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艱難的開局(1 / 2)

沢田堅持要送我回家。

“神穀同學作為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回去未免也太不安全了。”

他如果不臉色發白還害怕得抖得不行的話,他強裝出來的男子力大概還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和沢田同學道過再見,進入那被稱為“家”的和式住宅以後,我便如有所感身體靈活地躲過迎麵飛來的啤酒瓶。

“你這死丫頭又這麼晚才回家!你可知你媽媽在家多麼擔驚受怕啊!都跟你說過了我們還有積蓄,你好好讀書將來找個好工作然後安心嫁人,我們的好日子就來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聽話呢!嗚嗚嗚嗚女兒養大了就和媽媽離心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和彥呀你怎麼忍心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先走了啊……”

我早已習慣神穀芽衣女士每天一哭二鬨三上吊的做派,淡定地收拾好家裡散落在地上的啤酒瓶碎片,將垃圾一樣一樣分類歸置好,不一會芽衣便推著輪椅搖搖晃晃地到我身邊了。

女人有些期期艾艾地開口,和剛才那發瘋扔酒瓶子的似乎判若兩人,“……小葵啊,媽媽不是故意要對你這麼凶的,媽媽隻是擔心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做出這樣凶殘的舉動了,你不要記恨媽媽,媽媽隻有你了,你說你爸爸怎麼就這麼狠心丟下我們孤兒寡母就這樣撒手而去了呢嗚嗚嗚嗚……”

我被芽衣女士狠狠地抱在她懷裡,雙手借力支撐著輪椅扶手,感受著母親滾燙的眼淚劃過我的脖頸。

這樣的情景從我三個月之前在醫院醒來之後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上輩子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隻知道在我上輩子按部就班活到二十多歲之後,便因為某次入室搶劫事件命喪當場,再睜開眼睛就成為了這個隻有十三歲名叫神穀葵的小姑娘。

神穀一家三口是因為大型車禍進的醫院,父親神穀和彥為了保護妻子和女兒失去了生命,而母親神穀芽衣則失去了雙腿,還因為過於悲痛而一直喜怒無常。

神穀葵本應該也死在那場車禍中,但是我卻來了,接手了她的一切,她年輕的生命,她相依為命的母親,也當然包括目前神穀家負債累累的賬目。

我歎了口氣,芽衣女士總說家裡還有積蓄,可是加上肇事司機給予的巨額賠償款,在繳納完母女兩個人的手術費和住院費之後已經所剩無幾了,之前辦理入學手續繳納的學費以及這幾個月的生活費還都是朝親戚們借的,我一個成年人尚且覺得活著吃力,更何況如果是真的十三歲的小姑娘,該如何麵對這個爛攤子呢?

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掙錢,掙好多好多的錢,一直靠在便利店打工是解決不了困境的。

第二天早上來到並盛中學時,風紀委員正儘職儘責地守在校門口,我混在學生中間,聽著同學們麵如菜色地互相催促,“快點快點!趁雲雀學長來之前趕緊進學校!”

看著將頭型梳成飛機頭的風紀委員,我不禁再次對雲雀學長的高人氣發出感慨,他以一己之力掃除了並盛町這座小鎮的黑暗犯罪團夥,為構建和諧社會獻出了熱忱的努力,讓我這個並盛町的住民感受到了親人般的溫暖,多少個安居樂業的家庭想要為雲雀學長獻上錦旗,他可真是感天動地催人淚下的人民好委員長啊!

到了教室之後我依舊沒有停下對雲雀學長的誇讚,沢田綱吉一直抽搐著嘴角欲言又止地看著我,在我感到口渴拿起水杯咕嘟咕嘟灌了幾口熱水後,他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神穀同學是認真的麼?你難道不覺得雲雀學長那個人……額……超級可怕的麼?……”

我向他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擺擺手道,“你要知道,擁有特殊才能的人,往往都會有一些所謂的怪癖,我對心懷正義的除暴安良人士一向心懷敬畏之心,況且雲雀學長那怎麼能叫凶殘呢,外表秀麗清雋的和風美人,卻有著孤高如浮雲般的性格,即使被人誤解為凶獸,也依舊對小動物和小孩子心懷善意……”我捂著滾燙的臉頰,雙眼似乎都散發出愛心,“這明明就是傲嬌和反差萌,啊,真想把雲雀學長也寫到我的故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