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膽戰心驚的看著言夙跟守城兵“爭辯”,並且憑借絕對的“占(戰)理(力)”說服了守城兵。
言夙拎著倆籮筐,用肩膀碰了一下又站住不走的梁飛,這不得趕著送獵物過去嗎?雖然獵物還活著,不用那麼著急。
但是人家獐子屁股不還包紮著嘛。
梁飛:“……”,我隻是在回味你“以理服人”的樣子。
在言夙疑惑並詢問的眼神下,梁飛什麼都沒說,趕緊帶著人去了相熟的酒家。
對方雖然沒想到梁飛會在今天這個不早不午的時間過來,但看著一隻隻還活著的獵物,掌櫃的還是很高興的。
又在梁飛的介紹下,跟言夙認識了一下。
“這獐子好啊,沒傷及性命,梁兄弟的箭術怕是有精進了。”趙掌櫃摸著臉上的短須,圍著獐子團團轉。
梁飛:你不知道,它原本是完好無損的。
這野兔野雞常有,便是活的倒也沒多稀奇,但是這竄跳的獐子可不同,趙掌櫃這會兒都在心裡把它換成多少盤菜了。
——這獐子年紀不大,肉質正是鮮嫩彈牙的時候。
這沒得到梁飛的回答,他也沒有糾結——雖然他以為梁飛是該謙虛幾句的。
趙掌櫃很爽快的給梁飛和言夙算了錢,又到了午時前後,他正是忙碌的時候,也沒時間跟梁飛和言夙閒談。
倒是開口說請兩人在酒樓裡用一頓午飯。
當然這也隻是客套話,不然梁飛來賣一次東西,趙掌櫃就請客一次,那這兩方的買賣可根本沒法兒長久。
梁飛當然婉拒了趙掌櫃的好意——雖然請個一次兩次的,趙掌櫃並非是請不起,但他不能拿著彆人的客氣當福氣。
言夙在一旁看的有些費解。
梁飛領著言夙去買鐵鍋,很快就發現了他的疑惑不解,畢竟言夙雖然還不太懂,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有幾分好懂的。
“趙掌櫃也隻是說客氣話罷了,我們雖是‘買賣熟客’,可也正因為如此,這買賣要是想要長久,也要知進退。”
“他那般忙的時候,咱們留下吃喝即便是不需要他陪客,也是很不合適的。”
言夙:“……”。更不懂了呀。
——他自己是梁飛喊吃飯,就帶著崽崽直接去的呀。
所以人類喊吃飯,除了自己想不想去外,還有能不能去之分?
嘖,真是複雜的人類學問。太令生物靈能團頭疼了呀。
梁飛看著言夙臉上更為迷惑的表情,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又得再推翻之前關於言夙身份的猜測了嗎?這是哪家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吧?男子行走在外,總不會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吧?
言夙哪知道梁飛心底都開始揶揄上他的“性彆”了。當然即便是知道也不那麼在意,畢竟他也是成為了人類之後才有的性彆不是嗎?
~
一個鐵鍋就讓言夙剛到手的錢,去了大半。
鐵匠在梁飛的講價下,態度依舊很強硬:“我這鐵鍋口徑有半臂長,用料也實在。”
“你要是有舊器過來換,我也能給你抵一些價。”
“不然九百四十文已經是最低價格了,我也總要吃飯不是?”
鐵匠鋪的溫度高的很,哪怕離著爐子有些距離了,卻依舊讓人額頭冒汗。
“不過,你們要是拿銀子付賬,我可以收八錢半銀子。”鐵匠撩起脖子上搭著的布巾,擦了擦汗。
——這銀子到底比銅子兒值錢一些,他收八錢半銀子按現在的通兌來說確實是已經讓了幾文錢。
但收的是銀子的話,這生意就不算虧。
言夙手裡倒是有一角銀子,但沒有八錢半——還是上次羅哥給他的那一塊。
今天的獵物也是賣了不少錢,雖然獐子的大頭言夙強硬的塞給了梁飛。
見價格實在是降不下來,言夙也不想在這磨嘴皮子,拿出趙掌櫃給的錢,將吊繩解開,數出六十文後就將繩子遞給了鐵匠老板。
老板倒是有些遺憾沒有收到銀子,但賣出鐵鍋也算是賺了不小的一筆,他數了數錢,滿意的將鐵鍋遞給了言夙。
——回去即便不能做多好吃的東西,但好歹不會把鍋燒裂了吧!言夙對這口體型有些嬌小的鐵鍋寄予厚望。
梁飛領著言夙去他很熟的一個攤子,偶爾他會去那家吃個雲吞麵。
“沈老頭的雲吞麵彆看都是素麵,可不但實惠,滋味那更是沒的說。”梁飛倒是沒有文人那些精美詞彙來描繪,可衝著他的神情和提起那麵,忍不住舔唇回味的樣子,就足以讓言夙格外期待。
但哪知道沈老頭的麵攤上正坐著四個人。
麵攤子一共擺了三張小桌,可此刻除了那四個人,再沒有旁的人敢湊過去。
沈老頭臉色十分難看,可上麵的時候卻又不得不陪著笑臉
梁飛一眼就看出了其中貓膩,有心想拉住言夙,先看看情況。
卻不想言夙竟是大步走上前去,一下拍了那坐著的人的肩頭。
梁飛:擦,這不是“以理服人”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