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 / 2)

村裡人蓋屋,大多數選擇工程量和資金消耗都相對較少的夯土屋——稍微有能力的人家會將茅草頂換成瓦片加茅草。

一般一家人都是蓋一間堂屋加左右臥房的“三大間”,灶間、雜房那就更簡陋了,家裡的人搭把手也就蓋出來能用到了。

不需要找村裡人搭把手——畢竟蓋房的工錢哪怕再少給,也還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這樣的三大間,村裡的熟手們十來個人約莫二十來天就能蓋起來。

原本言夙要求三十來個人來上工,大家就考慮著一來是言夙的房子肯定不小、他要了那麼大的宅基地呢,二來就是他怕是想要在年前將房子趕出來。

一家人也好過個安安穩穩、團團圓圓的年。

可看著現在的情形,村裡人心底都在嘀咕,這言夙的房子怕不是得在下個月中就能竣工吧?

——他們這可不是在說言夙剝削勞工。

即便是閉著眼睛說這瞎話,也是說不出口的,因為不論是挖地基、碎大石還是其他的重活、累活,那都是言夙家的人乾完了。

言夙一個頂百就不說了,那七個護衛也是武力超群呀。

——單說混泥漿,村裡人攪和著都得歇一歇,人家內力一起,能把泥漿攪和出要冒煙的感覺,哪裡還需要歇息?

三十來個漢子,按手藝分在各個方位,彆的不管,隻管砌牆。而且還能分做三隊,交替著休息——乾活比以前還輕省一些。

——當然,也就言夙“財大氣粗”又舍得,才能這麼乾。

這也是村民們自己心裡的盤算,但凡是誰要是開口問一句言夙,都能得到跟這些想法截然相反的真相。

言夙:我哪裡有錢?我這不還是為了早日賺錢,打腫了臉充胖子?

趁著施工隊吃飯休息的時間,言夙還要去竹棚裡看一眼。

回來的時候,大護衛過來告訴他,那個關起來的小妮子,又開始鬨了。

“她一開始還挺老實的,就可能這幾天咱們也沒多管她,昨晚她還想跑。”大護衛神色有些期待,就是不敢說出口,他多希望言夙能趕緊讓那小丫頭片子見識見識啊。

——這可不是他作為被“見識”過的過來人的心裡不平衡,他就是真的覺得那小丫頭夠煩人的。他們一天天的建房那麼累,晚上還得去管她。

言夙卻是毫無所覺大護衛的“艱難”,反正人彆跑了就行:“一天兩頓還有力氣跑,那就一天給一頓彆餓死就行了。”

“暫時沒時間管她。”言夙現在可是白天建房、晚上學習草藥知識——專門學習珍惜草藥的習性、生長條件、種子種植還是扡插種植。

——了解的越多,他就覺得屋後的那塊小山坡還是不行,他想有山。

偶爾深夜裡,他還得趁著夜深人靜時,前往山裡找藥材的種子。

快入冬了,有些藥草的種子如果再不收集,就沒機會收集了。

所以,這麼忙的言夙,哪有時間去關注一下被抓住的女殺手在乾什麼?

沒見被刺殺的沈飛玹都沒多過問幾句嗎?

沈飛玹:“……”,我特麼的倒是想把她當回兒事,人家除了憤恨地、苦大仇深地瞪著他,也不說其他的啊。

——還有言夙這個不做人的,又不說房子建了帶他住,卻偏偏還給他一大堆的活兒乾。

這是對待他兒子的師父的該有的“平輩相交”的態度嗎?

言夙就這樣擺擺手,就又把女殺手的事兒往後推延,叫一乾護衛的情緒更加複雜了。

所以可能上天聽到了他們的呐喊,這天還在建房的工地上忙活著呢,言夙忽然消失了蹤影。

村民們埋頭乾活,倒是沒注意到這些,遊走在整個工地、各種送料的護衛們和在一旁空地上教大崽練功、實際上看著孩子的沈飛玹,是都注意到了。

沈飛玹叫來一個護衛看顧著孩子們,自己也追著言夙離去的方向而去——實際上言夙早已經沒了蹤影。

他也隻是憑借那一眼的方向,猜測言夙是到了護衛們容身的破屋來。

雖說他們都有意忽視,但這裡關著一個女殺手是事實。

也慶幸村民們對七個護衛還格外的警惕,所以一般不到這邊來——不然一群大老爺們的地方多了這麼個被關起來的小姑娘,還指不定要被想成什麼樣兒。

沈飛玹到的時候,就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正抱著那女殺手,與言夙麵對麵對峙著。

對方大抵也是被言夙的悄然出現給驚到了,一時不肯放下女殺手,卻也知道自己的不敵,不敢輕易出手。

沈飛玹飄然落地,悠悠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那青年道:“沒想到青天白日的,就來劫人了?”

——顯然是抓準了他們都在建房。反倒是晚上這裡“防備”更嚴密。

但哪知道隻要言夙想,現在整個村子哪個犄角旮旯發生點什麼,他都能知道。

青年看著短短時間就又來一個武林高手,自己怕是徹底沒有了救走人的希望,便將餓的挺久、虛弱的站不穩的女殺手從懷裡放下,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站著。

一手執劍,一副如臨大敵、以命相搏的姿態。

“嘖,還挺情深義重。就是沒想到這殺手行事落敗,還能得到搭救。”沈飛玹說著,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一副在做評估的樣子。

“就是這武功似乎不怎麼樣,要不再回去練個二十年,再來試試能不能救走?”

不得不說沈飛玹這嘴是真的,有他在的山上就彆想再長出竹子——畢竟還是筍的時候,就被他給奪光了。

言夙偏頭看了一眼沈飛玹,忽然往旁邊讓了兩步,這也不知道是在說“給你更大的舞台讓你秀”,還是在表達他完全不想認識這個人的意思。

沈飛玹琢磨不透,一時都沒注意那青年,就盯著言夙,勢必要他給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