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 148 章(1 / 2)

悠悠趴在言夙的胳膊上,探頭去看散發出糊味的鍋裡,頗有幾分心有餘悸。但是感受她爹勁瘦有力的胳膊讓她更有安全感,幾個呼吸間,她就平靜了下來。

趕忙招呼人把灶下的柴火都給撤了,等這鍋裡油涼了再處理。

悠悠雖說處理的有條不紊,言夙卻還是有些遲疑的看著這個閨女,雖說在他們言家而言,有個能夠進廚房的閨女是真的很長臉的事情了,可這炸鍋的危險也挺大的。

言夙也有點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家裡閨女受了傷——雖說他肯定能給治的一點痕跡不留,但疼啊。

這要是放在兒子身上,他反倒是沒那麼在意,可閨女就不一樣了。

當然這也不是他重女輕男,他也是同樣的心疼與照顧,隻是他家男孩子確實是很堅毅的孩子,受點小傷小痛的確實是不太在意。

悠悠看著她爹似乎有話說,連忙拉著她爹的胳膊出了廚房——雖說他們家也沒至於到明文規定不讓她爹進廚房,但其實大家都已經形成了習慣。

出了廚房,她問言夙:“爹,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伸頭看了一下她爹手上的信,剛才攬著悠悠,這手裡的信也鬆開過。看到信上是自己的名字,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信封上的字跡清軍之中透著幾分淩厲,當下少有女子能有這樣的筆力。

“好似喬公子的信?”悠悠覺得字跡有幾分熟悉,不由低聲念叨了一句。

言夙正將信遞給她,就聽到這麼一句,即便是聲音很小,可也躲不過言夙的耳朵。

他一下就雙眼發亮,燒在悠悠的頭頂上,不是他反應過大,而是他這閨女養得好,不但模樣好,性格也好,可不就招人惦記?

尚未及笄的時候,就由不少媒婆上門,如今雖是到了十八,是不少人眼中的老姑娘,可求娶的的人,三五不時的還會有。

言夙不得不對自家姑娘的感情多幾分關注。

他這個老父親也是很不容易的。雖說做了好些年的人了,對人類的感情變化不至於那麼遲鈍了,可對最為複雜的愛情,那還真是沒有涉獵。

一時也有些麻爪呢。

他雖是好奇又關心,卻也沒有偷窺自家閨女的信件的意思——否則他自己拆了看,還能叫人發現痕跡不成?

等悠悠看完那一頁多紙的內容,言夙這才思索著開口問了一句:“閨女啊,給你寫信的是個公子?”

悠悠到底也不是十三四歲不通人情的小姑娘了,而且言夙從未教導她們說表達自己的喜歡是什麼“不知廉恥”的事情——反倒是紅鳶姑姑、阮夫子的教導與她們本性的羞澀,讓她們對此少與人言。

不過對自家爹,這事兒就沒什麼羞於啟齒的。

“是的,不過爹你彆多想啊,是生意上的往來。”悠悠臉色平靜,語調清晰而和緩,看著是一點那方麵的意思也沒有。

“何況,喬公子已有婚約呢。”這些事情悠悠雖說沒有去打聽,但喬公子的家世也不差,是以很受廣祿縣中百姓的關注,悠悠自也是聽了不少。

言夙聽了前一句還是安心,但後一句就微微擰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

想了想,他問悠悠:“你對他真沒什麼想法?那生意的事情,是是能跟你商量,還是也能跟你大弟商量?”

言夙對生意是不咋管的,多是沈飛玹管,後來孩子們長大了些,沈飛玹就表示自己要退休,孩子們也要鍛煉。

而對於兒子和閨女,他們家也是一碗水端平,隻要有這方麵的興趣。

悠悠本也沒多想,被她爹這麼一提,她倒是覺得這信寫的確實不是那麼回事兒。雖說生意的事情她也參與了,但也不是她一個人做主,與她弟弟商談也是可以的。

——倒也不是說與她商談不可以,她也是能做主的。但若她人在廣祿縣,在茶樓光明正大見麵商議,是好過這樣往她家裡寄信的。

“爹,真的隻是商議生意的事情。”悠悠心裡雖然轉了一點異樣的心思,但還是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她爹一句話帶偏了。

見悠悠心裡有數的樣子,言夙點點頭:“也不是爹要管你交朋友,隻是怕你受到感情傷害。”

“感情的事兒要鄭重知道嗎?要正確對待,喜歡、不喜歡都說清楚,不要敷衍了事。”

言夙說道這裡,不由聲音越來越小,畢竟他可是單身,哪裡來的“經驗之談”?

“要不,你多跟你姑姑問問?”言夙頓了一會兒,也實在沒了辦法。

悠悠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自家姑娘的“感情問題”沒跟言夙這個當爹說後續,他看著閨女的情緒也沒有低落的樣子,也就沒好再追問。

日子一直四平八穩了過了半拉月,這天中午沈飛玹忽然衝進言家——酒樓茶館步入正軌之中,沈飛玹就買了自己的宅子。

按他的說法是,他也總得有家有業、有媳婦熱炕。然而現在是房子買了許久,媳婦還是沒說上。

一開始言夙還毫無察覺,但時間久了,言夙總覺得沈飛玹心裡有人。就是問也不說是誰。

“怎麼了,這跟燙了尾巴似的。”言夙坐在躺椅上,在樹下乘涼,手邊的石桌上還放著細密密的冰沙,鋪著各色的水果塊和特製的果醬。

甘甜又清涼。

沈飛玹被言夙一句話懟的險些還真的想一尾巴掃在這家夥的臉上,如果他真的有的話。

他做到一旁的石墩上,扯過那一看就還動過的冰沙就吃了起來——懟不過言夙就搶他東西吃,這麼些年,沈飛玹已經是很熟練了。

等冒煙的嗓子舒適了一些,沈飛玹這才說道:“你還在這躺的住,你家崽子造反了你知不知道?”

言夙的麵色依舊平靜無波,沈飛玹一下就悟了,一下指著言夙這個混蛋,大有撲上來乾架的意思。

然而他連“扯頭花”的等級都夠不上。

言夙挑眉道:“那不也是你徒弟嗎?”

沈飛玹道:“是,是我徒弟。我是沒想到這幾個小子這麼狠,還這麼陰。”

言夙卻是不關心這些,隻問他:“幾個崽子有沒有受傷?”

沈飛玹白眼一翻:“他們耍的‘陰招’,受什麼傷?”隻是不等言夙問,他又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幾個小子是真黑啊,接著生意的遮掩,往廣安縣、廣祿縣、廣昌縣塞了不少人。一招動手,就鑽進了縣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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