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 190 章(1 / 2)

言夙一踏入小淳的家,小淳父母就顧不上跟自家老娘/婆婆掰扯什麼了。

還有什麼都掰扯的呢,畢竟是他們家的人做的不對——雖說不是他們家的親兒子,甚至說起來他們自己都跟人家爹娘不太來往。

可一來老娘不能不認,二來孩子無辜。

這個時候他們也不能推卸責任。

小淳娘一臉擔憂地問:“言郎君,茉茉怎麼樣?”

四五歲的小淳也匆匆過來,望著言夙的眼中都是緊張,顯然很想知道言茉茉的消息。

——他看到堂哥欺負言茉茉,言茉茉跑開,他又不是堂哥的對手,也隻好趕緊回家找爹娘。堂哥還因為他“告小狀”揚言要打他。

然而言夙還沒開口,就聽一個有些蒼老卻尖銳的聲音說道:“能有什麼事情,咱們家阿良又沒乾什麼。說的也是實話,怎麼就能什麼事情?”

老太太一副“你是不是想來訛人”的臉色打量言夙。

小淳父母的臉色頓時格外的尷尬,對著言夙討好的笑笑,想解釋什麼卻又說不出口——他們哪能那麼沒臉沒皮,叫被挑釁的言夙還不計較呢?

他們老娘這完全就是“惡人先告狀”了啊。

小淳爹臉色烏黑黑地,卻也沒辦法說自己老娘什麼,畢竟一個孝字壓下來,他就是挨他娘的打都得站著。

“娘,這時辰不早了,咱們去灶間準備做飯吧。”小淳爹去拉他娘,這個時候就想將他娘拉開,省的再說出什麼拱火的話。

——事情本來確實是不大,一句真心誠意道歉的事兒,他們覺得言家人也不是那麼胡攪蠻纏的。可是這麼叫他老娘無理攪三分下去,指不定得怎麼收場呢。

然而老太太卻是一把甩開兒子的手,劈頭蓋臉就罵:“什麼意思,老娘來你這裡住幾天,結果還要你老娘做飯給你一家子吃?”

那如同毒針一般的眼神就衝著小淳娘射過去,一副“你敢這麼吃你婆婆做的飯,也不怕噎死”的惡狠狠模樣。

小淳娘心頭一歎,卻也不想在外人麵前鬨的難堪——本來她跟小淳爹就是打著一個人拉開老太太,一個人在這給言夙道歉解釋。

——不是她去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老太太對她沒甚好臉,平日沒事都得擺著臉子。

結果老太太一點也不識趣。

難道就不能看看人家言郎君穿的用的,一身風度哪裡像是好欺負的?人家和善、平易近人那是人家品行好,卻不代表人家能任由你作威作福啊。

小淳娘簡直頭疼的很。

哪知道老太太見她這麼沒有眼力見,又是說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做什麼飯,你是死了婆娘嗎?”

這話可真的難聽的不行。

小淳往他娘腿邊一縮,實在是怕了他這個奶奶。

——要說重男輕女,可他也是個孫子。但是他這個奶奶對他跟對堂哥堂弟,那可不隻是“天差地彆”了。

小淳頓時就惱了:“娘!你這說的叫什麼話?”他的眼睛赤紅,一時倒頗有幾分嚇人的樣子。

老太太倒也被嚇著了,但隨即反應過來就是更加惱火,頓時就指著小淳爹的腦門子罵,說他如何如何不孝,竟然對她這老娘這樣說話,還問他是不是還準備打老娘。

“老太太,能安靜一下嗎?”言夙聲音冷寒,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聽他們在這爭吵的。

甚至因為感知的敏銳,他來之前就知道就從這老太太和這小子的性子,就是不會道歉的。

他來這裡,也就是想找這小子的爹,教教他怎麼當爹。

言夙的聲音裡像是冒著冰碴子,一下刮在老太太的骨頭裡,讓在兒子麵前能耀武揚威的她,一下打了個哆嗦,渾濁的老眼一時都不敢落實在言夙的身上。

她眼神飄忽,言夙卻不管這些,趁著這難得的安靜空檔問小淳爹娘那小子的爹在什麼地方。

老太太眉頭一皺,聽他這會兒語調平和一下,還以為自己剛剛是什麼錯覺,頓時又搶先開口。

“你找他爹做甚?”但是到底還有上一刻的陰影,也可能是顧忌言夙可能不一般的身份,所以並沒有言辭激烈。

——她從來都是個看人下菜碟兒的人,哪能不知道言夙著實穿的不差,氣度斐然。她剛才那麼鬨,也就是想岔開這些事兒。

畢竟她一個老太太說教兒子,旁人要麼不好意思多聽,要麼懶得多管。

她打著煩也不能將言夙給煩走的算計,畢竟言夙看著也不像是那種能看人家一地雞毛的人。

可哪知道言夙不但“執著”要個說法,而且竟然一句話就能叫她膽寒,不由自主就順著言夙的話做了。

這會兒搶先問了言夙這話,就是因為言夙的態度讓她琢磨不透,他的話聽的她很是忐忑。

言夙勾唇一笑:“問問他平時怎麼教小孩的,養不教父之過。”

他可不準備給這老太太留什麼臉麵,畢竟她自己也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丟臉。

這一副要找她兒子算賬的樣子,老太太頓時像是被點著了似的。

“什麼什麼的,我們家孩子好著呢。”

“我們家阿良說的是實話,本來就是你們家孩子是六指,怎麼不能說了?要是不讓說你去給她把手指頭切了就是了啊。”

言夙見這老太太左一個六指,右一個切了,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

小淳爹娘連忙就去拉老太太,畢竟哪能這麼戳人心窩子?而且小姑娘有什麼錯?哪有人願意生成那樣的?想起小姑娘可可愛愛的樣子,他們都心疼都很。

“自己活該也就算了,也不怕給被人帶來災禍。”老太太卻哪裡是能由小淳爹娘拿捏的?但凡能被這夫妻倆拿捏,她這會兒都不會在這裡,而且還帶著那個叫阿良的孫子。

畢竟,人家阿良的爹娘不說跟小淳爹娘鬨翻了,那也是鬨得很不愉快,有兩年多不曾來往過了。

言夙眼神一厲,在這吵嚷、拉扯之中,手中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塊人腦袋大的石頭,在老太太的“矚目”之下,被他一震碎成了齏粉,撲簌簌落到地上。

“是你的頭硬,還是這塊石頭硬?”

“就你教的那兒孫,我用銀子買你的命,你覺得他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