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3章 希波呂忒的秘密(1 / 2)

“你真的可以去試試......”戴安娜遲疑道:“毫無疑問,在擁有龐大魔力的巫師中,‘魔女哈莉’是足以止小兒夜啼的可怖存在。

連‘萬古第一惡棍男巫’魔督都畏懼你,不敢與你直接見麵,哪怕他對你手中的魔法權能垂涎三尺、渴望萬分。

哪怕你站在天堂大門口以上帝之名、向天之聲與白銀城大君發下神聖誓言,魔督依舊顧忌重重,隻允許我和約翰陪著小紮去見他。

還是在時間母河的‘上方’,在混沌難辨方位的超時間流。

即便安排在脫離時間與空間的超時間流見麵,約翰也懷疑魔督並非本體。

他很可能隻是魔力分身。

將魔法權能吸收進入分身體內,經過驗證並脫離我們後,才會找到躲在世界角落裡的魔督本尊,將權能交給他。

瑟西的確算一個魔法惡棍,她殺人如麻,尤其厭惡男性。

可無論凶惡程度還是力量與野心,她都遠不如魔督。

魔督尚且畏你如此,瑟西不敢現身也正常。

如果你願意稍稍放下高傲的態度,略微給她一點麵子和安慰,去阿裡亞島表明誠意,以上帝之名發下誓言,或許真的可以打動她。”

哈莉不是那種自己晉升神王與“宇宙第一”後便驕傲自滿、時刻強調麵子與逼格的人,但此時聽了戴安娜的話,心裡依舊不太爽利。

哪怕她還不是神王,哪怕她20年前還隻是地球人民的“黃金核彈”時,區區一個超級惡棍,也不值得她如此慎重地紆尊降貴。

若換個超級英雄......哪怕是非英雄非惡棍的“圈外人”,哈莉都不會覺得自己紆尊降貴了。

可對超級惡棍,她在心理上有巨大的優越感,在實力上能絕對碾壓,行為上也經常去超級監獄把惡棍們當豬狗不如的畜生隨意淩辱、折磨。

瑟西能成為戴安娜的一生之敵,能被紮坦娜的父親當做計劃最後一環,必然有其不凡之處,逼格大概也高於其他超級惡棍。

可在哈莉心裡,她依舊是芸芸眾惡棍中的一員。

一日做惡棍,終生教哈莉低看一眼。

看到哈莉沉默,戴安娜又勸道:“自從月球外景心靈空間之戰結束,魔力債務危機的進程在你這兒幾乎陷入停頓。

赫卡忒與顛倒人肯定不會停下腳步。

它們這會兒正在高歌猛進。

可你不知道它們具體在謀劃什麼,不曉得它們能做到什麼,隻能坐困莉山。

說得好聽點,你這是穩坐釣魚台,悠然自得,守株待兔。

說得難聽點,你其實是被限製在莉山,你的思想、你的計劃、你的行動,都被限製死了。

莉山固若金湯,莉山也在束縛你的手腳。

赫卡忒與顛倒人之前還不服氣,以莉山為主要目標搞風搞雨,所以它們才接連吃癟,被你折辱、被你收割魔力與本源。

可一旦放棄莉山,將你拋諸腦後,它們眼前的天地一下子開闊起來。

一旦放莉山,頓覺天地寬。

思路轉變後,它們反而可以放開手腳,橫行無忌、肆意妄為了。

因為你一定駐守在莉山,你壓根不可能出現在彆的、未被收割的地方。

說白了,駐守莉山隻是你的渡劫之法,而非破劫之法。”

哈莉道:“你太小瞧我了,你以為我為何大大方方滿足世界樹對魔法權能的全部需求?

她不僅是我的門衛。

在完成魔力債務贖回後,她開始將自己的觸須延伸到各個能量維度、法則維度,幫我搜集從未見過的奇跡能量、新力量,方便我......咳咳,我是說,世界樹可以監控多元宇宙法則與奇跡能量的每一個最細微變化。

我不需要知道顛倒人與赫卡忒具體做了什麼,打算謀劃什麼。

隻要盯著宇宙法則與奇跡能量的波動,我就能時刻掌握魔力債務危機的最新動向。

一旦發現局勢開始失控,我會立即采取行動,攻敵之必救,逼迫赫卡忒出來應戰。”

幫忙監控赫卡忒與顛倒人的動向,隻是世界樹目前的主要任務。

哈莉之所以願意將魔法權能交給世界樹,隻因老樹已經賣身給她,承諾幫她打探dc多元宇宙內所有已知的、位置的能量維度。

哪怕是曼哈頓博士的量子能量維度,隻要發現了,老樹也願舍命一探。

嗯,老樹很多年前便收縮根係與枝乾,躲進黑夜領域避災,現在她還沒找到曼哈頓博士所在的能量維度。

“可你的計劃依舊十分被動,遠不如紮塔拉大師的計劃有進取心。雖然還沒找到瑟西,不曉得計劃的全部內容,單從混沌魔力的效果看,也能猜到紮塔拉會安排小紮主動出擊。

混沌魔力是鋒利的長矛,給小紮長矛而非盾牌,就說明最終小紮會大戰顛倒人或赫卡忒。”戴安娜道。

哈莉撇了撇嘴,正要譏諷幾句,又留意到邊上表情有點尷尬、且一直沉默不言的紮坦娜。

她臨時改口道:“連魔法權能都送給魔督了,我對紮塔拉大師計劃的態度還不明顯?

我信任小紮。

堅定支撐她沿著她父親規劃的道路走下去,也對計劃的效果充滿期待。

可我不覺得我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阿裡亞島上大喊大叫,就能讓瑟西回心轉意。

如果我有這種信用,魔督也不會如此謹慎了。”

戴安娜也被最後的“坦率之言”搞無語了。

“你也知道自己信用差,為何不注重日常維護呢?”

哈莉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君子從來不懷疑我的信用,小人以小人之心度我,因包藏禍心畏我。

他們不僅不信任我,自己人之間也無法相互信任。

即便你們正聯英雄出了名的不殺人,他們幾時不是在無可奈何沒選擇的時候才選擇相信你們?

既然是一群沒信用也不信任任何人的小人,我當然不需要以誠信待之。”

“應該是窮鬼坦蕩蕩,本源匱乏的窮鬼不怕你惦記,才不懷疑你的信用。

其實在不涉及魔力本源之爭時,你的信用連惡魔都豎起大拇指。”

渣康在邊上吐出一個煙圈,涼涼地說。

哈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朋友?創世星的天父是窮鬼?三大造物主是窮鬼,八大神域的各位當家是窮鬼?

他們哪個不敬我愛我,比信仰魔法規則還要信任我?”

渣康臉皮子抽動幾下,道:“換做平日,你定然不敢用魔法規則作比喻。

也就是現在,魔法規則朝令夕改,基本上每天一小變,隔幾天一大變,哪怕魔法學徒都不敢信任自己創造的魔咒了。”

紮坦娜輕輕扯動老公衣袖幾下,轉向戴安娜問道:“瑟西是希臘神話中的人物,我記得小時候還看過她的曆史傳記。

她原本是一國之公主,嫁給了另一個國家的王子,卻因為那王子不太行,新婚當晚便殺死王子。

她還想殺光王子的父母家人,自己掌控國家,結果被流放到阿裡亞島。

但經常有人在阿裡亞島上獻祭牲畜以獲得她的幫助。

我們能否通過‘九九神名表’強行以獻祭之物召喚她出現?

哪怕隻一縷意識也成。

我覺得她應該和魔督一樣,隻是忌憚哈莉這個計劃外的超級大變數,內心深處依舊對計劃帶來的利益有所期盼。

即便我父親沒說,計劃全貌也還未知,可隻用腦袋想也明白,瑟西與魔督都是無利不起早的自私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幫助我父親。

甚至他們獲取的利益還要遠高於我父親。

我父親隻想保護我,隻想渡過魔法債務危機,他們可能野心勃勃,有更多更瘋狂的想法。”

小紮不是蠢貨,“紮塔拉計劃”肯定有個大目標,最大獲益人就是“大boss”,她隻是不肯相信自家老爹是“大boss”。

她更願意相信父親隻是想保護自己,真正的大boss另有其人......哪怕她幾次親口說出“在我出生前,我父親便已經開始準備這個計劃”的話。

“瑟西殺死自己丈夫,並非那位王子在那方麵不太行,我個人感覺,瑟西有點厭男......不是現代拉拉的那種厭男。”

戴安娜快速搖了搖頭,沉吟道:“她對男性的厭惡,更多是因為男女性彆帶來的權力不平等。

為什麼女人不能繼承父親的王位,為何女兒的命運要被父親操控?

憑什麼妻子一定要依附丈夫?

為什麼她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並像男人、男性神靈那樣掌握國家,掌握眾生的命運?

進入現代社會後,她的性格與作風明顯不如古時候乖戾和瘋狂。”

“咳,我明白超級英雄與自己粉絲才是真正知己,但戴安娜,小紮不是在打聽瑟西的性格,以及時代對性格的影響,她問的是強行召喚瑟西。”渣康揉著鼻子道。

戴安娜激動道:“我和瑟西不是知己,她壓根不了解我,她說我穿成這樣出現在世界人民前麵是豔俗墮落的媚男行為,是在主動物化女性,在加深世人對女性的刻板印象,她——”

“這不是重點呀!”渣康無奈擺手,打斷她的慷慨激昂。

“你穿成這樣的確過於性感了。”哈莉上下打量她一番,說了句大實話。

戴安娜身上露肉的比例,比她家初代天堂山手機的屏占比都高。

白花花的健美大長腿,白花花的大半個胸脯,胸脯以上的部位也全部白花花地露在外麵。

夏天她這樣穿,春秋時節也如此,冬天頂多加一件鬥篷,戰鬥時依舊先扔掉鬥篷,露出白花花一片美好的身子。

戴安娜不悅道:“怎麼就過於性感了?亞馬遜女戰士一直是這樣好不好,小紮、黛娜、超級女孩哪個不是這樣?

不要睜著眼睛亂說。

同時兼顧戰鬥與對美、對時尚的追求,要做超級女英雄真的挺難的。

如果有人覺得我們媚俗,認真想一想是不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這麼多年了,思想還依舊停留在上個世紀,一點沒有進步。

彆說追上星際化的步伐,連時代的腳步都沒跟上。”

——把白花花的大腿直接袒露在外,哪裡兼顧戰鬥了?真當你大腿又白又長,敵人就不會拿刀往那砍了?真要是大腿挨一刀,站都站不穩了,還怎麼繼續戰鬥?

哈莉心裡依舊有很多槽想吐,但戴安娜也說了一句大實話:女英雄都這個樣子,都在賣肉。

若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就不是針對戴安娜,要得罪所有女英雄了。

得罪女英雄也就罷了,關鍵是戴安娜與女英雄們還能立即反懟:我露大腿咋了?我做了幾十年超級英雄,幾時傷過大腿,幾時因大腿受傷而退出戰鬥?

呃,似乎超級惡棍也在默默遵守一個規則:哪怕打女英雄們的臉,也彆傷她們的大腿,不然未來女英雄們都裹得嚴嚴實實,我們再也看不到白白嫩嫩的性感大長腿了。

“好吧,我道歉,我思想還沒跟上時代,哪怕我即將突破多元宇宙進入大全能宇宙。”哈莉一臉老實人的模樣。

戴安娜鼓著臉頰道:“你也彆陰陽怪氣,我們穿得是比你性感,可我們至少不會穿高跟鞋與臃腫繁複卻華麗異常的裙服與敵人戰鬥。

不會用神器級的發簪發卡,將頭發打理得十分精致。”

哈莉雖然不怎麼露肉,衣著打扮卻很精致。

沒有到蟬衫麟帶的程度,但對比漁網襪或乾脆露腿的女英雄們,的確有點華麗繁複了。

“我和你們不一樣,首先,我不是超級英雄,不需要日常出任務。

其次,我身上衣服隻能算正常,放在大街上不會引人注目,你覺得華麗隻因你穿得太少、太不常服。

最後,我身上的衣物無論什麼樣式,本質上都隻是夢君送我的夢之衣裳,可以隨我心意變幻,哪怕長袖飄飄也不影響我的任何戰鬥動作。”哈莉道。

戴安娜一臉不服,還想再說。

小紮輕輕用手碰了她一下,道:“我們能不能強行召喚瑟西?彆扯太遠呀!”

戴安娜道:“我們剛回到莉山,也不差這點扯淡的時間。聊聊天,放鬆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話雖如此,她緊接著又主動回歸原話題,麵露思索之色,道:“你的想法很不錯,瑟西不是正規的奧林匹斯神靈,但她的確有自己的信徒。

她的祭品有點特殊。

普通的牛羊果蔬沒用,隻有象征純潔的獨角獸才能打動她。”

她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天堂島上就有獨角獸,但我不確定現在能不能回天堂島。”

“什麼意思,天堂島又不是天堂山,那是你家鄉,就在地球上,怎麼不能回去?”小紮疑惑道。

“我母親讓我近期不要回天堂島。”

“為什麼?”小紮越發奇怪。

戴安娜神色糾結,“連亞特蘭蒂斯人都開始大規模向哥譚轉移,你們就沒想過,全員神話人物的亞馬遜人要如何度過魔力債務危機?

天堂島有什麼渡劫之法?”

小紮怔了怔,她之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轉向哈莉,“或許可以讓哈莉幫忙,在天堂島留下一個能量場。”

哈莉沒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戴安娜。

戴安娜從來沒找過她,沒提出幫忙守護天堂島的要求。

“我曾經也這樣想過,在天境變成焦黑隕石後......當時我不是還跟你們說過,要回天堂島一趟,看我母親與族人怎麼樣了?”

戴安娜歎了口氣,“那天我嘗試回天堂島,已經飛到天堂島結界外麵,正打算進入時,被我母親攔了下來。

她站在宮殿陽台上,向我射出一支‘傳音箭’。

就是在箭尾的鸚鵡綠羽中留下聲音。

她說她能猜到我的來意,天堂島一切都好,接下來也不會遇到危險,隻要我在此期間不踏足天堂島。”

“希波呂忒女王為何這樣說?”上都驚疑道。

戴安娜眼神迷蒙,“我不知道,當時我也很疑惑,很想闖入結界,當麵詢問清楚,但我不敢冒險。

雖然我滿心疑惑,至少可以確定一點,在這件事上我母親沒必要騙我。”

上都將目光轉向哈莉,“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們可以讓戴安娜做內奸,戴安娜自己不上島,隻告訴你們如何偷偷登島。”哈莉道。

“這樣真的沒問題?”戴安娜麵有憂色與遲疑。

“你是指什麼問題?被島上的亞馬遜女戰士發現,還是觸犯某種禁忌,導致你母親擔心的不幸降臨亞馬遜島?”哈莉問道。

戴安娜皺眉道:“單純被島上亞馬遜人發現也沒什麼,亞馬遜人不是壞人。

在史蒂夫之後,連‘男人登島比殺之’的禁令也撤銷了。

早前我還領著正聯同伴遊玩過天堂島,我母親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我隻是疑惑,為什麼我回到天堂島,反而會給亞馬遜人帶去危險?

如果我帶彆人回到天堂島,自己不上島,我的同伴上島,會不會有同樣的......類似詛咒的效果?

你能不能占卜一下,在命運或時間母河中尋找答案?”

哈莉眼底有幽光一閃而過,“我可以嘗試,但我不建議通過這種方式尋找答案。

哪怕你讓小紮與約翰去當偷渡客,都更加安全。”

“安全?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戴安娜一驚,連忙問道:“天堂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哈莉問道:“你可曾記得自己被赫卡忒烙印三月之印的過程?”

“我哪記得——”戴安娜剛說了一半,忽然頓住,臉上浮現回憶與思索之色,“我原本應該不記得的,畢竟我連自己什麼時候覺醒的魔力都忘了。

烙印三月之印更是個非常玄幻的過程,神王都無法察覺。”

“哈莉當初便察覺到了,還立即終止了魔力覺醒的過程。”賽琳娜道。

哈莉道:“我當時情況特殊,蕾切爾在我識海留下能量印記,在我即將覺醒魔力時主動激活,將我傳送到殘破的阿查拉斯。

我的確看到了手持烙鐵的怨嫗,但那不是真實發生的場景。

事實上,多元宇宙那麼多人,每一秒鐘都有無數女巫覺醒血脈魔力,真要是挨個烙印,怨嫗哪忙得過來?

估計除了戴安娜、巫火、玄蘭、恩朵幾個,其餘女巫都是根據怨嫗設定的規則在魔力上留下三月之印。

並沒有一個真實的怨嫗過來烙印,隻是以魔法權能設置的魔法規則在發揮作用。

就類似凡人觸碰到惡魔殘留的魔力,眼前出現惡魔的真是幻象。”

戴安娜皺眉道:“在赫卡忒激活三月之印,準備意識降臨到我身體時,我腦海裡瞬間回憶起自己被烙印三月之印的全過程。“

哈莉點了點頭,“玄蘭和恩朵都這樣說。”

“但我現在又將當初回憶起的場景忘記了,應該是怨嫗,她將記憶從我腦海裡刪除了。”戴安娜無奈道。

“怨嫗不會在意這種小事,你腦海裡依舊有那段記憶,隻是你不敢回憶,潛意識本能地將它遺忘在記憶的角落裡。”哈莉道。

“我連赫卡忒都不怕,還怕與她相關的記憶?”戴安娜不高興道。

哈莉沒多解釋,隻向她靠近兩步,抬起右手,食指似緩實急,輕輕點在她額頭上。

隻碰了一下便立即收回。

“嗡~~”戴安娜眉心先有金光透出,接著金光染成亮黃色,從一點變成一個杯口大小的圓,金黃光芒向額頭兩邊延伸,再次勾勒出兩輪彎月。

“三月之印,怎麼還有三月之印?!”邊上的紮坦娜、上都失聲驚叫。

隨著三月之印出現,戴安娜臉上的迷茫也迅速被猙獰與惡毒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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