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都三十歲的人了,為什麼要上學!”
始作俑者係統識時務地安靜如雞,不再吱聲。
沒有可以發泄的對象,沈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抬腳猛地踹開臥室半掩的門,將腳下的拖鞋啪嗒啪嗒踩的震天響,帶著騰騰的殺氣衝進浴室,將水龍頭打開。
嘩啦啦的水流衝刷著老舊的洗手池,沈空撈起冷水撲在臉上,拽起身邊的毛巾抹了把臉,然後麵色鐵青地伸手拎起地上的書包,向著門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係統提醒道:“矯正員你還沒有吃早……”
“閉嘴。”
沈空咬牙切齒地喝道。
係統再一次消聲,仿佛自己不存在一樣乖乖安靜了下來。
沈空順著自己的記憶在彎彎曲曲的小巷中七拐八拐,帶著低氣壓一路向著學校走了過去。
但是還沒有到走到目的地,他就在半中間被攔了下來。
三四個人高馬大的學生吊兒郎當地堵在路中央,正正好地擋住了沈空的去路,他們的鬆鬆垮垮地披著校服,穿著不合校規的牛仔褲,都梳著奇形怪狀的乖張發型。
為首的雞冠頭吊起眼角,緩緩地將沈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然後不懷好意地勾起唇角:
“喲,怎麼,程大學霸,這次怎麼終於敢走大路了?不躲著我們哥倆了?”
沈空抬頭看向那兩人,眉眼間滿是陰沉沉的戾氣,淺棕色的眼睛猶如無機質的玻璃珠,幾乎讓那兩人下意識地心底發毛,但是,還沒有等他們做些什麼,就隻見對麵斯文清瘦的少年露出一個溫和而陽光的微笑:
“哦?不如你先說說,我為什麼要躲著你們?”
似乎想把自己心頭縈繞著的那種奇怪感覺驅散開來似的,另外一個學生有些惱羞成怒地上前兩步,伸手就扯向那個平常對他們唯唯諾諾的少年的衣襟——對方不閃不避,任憑自己的前襟被緊緊地攥住,上半身順著他的力道微微前傾,從不遠處看上去仿佛被拎到半空中似的,柔順的不像話:
“你小子他媽的……”
少年笑眯眯地回望著他,輕輕地將手覆蓋在那人的手掌上,聲音輕緩柔和地打斷了他:
“你媽媽沒有教過你,不要隨便碰彆人嗎?”
說畢,他攥住那人的食指,毫不留情地施加力量向著反方向拗去,筋骨被拉扯的疼痛讓那人瞬間大叫了出聲,整個上半身都順著沈空的力道彎折下去,其他的幾個人都看呆了,似乎想不通平常被自己捏扁搓圓的書呆子為什麼突然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終於,沈空大發慈悲地放開了手。
那個人抱著自己的紅腫的手指,哀嚎著倒在了地上。
其他幾個人終於如夢初醒,惱羞成怒地捏緊拳頭,一齊向著沈空衝去,想要給他個教訓。
但是,下一秒,不遠處傳來一個微冷的聲音,輕描淡寫地說道:
“都在校門口吵什麼呢?”
那幾個吊兒郎當的學生一愣,下意識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材高瘦的少年斜挎著書包,慢慢悠悠地向著校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為首的雞冠頭臉色下意識地一白,心虛似的將自己的拳頭收了回來,背到了身後,囁嚅地說道:“林哥你怎麼來了?”
那被叫做林哥的少年微微眯起雙眼:“在鬨事?”
那雞冠頭也不生氣,點頭哈腰地說道:“誤會誤會,我們這就準備去上課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說完,那兩個人就彎腰將那那仍舊倒在地上哀嚎的學生扶了起來,然後逃也似的向著反方向跑去,臨走之前,雞冠頭還隱晦地向著沈空投過去惡狠狠的一瞥。
怪不得這小子今天這麼硬氣,原來是抱上大腿了。
我們走著瞧!
看著那幾個人相攜著跌跌撞撞地離去,林子愈這才收斂起剛才冷漠中帶著鄙夷的態度,臉上換上了親切而溫和的笑容,他看向沈空:
“這位同學,你沒事吧?”
——送上門來的出氣筒被嚇跑了,能有什麼事?
沈空深吸一口氣,收斂起眼中的戾氣,勉強地維持著自己溫文爾雅書呆子的人設,衝那人敷衍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頭也不回地徑直向著校門內走去。
眼看那個穿著校服的消瘦身影逐漸縮小,林子愈一臉趣味地眯起雙眼,然後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打字發了過去:
“韓哥放心,那些騷擾程晨的人應該不會再敢動他了,不過,我其實覺得……他好像不是很需要我?”
消息顯示已讀,遲遲才回了個“嗯”過來。
林子愈也不生氣,他抬頭看向已經空無一人的校門口,搖了搖頭,低聲感慨道:
“不愧是韓哥看上的人,果然有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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