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和我的某個怪夢有關……”
“怪夢?”
“大概就是白天太累了吧,我醒來其實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隱隱約約記得好像和韓隸有關……”
兩人一起走出了教室,聲音也越來越小。
站在門邊的徐臨盛一臉陰沉地從牆角的陰影下走了出來——在兩個星期的相處中,他已經開始對這個精致漂亮又活潑陽光的轉學生產生一點異樣的好感,他將剛才正好將葉景歡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滋生的嫉妒猶如毒蛇一般啃噬著他的心。
如果是其他人還好,韓隸他又著實不敢碰……畢竟,韓隸的背後據說是a城韓家,徐家和其比起來簡直是以卵擊石……
但是,再想想,哪有那樣大的家族讓自家子侄來這麼偏遠的地方上學呢,所以是誤傳也不一定……
徐臨盛咬咬牙,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給自己遠在a城的叔父發了條消息:
“叔父,我想讓你幫我查個人……”
·
教室外陽光明媚。
偌大的操場仿佛也因為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們而充滿了活力。
韓隸因為腿傷無法跟著隊伍,便獨自一人坐在籃球場邊的座位上,漆黑寒涼的眼珠微微眯著,不動聲色地看向著操場內。
整個班級在繞著操場跑了兩圈後,體育老師便讓大家解散自由活動去了。
沈空興致缺缺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轉身向著韓隸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幾步,他就被攔了下來。
沈空擰起眉頭看向堵在自己麵前的四個光頭,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為首的那人臉綠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程晨你他媽裝什麼裝,搞得就像你真的不認識我們一樣,”
沈空愣了愣,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幾人,好半天才終於恍然大悟:“哦!是你們!”
這幾個就是之前在校門口堵他結果被那個林子愈趕走的小混混!
他的目光在那幾人光潔溜溜的腦殼上繞了一圈,表情一時有些微妙。
沈空扭頭看向為首那人,真誠地發問道:“你們這是……?”
已經不能被叫**冠頭的雞冠頭臉色愈差,很顯然被沈空的態度氣到了,他逼近幾步,惡狠狠地吼道:“你他媽彆裝不知道,不是你讓林子愈找人報複我們的嗎,彆以為你傍上林子愈就萬事大吉,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空突然爆發的笑聲打斷了。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你們的頭發是,哈哈哈哈哈哈哈是被他剃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雞冠頭臉色猛然漲紅,惱羞成怒地上前攥住了沈空的衣領,另一手捏成了拳頭,眼看就要向沈空砸去。
沈空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微微濕潤的淺棕色眼珠微微向下一瞥,落在了他的攥著自己衣領的拳頭上。
他輕聲細語地柔聲說道:“現在還沒有長記性嗎?”
雞冠頭被他的目光看的背後一涼,之前被掰折的手指仿佛再一次隱隱作痛了起來,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沈空伸手揩了揩自己眼角笑出的淚珠,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自己被扯皺的領子,臉上的神情重新變回了剛才漫不經心的模樣。
——這裡還是學校,在同班同學的麵前表現的和以往反差不能太大。
他懶得和這幾個光頭再起什麼衝突,隻是淡淡地說了聲借過,就繞過他們向前走去。
韓隸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騷亂,漆黑的眼底藏著淡淡的陰戾——他早就跟林子愈叮囑過了,不要再讓這群人找程晨的麻煩,結果竟然還是沒處理乾淨,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收斂起眼中的情緒,用最快速度一瘸一拐地走到沈空的身邊,關切地問道:
“怎麼樣,出什麼事了嗎?”
沈空聳聳肩:“沒什……”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韓隸的餘光就瞥到了背後那被當眾侮辱的雞冠頭惱羞成怒地踩住了滾到腳下的足球,然後惡意地瞄準沈空的背後,用儘全身氣力抬腳踹去——
旋轉的黑影飛速地逼近。
韓隸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抬手擋在了沈空的腦後。
下一秒,鑽心的疼痛就從手背上傳來,韓隸咬緊牙關,不由自主地悶哼一聲。
雞冠頭傻眼了。
沈空愣住了。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