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2 / 2)

低端玩家 金呆了 10687 字 3個月前

我暗笑,原來你也喜歡聽好聽的。

我開始掰手指:“一,你長得特彆帥,穿衣很有品味。”

他微笑。

“二,你很有教養,不會甩臉子,不讓人下不來台。”

他點頭,欣然接受。

“三,你吻技一流,舌頭時而像電鑽時而像軟緞......”說到此處,我頓住了。韓徹仍沉浸在我的誇獎裡,牽起嘴角,滿足地等待下文。我歎氣,“可惜......”

突然卡在這裡,韓徹表情瞬間不好了,明白我膈應他之意,白了我一眼。

我點了杯馬提尼,見一個姑娘羞答答縮在角落打量,也沒人招呼,我過去搭話,給她叫了一杯珍珠紅甜酒,度數低,適合小姑娘。

聊了會才知道人已經24歲了,正在讀研。也不知怎的,才幾回,我便有一種酒吧常客的風塵勁兒。不得不說,有師傅帶,成長和見識呈倍數增長。

冰塊在酒杯中闊落闊落響動,我倚在二樓半的欄杆處將內場巡睃了個遍。

周五太熱鬨了,韓徹說要不是認識老板這個座根本保不住,場內有卡座的坐卡座,沒座位的吧台邊圍了一圈,還有站著的散客,我問同座的一個哥們兒,“今兒怎麼這麼熱鬨?”

溫度比平時燥熱,音樂風格溫和了。

“今天有個小有名氣的民謠歌手來演出。”

“外麵已經不讓進了。”

“民謠歌手來這裡?不該去清吧或者音樂酒吧嗎?”

我眯起眼睛,難怪那麼多青澀的漂亮妹妹,有幾個還帶著股學生味,短裙、及踝襪配運動鞋,青春爛漫,好奇又局促地打量這個光怪陸離的地方。

我拉過韓徹,“今天是個好日子。”

他顯然也知道此事,搖搖頭:“我最怕文青。”

“你被文青糾纏過?”

“你見過上......”他猛然咬住嘴唇,唇形一變,“接吻前要跟你討論哲學,接到一半突然停住,非要我講出個二四六來的人嗎?”

我撓撓耳根,訕訕道:“也不是每個文青都這樣吧。”

“結束還要寫篇詩歌念給我聽,我一個工科生哪懂這啊。”他扶住額頭,“我栽過兩回,不ED都ED了要。”

我彆過臉,掩飾自己曾自稱“文藝青年”的尷尬,和寫詩念給男人聽的姑娘比,我真是鐵漢了。我諷刺他:“那你還上豆瓣勾搭個魂啊,豆瓣女文青最多了。”

“你是我在豆瓣第一個勾搭的人好嗎?”

“真的啊!”我驚喜,“我在豆瓣不文藝嗎?是什麼風格啊?”是什麼風格吸引了韓徹!

他奉送我一個白眼和四個字:“一個**。”

我剛張嘴想要反駁,強調自己是幽默,便見樓梯處走上來一位白皮紅裙的妖冶美人。

她太紮眼了,奶白色皮膚在烏暗的酒吧空間內自帶追光,V|領擠出深深的溝|壑,幾步路走出了紅毯的效果。

像是電影慢鏡頭,為了凸顯女主的美貌,周圍需要一群智障的目光襯托。我也是被美貌驚豔的其中之一。

我抬眼看向韓徹,果不其然,他亦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

我挪開一步,與他間隔開距離,問他:“這個總是你的菜了吧。”

他垂下眼簾,若有所思,再次轉頭看向那美人落座的方向,嘴角一撇,“這是每個男人的目標吧。”

“你呢?”

他眯眼反問:“我不是男人嗎?”

我衝他挑眉:“那?”

韓徹輕笑,指尖在欄杆上點動:“你彆又要賣我。”

我推他肩,還不信任我了,“那你自己去好了。”

他拽過我的胳膊,湊近我:“如果是這個人,今天還真得你幫我。”

“為什麼?”

“她是跟一群女的過來的,如果我貿然過去會打破局麵平衡。”

一聽便知道他有心思,已經把對方友人與各中計劃都考慮了進去。

我托腮沉思了會,拽過韓徹,“我把那姑娘帶到你麵前,你有多幾成把握能留住人?”

他抬眸,掃見那美人笑得東倒西歪,下頜動了動,“保守估計五成。”

我很想諷刺他盲目自信,可他說話時眼神的篤定與認真讓我把話咽了下去。上一次看他這副神情還是在書房麵對電腦圖稿。

我一口悶儘馬提尼,腦海裡撞進多個美劇片段,自己內心編排了“你長得好像明星,可以給我簽名”的橋段。行至她所在的卡座,我大腦一空,老老實實向她周圍一圈姐妹打了個招呼,“姐姐你好,可以請你喝一杯酒嗎?”

她意外,沒想到是女孩子來招呼,猶豫了一下 。

我彎起眼睛,扯開嘴唇,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姐姐,你看見欄杆那邊那位穿黑襯衫的男的了嗎?”

她遲疑了一秒,點點頭。

“我不好意思搭訕,姐姐可以幫我嗎?”我咬唇,嬌滴滴撒嬌。

她很可愛,還鼓起嘴巴想了想,看得我都心動了。她問我:“要怎麼搭訕啊?”

我趁機把她拉出來,小聲問她:“姐姐,你覺得他帥嗎?”

她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笑笑:“問我他帥不帥乾嘛?你覺得他帥就行了。”

我嘴甜了幾句,拉著她三步並作兩步往韓徹處走,行至跟前,抬高音量:“姐姐,他叫韓澈,是個路橋設計師,幽默帥氣。最關鍵的是,”我超級真誠地睜大雙眼,站定在韓徹身邊,右手一展,擺出介紹人的姿態,“他對你一見鐘情。”

她這才恍然,看著我嬌嗔道:“你騙我。”長長的睫毛蝶翼一樣撲閃撲閃,朝我,不對,朝韓徹抖動。

韓徹歉意道:“不好意思,是我讓的,唐突了。”

美人笑眯眯地嬌羞,我視覺是享受的,但說不來,嘴裡莫名其妙泛著苦。

功成身退,我溜回卡座。

天哪,人類這該死的占有欲,要說友情的平衡多容易打破呢,隻消一方陷入異性享受,另外的人難免失落。如果韓徹方才在一群女人裡獨選中那姑娘搭訕,就算關係再好,總有個微妙的失衡瞬間。

真好,他真聰明,都算到了。

我和肥仔聊了會,聽他吐槽程序員那點破事,編湊點網絡段子對答,也是有說有笑,可我知道自己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往二樓半的欄杆處飄。

上次在Night Breeze,我在失落時立馬找到了情緒的落點,免於自怨自艾,這刻我拿著手機打開了微信。

張鐸發現自己被刪了,下午發來好友申請,問我是不是手滑,我一直沒有通過,鬼使神差的在這一刻,我的大拇指點擊了通過。

我緊閉上眼睛,奮力掙紮三秒,準備回複他秒速發來的消息,沒想一睜眼便見韓徹眼神曖昧,舔舔了嘴角。這個動作極其低俗,又非常高效,但凡換個醜點的男人來做估計都要挨白眼,可他,撩得人姑娘嘴角都顫了,輕拍了他的肩,其打情罵俏意味頗濃。

我坐在沙發角落,兩腿夾緊。明知這個信號彈不是衝我發的,我還是可恥地縮了縮。

我關閉微信界麵,歎了口氣。

雨後,路麵坑窪積水,每處水窪都映著一輪月。

我走出酒吧,腦袋一抽不怕臟似的,開始走水路,踩碎一地月光,光裸的小腿泥濘不堪。

我走到街區儘頭,伸出手準備攔車,身後不遠處傳來嫌棄的聲音——

“我看你還是打車回去吧,老子今天開的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