*

“但是你不用每次來看我都帶禮物,我們不是說好了做戲給他們看嗎?”

鬱也皺著眉頭:“而且,我不喜歡吃蛋糕。”

排了好幾個小時隊,搶到了兩份限量款蛋糕,興衝衝地帶來給鬱也分享五條,手下一頓。

他把要推到鬱也麵前那一份蛋糕收回來,做出一副要吃獨食霸道模樣:“誰說我要請你吃蛋糕了——這兩份我都打算一個人吃掉。”

而吃了兩份蛋糕五條,一時也有些撐到了。

他躺在和室疊席上消食,有種想吐失落感。

可偏偏,鬱也這時還要揪著他,繼續他們始終沒能商量出下文解除婚約計劃。

五條轉過身,背對著鬱也,用雙手堵著耳朵,大聲道:“吵死啦——我不想聽!”

“……”

鬱也搞不懂他還要被五條困在他世界裡到什麼時候,想不到彆辦法他,便打算提前去偷盜那一個五條曾跟他提起過咒具,快快走完這些劇情。

然而,在鬱也預備行動那一個晚上。

今夜下起了惹人心煩暴雨。

鬱也正檢查著行動要用裝備,這時,他寢室房門被人重重地推開。

鬱也嚇了一跳。

五條垂著頭,渾身淋得濕透了,憤怒又悲傷地站在那裡。

還未等鬱也開口,五條像是在壓抑著什麼痛苦那樣,嗓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著。

他又問了一次,曾經問過鬱也那句話:“你就真這麼討厭我麼?”

似乎,五條也不需要等到鬱也回答了。

因為從鬱也為了要跟他解除婚約,不惜兵行險著,讓自己受到審判,成為罪人舉動。

他就已經窺到了答案。

跟他結婚,甚至比起成為罪人還要無法忍受。

五條歎息融化在冰冷雨聲裡,就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他抬起頭,最後深深地看了鬱也,無奈道:“我會幫你。”

並不知道這背後與五條斡旋,甚至為了保護他,五條還妥協地答應了加茂家高層許多貪婪請求。

鬱也隻以為是他沒有正式行動緣故,所以才被加茂家輕輕放過。

這次鬱也沒有被關進地牢,而是被流刑似放逐海外。

但這十年過得很快,起碼鬱也覺得他一眨眼,場景又有了切換。

他回到了加茂家,而後,他無法控製地,對著眼前加茂慶道:“我在海外認識了一位日籍咒術師,我想要跟他結婚。”

即便有了五條庇護,但鬱也之前妄圖偷盜咒具舉動,還是使得他有了汙點。

高層不再信任他,他也斷送了在咒術界仕途,被趕出了權力核心。

所以,在徹底審核了那名咒術師背景後,他們便同意了鬱也結婚請求。

但從頭到尾,鬱也都沒能看清這位他想要結婚咒術師模樣,始終隻有一個模糊人影。

場景一直在飛快切換。

到了鬱也正式結婚那一天,而婚禮地點是在一處僻靜禮堂。

畢竟,像鬱也這樣已經被加茂家半除名小貴族,是不被允許在本家舉行婚禮。

來教堂觀禮,隻有鬱也在加茂家交好幾個年輕術師,連加茂慶都沒有來。剩下,便是路過這裡,卻熱情為他送上祝福遊客。

鬱也低下頭,看著無名指上被戴上戒指。

即便知道這不是真,隻是由五條以咒力構建夢境。

但鬱也還是拚了命地想要看清,跟他結婚這個人長相。

眼前卻閃過一道刺眼白光,鬱也難受地偏過頭,視線停到教堂大門入口。

這是一個小教堂,從鬱也宣誓台走到大門,也不過才十米遠距離。

五條就站在門口,他不知道是何時到來,又或者隻是偶然路過。

隻見他戴著眼罩,穿著那一套熟悉高專.製服。但莫名,又顯得他有些風塵仆仆。

五條倒是沒有同鬱也對上目光,他搶了一個遊客孩子氣球,在逗那個孩子玩兒。

而孩子母親就憑五條長得這麼帥份上,就在一旁笑著看著。

終於,意識到快要把孩子逗哭了,五條把氣球交換到孩子手裡,還把孩子抱起來哄了哄。

五條像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他這才敢轉過頭,看向已經跟另一個人交換了戒指鬱也。

誰都無法從他俊美而燦爛笑容裡得知,此刻他在想些什麼。

在他懷裡孩子倒是有些疑惑。

小小,軟軟手掌,輕輕地碰了碰五條向上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