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做了什麼，但從結果上看，你讓薄暮圓滿了。”陌客神色複雜看著哈莉道。
“什麼圓滿？她去哪兒了？”哈爾急切道。
“她功德圓滿，覺醒自我，回歸本我。”陌客安慰道。
“難道薄暮和三相女神融合了？”哈莉問。
陌客搖頭道：“並非融合那麼簡單。薄暮是完整體赫卡忒的善良，原理有些像法師夢魔魔化，從本體分離代表七情六欲的幻人。
你正在經曆夢魔魔化，應該知道法師一般怎麼處置自己的幻人吧？”
“割掉拋棄？”哈莉道。
“割掉是最簡單省事的方法。再稍微麻煩一點，是將幻人割離自身，卻不放任自流，用特殊方法將它儲存封印，或者說轉化為另一種形態。
未來實力提升，境界卡住，需要幻人將自己補完，她還有機會取回自己的幻人，不至於徹底斷了前程。”
哈莉若有所思，諸神似乎就選擇這種“稍麻煩的”方法。
永恒之堡七大原罪魔神，來自潘多拉魔盒。
但魔盒裡的邪惡與潘多拉無關，它們是諸神割掉然後封存的幻人。
那些代表七原罪的幻人相互融合，最終成為七大原罪魔。
“沒想到它們還能回朔本源，重新逆轉成神靈的幻人”
難怪沙讚老巫師和他的巫師議會，專門負責看守被封印的七魔神凋像。
它們太重要了，代表諸神的未來雖然哈莉覺得那些王八蛋不會再有未來。
陌客道：“除了將幻人封印在體外，轉化為另一形態，還能選擇培育幻人，讓它茁壯成長，最終取代本我。
幻人成為法師的主人格。
惡魔便是這麼來的。
惡魔的魔性就是它們曾經融合的幻人。
當然，也有法師既不融合幻人，也不割舍幻人，隻是將它們鎖在體內，想強行壓服它們，比如哈莉你現在正在做的。
沒有絕強意誌和天賦，很難做到。
幻人之所以可怕，是因為它代表法師本人的一種極端情緒，和法師的契合度非常高。
比如暴怒幻人，它就是法師的暴怒，有它在體內，法師怎麼會不暴怒？”
他沒說的是，很多惡魔原本也想壓製幻人，結果失敗，慘遭幻人反噬，也即是“墮落成魔”。
換個時候，他還會勸一勸哈莉，讓她彆迷失自我。
但這會兒正談薄暮的事，不好岔開話題。
哈莉陷入沉思，哈爾抿了抿唇，問道：“薄暮是哪種？我記得幻人隻能是負麵情緒，為何薄暮代表善良、真誠和純粹？”
陌客道：“夢魔魔化是一種魔法現象，魔法的本質就是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都沒定數。
幻人隻是負麵情緒的說法來自法師的總結。
但顯然，哪怕神靈巫師，也隻是魔法道路上的求道者。
他們總結的經驗並不能代表真理。”
哈莉想到了上帝。
老上帝不僅分離了謙卑善良的狗上帝、傲慢邪惡的小黑豆、代表憤怒的複仇之靈，連“聲音”都分離了。
“天之聲”不是一套魔法設備。
區區魔法設備，憑什麼能抽取上帝之力？
憑什麼讓哈莉偷竊到三大天使長的戰鬥技能、上帝七倍報、上帝的夢魔魔化研究等核心秘密？
天之聲之所以牛掰，不是掌控它的天使牛，也不是它使用了什麼特彆牛的魔法科技，而是它的確與上帝有關。
它是上帝的“律令”。
也因為白銀城叛亂期間，哈莉短暫掌控過天之聲，還從天之聲那得到“上帝的夢魔魔化殘卷”，她才能發現天之聲的本質。
除了狗上帝、小黑豆、天之聲、複仇之靈，上帝還有多少其它的“幻人分身”？
哈莉不知道。
但她確定，夢魔魔化的極致，什麼都能分離，絕不僅僅是負麵情緒。
其實“負麵情緒”也是個相對主觀的說法。
如果在另一個社會，人們鼓勵傲慢和懶惰，鄙夷謙卑和勤奮，那謙卑和勤奮就成了“負麵情緒”。
此時的人類文明，至少西方文明，是被上帝教義調教過的。
上帝為人類規範了真善美、正和惡的概念。
人類心中的正義，其實是上帝的正義。
上帝這麼牛掰，赫卡忒八成比不上。
但她怎麼說也是魔法之母，肯定不像人類法師那樣，被善惡標準限製了思想，進而製約了能力。
“陌客，你說的夢魔魔化，我聽不太懂，也不怎麼關心，你隻說薄暮去哪兒，為何她剛消失，你們就找了過來？”大超著重看了眼麵無表情的甘瑟，沉聲問道。
陌客澹澹道：“開始我就說，薄暮覺醒自我，回歸本我，有一個完美的歸宿。
你們隻需為她高興，不必有任何擔心。
你不了解夢魔魔化，很難理解我這番話，我才解釋夢魔魔化的幾種狀態。”
頓了頓，他繼續道：“上麵所說的幾種麵對夢魔魔化的方法要麼放棄，要麼封印，要麼讓幻人替代主人格，要麼壓抑自己
主要針對普通法師和神靈，魔法之母掌握魔法的真諦，與他們有所不同。
薄暮的出現，既是赫卡忒最後的決心，也是她最後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