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這是什麼(2 / 2)

鬱也模仿著好萊塢演員巨石強森的硬漢語氣,沉聲道:“對。”

直到第二天目送鬱也離開,脹相還處在一種恍惚的心碎中。

鬱也搖下車窗:“脹相君,那麼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既然已經跟脹相碰了麵,鬱也索性就再假借是加茂枝的請求,拜托脹相替他去做一件事。

壓下那些複雜的心緒不提,脹相沉穩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儘快趕去京都,找到那位與幸吉的術師的。”

*

深見向鬱也提供了咒術師們值勤換班的時間。

原本,經過深見的觀察和分析,特意挑選在這個時間抵達彆墅的鬱也,應當是碰不見任何一名咒術師的。

這是深見的原話:“七海會直接回到他自己的房間,而禪院那個家夥,通常會抓著他帶來的護衛訓斥一頓。”

但深見還是低估了禪院直哉那爛脾氣的陰晴不定的程度。

於是,鬱也就被禪院直哉帶著人手,堵了個正著。

在車內啟動係統,放出以結界術式隱藏了咒力的照橋栗子後,觀察到禪院直哉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的神色——

鬱也立刻裝作受到驚嚇似的一崴腳,朝著身前的禪院直哉懷中倒了過去。

禪院直哉皺著眉,滿臉不耐和凶狠,毫不留情地一把將鬱也推開。

“滾開啊,死女人——”

此刻的鬱也,僅僅是一個沒有咒力的,柔弱的少女。被禪院直哉這麼一推,他自然隻能吃痛地摔倒在地。

眼前少女裙擺下的膝蓋擦出了一道滲出血珠的傷口,在場的人,除了禪院直哉,統統為少女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尤其是服侍著等鬆的管家——少女是他獻給主人的上等貨色,可禪院直哉這麼一推,少女嬌嫩肌膚上多出的傷口,就仿讓一座精美的瓷器有了一道裂痕。

可對著禪院直哉,管家是敢怒不敢言。

禪院直哉對鬱也產生如此粗暴的反應,其實正是受到鬱也湯姆蘇光環的影響。

即便咒術師有著魚普通人不同的非凡力量,但除了像五條悟那樣時刻開啟著無下限,等於給自己套了個保護罩的術師外。旁的人,很難在第一次見到鬱也的瞬間,逃出鬱也湯姆蘇光環的影響。

他們會不由自主的被鬱也勾起隱藏在心底的,本能的愛意——當然,這份愛意隨著他們跟鬱也的相處,會逐漸產生抗性而消失。

而現在,察覺到他對鬱也產生了這股詭異而激烈的情感的禪院直哉,在他惡劣性格的驅使下,便做出了把鬱也推遠的舉動。

清晨的天際是霧蒙蒙的灰藍色,汽車停駛在主乾道上,兩側是由園丁辛勤打理的,務必要使每一朵花都開得芬芳而嬌豔的花壇。

然而,少女卻比那綴著晨露正含苞的每一朵花加起來,都還要奪目。

可少女似乎一點不曾意識到自己的美麗,更不懂得如何加以利用。

這時,哪怕少女出聲嬌嗔一句,就連她的傷口,都有人願跪下舔舐。

可少女自有一股執拗的清冷。

她站起來,那挺直的背脊,絲綢般垂下的黑發,那紅唇下緊繃著的尖尖的下巴。

禪院直哉無端想起了那隻,他無數次想要抓住,卻將他啄得鮮血淋漓的鶴,那隻加茂家的鶴。

禪院直哉大步走了過去,霸道而粗魯地掐住了少女的下巴,迫使其抬起頭來。

少女害怕似的,緊緊閉上了眼睛,沒敢注視禪院直哉哪怕一秒。

“禪院先生——!”

見到此景,管家一聲驚慌破音的尖叫,可他被禪院直哉帶來的術師攔住,不得上前阻止。

禪院直哉的嘴唇緊貼著鬱也的耳廓,他低沉而惡劣的聲線,震得鬱也半邊身子都變得酥麻起來。

“你知道要是你踏入了那扇大門,你會遭遇什麼嗎?”

禪院直哉嗅到了鬱也身上的馨香,他被這股甜膩薰得皺了眉,但他仍未鬆開鬱也。

“那裡麵睡著一隻豬還醜陋的禽獸,他隻要一見到你,就會立刻鑽進你的裙底,哪怕你如何哭喊,他也隻會把你當做一隻叫春的母貓……”

任何人,聽到禪院直哉這一番話都會感到冒犯。

鬱也滿臉憤怒,重重地將禪院直哉推開,他做出一副連看都不想多看前者一眼的模樣:“這位先生,你的言辭實在是太無禮了——!”

這時,管家也終於脫身上前,他擋在鬱也麵前,耗儘最後的忍耐,對禪院直哉皮笑肉不笑道:“禪院先生,我家主人隻是請你們來做客,那我想,你們也應當隻用儘到客人的本分……”

“吵死了。”

禪院直哉拔下插在林肯後座車窗上的咒具,隨後一拋,管家的側臉多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憑你這種每日隻會生產垃圾詛咒的廢物,也敢來命令我?”

說完,禪院直哉的視線又一次落到鬱也身上,他輕蔑地笑了:“果然,除了他以外,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貪婪的蠢貨。”

“滾吧——”

隨著鬱也湯姆蘇之力的影響減弱,禪院直哉也收起了他難得冒頭的善心,他意有所指地:“你要過去送死也不賴——免得你還頂著那張跟他相似的臉活著,礙我的眼。”

饒是鬱也深知禪院直哉的個性,但他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舉動和對話,還是讓鬱也在心中大罵一句——你神經病啊!

管家掏出手帕捂著傷口,疼得臉頰發白,在同樣被禪院直哉嚇到腿軟的司機的攙扶下,來到鬱也身邊:“請、請上車吧,小姐——”

一名被禪院直哉帶來的術師,看著轎車駛向那宮殿般的彆墅大門,他不無擔心:“直哉君,家主吩咐過,在這個敏感時期,不得放過任何一個人……”

“我測試了剛剛——你不是也看到了嘛,那個女人分明沒有一點咒力,就是個愚蠢的非術師。非術師不歸我們管。”禪院直哉無所謂地道。

“可是……”

“可是什麼?要是那頭豬被這個女人在床上殺死,那是他活該不是麼?”禪院直哉勾唇笑了笑,“彆怕,要是真出了事,那群老頭子要是怪罪的話——高專的七海君不是還在麼?”

禪院直哉身上有著“下任家主”的免死金牌,但作為禪院家護衛隊的術師們就不得不多為自己的小命考慮了。

眼看管家要將鬱也帶入等鬆的臥室,守在門前的術師們麵露為難,其中一人對另一人耳語道:“去將七海君請來——”

鬱也聽見了這句話,但他仍是清冷好看的站著,唯獨睫毛輕輕顫了顫。

*

“七海君——”

門外的術師等了一會兒,第二次敲響了七海的房間門。

“七海君……”

這時,術師的對講機有了信號,他的同伴告訴他:“喂,不必打攪七海君了,等鬆自己打開了門,已經將人帶進去了……”

直到走廊上的腳步聲走遠了,雙開使用著照橋栗子馬甲的鬱也,這才放鬆了他緊捂著七海口鼻的手。

而他纏繞在七海下身的蛇尾似乎因為纏得太緊了,略微有些抽筋。

鬱也動了動蛇尾,而在他蛇尾上細密的,生著小小鋸齒的鱗片,絞著七海的雙腿,緩緩地移動摩挲。即便是隔著純羊毛的西褲麵料,都將七海的腿上的肌膚刺激得一片微刺的酥麻。

被鬱也桎梏著,壓在地毯上的七海,他半張臉埋在鬱也的頸窩處,紅著臉,再一次吐出一聲炙熱而暗啞的喘息。

方才,在鬱也本體聽到那群術師要過來請出七海後,他當即讓照橋栗子收回了領域。

畢竟,哪怕鬱也學會了結界術式隱藏照橋栗子的咒力,但開啟領域所需耗費的大量咒力,注定會使結界失效。

雖然鬱也也好奇七海為何在發現他的存在後,如此束手就擒,沒有第一時間暴露他的存在。

但他知道,彆的術師絕不會像七海這樣。

是以,鬱也收回了他的領域,也收回了在領域裡生成的咒鎖,換成自己親自上——蛇尾一蹬,鬱也一個飛撲,就把人高馬大的金發術師纏抱了個嚴嚴實實,壓著他,輕易讓他動彈不得。

門外的術師走了,確認了自己馬甲安全的鬱也,這才意識到,七海好像過分安靜了。

他轉過頭,微微直起上半身,注視著一頭金發,淩亂地散在房間地毯上的七海。

有著四分之一國外混血的七海建人,他深邃的輪廓將西方的鋒利與東方的古典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消化成讓人心動而矚目的紳士和英俊。

而此刻,這張白皙的,洋溢著成熟男性氣息的麵龐,已不複平日裡的冷峻,燙手的潮紅順著七海被襯衫遮蓋的身體,沿著脖頸,一路向上攀升。

七海建人灰金色的瞳仁裡滿是意亂的迷離,他仿佛墜入某個旖旎而曖昧的幻境當中。

麵上久未散去的紅暈,濕熱的吐息,微張的紅唇,以及藏在唇齒之中,若隱若現的,帶著水亮的舌尖。

七海胸膛的高低起伏波及了他向後仰著,拉扯出喉結清晰弧度的脖頸。

這樣一個竭力抬頭的姿勢,就仿佛七海在勾引,在撒嬌,在向鬱也意亂情迷的索吻。

照橋栗子這一個馬甲,本就是邪念和欲.望的結合體,毫無抵抗地陷入到栗子領域中的七海,被這邪惡的咒力迷惑,陷入到了他內心深處,最無法啟齒的幻境之中。

估計七海沒那麼快會醒來,鬱也伸出手,重新抱住了七海,將仿佛宿醉一般神誌不清的金發術師,抱到了床上。

抱完以後,鬱也又抵抗不了照橋栗子這一個馬甲的設定——他還想去玩水!

然而,鬱也剛轉過身,身後忽然伸出一雙烙鐵似的胳膊,緊緊摟住他的腰,又把他拖回了床上。

這麼突然,簡直嚇鬱也一跳,害得蛇尾巴的尖尖都被嚇得翹起來了。

於是,雙開著照橋栗子馬甲的鬱也,一個不穩,就這麼跌進了七海建人的懷裡。

從背後抱著鬱也,七海將嘴唇貼著鬱也的後頸,有些委屈,有些悶地向鬱也道歉道:“栗子,還在生我的氣麼?”

鬱也腰上的胳膊收緊了,七海清冷的聲線裡滿是沮喪:“今晚的約會我不是故意遲到的,我隻是想加班趕完這一季度的工作,這樣聖誕節的時候,我就能夠請假跟你一起去海島度假了。”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又OOC的台詞啊!

七海到底在他的幻境了看見了什麼呢?

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是“哦”了一聲。

七海輕輕啄著鬱也的後頸,又在鬱也的肩頭眷戀地蹭著,他說:“栗子,彆不理我,也彆跟中村那個家夥出去喝酒了,好不好?因為我……我好像有點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