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蕪愛美,多收拾會兒也是正常的,何況這地離皇宮那般遠,說不定此刻還在路上呢。”池千莫接過他的話,自然說道。
除了許淮安,另兩人都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畢竟蘅蕪遲到是常事,若是哪一日不遲到了,那才是怪事。
細長的手指被厚繭包裹,他執棋認真看著麵前的棋局。
池千莫很喜歡與沈清瀾對弈,二者旗鼓相當,在小小的四方棋盤之上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這是極好的一場頭腦風暴,可以讓人更好的思考也能讓人心靜。
沈清瀾本欲開口叫許淮安坐下,總歸站著是等,坐下也是等,何不尋個輕鬆些的方式去等呢?
可轉念一想,總歸他每次都這樣,也就由他去了。
許淮安沒回他,隻安靜轉著手中的笛子,思緒飄忽。
清脆、悠揚的笛聲自亭中傳來,像是遠古無人訴說的故事,又像是未來淒淒美景蕭瑟。
傳話的小廝愣了瞬間這才跑了過去。
“郎君,福安公主那頭派人來說,今日有些彆的事兒要處理,便過不來了。”
“說是下次再請您們一起用膳,儘管...儘管宰她。”
許淮安早在對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停下了吹笛,安靜聽著。
沈清瀾嘴角抽動一瞬,下一秒恢複往常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說蘅蕪有分寸吧,她又總會遲到偶爾說些大氣的話。
可你要說她不懂分寸吧,每次都剛剛好拿捏住那個度,實在是難以恭維。
不過沈清瀾想想,還好是蘅蕪傳話,若是卿卿妹妹,估計得語出驚人了。
池千莫也很快接受了這件事,似乎隻有許淮安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小廝是沈清瀾身邊的人,得了令都退下了,倚靠在柱前的藍衣少年還是沒有出聲。
“既然她們兩個不來,若不然我們便直接去望遠書齋罷?”
池千莫落下一顆黑子,清冽的聲音喚醒某個人的理智。
國子學內競爭嚴苛,這裡可不是什麼有權有錢就能進來的地方,能進來的無一例外都是通過嚴格的選拔考核才能進的。
國子學有男女兩席,男席競爭激烈,女席則是供京中貴女學習的,少數寒門出身。
雖掛著國子學的名頭,但到底學的不一樣,未來機會也少。
池千莫秉持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反正答卷已經交上,考不上那他便另謀出路,考上了那就努力學習。
但不管是哪個結果,都少不了汲取知識,是以他想著去博遠書齋。
不同於沈清瀾的聰慧,去年就入了國子學,成了年紀最小的學生,也不同於許淮安家中有博學的家人,他靠的隻有自己。
“此話正合我意。”沈清瀾發言。
另一旁。
微微失落蔓延上心頭,許淮安按了按心臟,將那些奇妙的情緒丟到一旁,沒順著這兩人,反而吐槽了起來。
“怎麼又去書齋?今年不過三月,你們都去了十幾回了,要去你們去,我就不去了。”他這番是真心實意的。
沈清瀾愛看書,蘅蕪從小也算愛看書,小時候有這兩人在見麵永遠書齋,他實在融入不進去。
認識了池千莫時,對方忙碌於自己母親的病,後來池母病好得了皇後青睞,做出的香蜜常常一售即空,日子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