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顧錦忍不住站起來，很氣憤地道，“大哥，你真的太過分了，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時間嗎？”
顧慎無動於衷：“當然可以，等我滿意的時候。”
顧錦瞪著他，但又改不了他的決定，轉身要走。
“等等！”
顧錦聽見他的聲音，忙轉過頭，還以為他心軟了，結果卻聽見他道：“今晚早點睡，明天六點起來，和許特助一起準備上午的會議資料。”
“不行！”顧錦忍不住道，“你都將梁辰哥哥打傷了，我們不該去看看他嗎？”
提到梁辰，顧慎的神情頓了下，大概也覺得梁辰這頓打有些冤枉，道：“明天中午我會約他一起吃飯，將你們的事兒解決了。”
聞言，顧錦神情不由有些緊張看他：“……怎麼解決？”
顧慎微微眯眸看她，語調不明：“你問我？”
顧錦語噎片刻：“你前幾天還說我解決不了的事要告訴你呢。”
顧慎“哦”了一聲，道：“那從今天開始，你就彆指望我了，自己惹出來的爛攤子自己解決！”
“……我本來也沒想麻煩你，我自己也能行！”顧錦忍不住道。
話雖然放出去了，但她其實心裡也沒譜，大哥都將梁辰給揍了一頓，梁辰肯定不會怪大哥這個好友，隻會討厭她吧？
*
顧錦回了自己的房間以後，猶豫了好久，還泡了一個澡讓自己不那麼緊張，才穿著睡衣回到床上，拿起手機給梁辰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這一次，那邊電話接得很快，電話那頭也很安靜，他很可能在家裡。
“梁辰哥哥……”顧錦緊張地抿了抿唇，“對不起啊，我應該早點和我哥解釋的，他就不會誤會你了。”
梁辰沒有說話，她隻能聽見那頭他的呼吸聲很輕，這樣的安靜讓人心口有些發緊，就像是冬季的寒風吹入胸口肆虐。
“你……的傷怎麼樣？”顧錦有些小心地問，有種對待瓷器似的不知所措感覺。
梁辰的聲音清冷平穩：“還好。”
顧錦沒有從中聽出什麼情緒，甚至連怒意都沒有，更沒有她以為的厭惡，但他這樣平靜的態度更讓她心裡難受了。
“怎麼會還好？明明就很嚴重，我哥下手可沒留情，你怎麼不躲開啊？”顧錦的語氣有些著急。
說完以後，她又似怕他誤會，接著道：“我……沒有怪你，隻是很……擔心。”
梁辰平靜道：“瞞著他本就是我做得不對，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有心理準備。”
“不是！不是你的錯！”顧錦的眼眶微紅，下意識道，“我已經和我哥解釋清楚了，是我纏著你的，他還說明天中午會請你吃飯，肯定是要和你道歉，你……會來嗎？”
過了半晌，梁辰的聲音才響起來：“會。”
顧錦鬆了口氣，聽起來……他好像沒有怪她哥，也沒有遷怒她，這樣的態度讓她心裡又浮出幾分希望：“那你一定要來啊，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要告訴你。”
梁辰默了片刻，“嗯”了一聲。
顧錦的心情放鬆了一點，又道：“你的傷……上藥了嗎？”
梁辰淡聲道：“隻是小傷，不用上藥。”
“怎麼會不用？我當時都看見了，你彆瞞著我。”顧錦有些著急道，“你家裡沒有藥嗎？”
梁辰的聲音徐緩平穩：“有藥，我會記得上的，你不用擔心。”
聽著電話那頭低沉悅耳的聲音，顧錦感覺心跳有些快，這麼說起來就好像他是不想讓她擔心才上藥的一樣。
或許是見她不說話，梁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早些休息，晚安。”
“等等……”顧錦下意識開口。
梁辰的聲音頓了下：“還有事？”
也……沒什麼事，但她就是不想這麼快掛斷電話，隻含糊其辭地道：“我又看不見，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會上藥？”
梁辰沒說話。
顧錦心跳很快，因為他的沉默而愈發緊張起來，擔心自己這麼說是不是會讓他不高興了。
這時，電話那頭卻傳來了梁辰平靜的聲音：“那等我上完藥，再掛電話？”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顧錦腦子空白了一瞬，握著手機呆了片刻：“……好。”
接著她聽見了那邊的腳步聲，拉開抽屜的聲音，似乎是去拿藥箱了。
明明隻是很尋常甚至無趣的聲音，她卻聽得很專注，判斷著他在做什麼。
過了會兒，她聽見那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愣了下，反應過來，他是在……脫衣服？
他身上也有傷嗎？
顧錦有些擔心，但在聽著那邊的動靜時，就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臉不禁有些發燙，心跳也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