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確的思路是,先排除前兩者。因為第三條結論需要的解釋更多更廣,更難求證。但小醜和他的合作夥伴直接選擇了第三條:即蝙蝠俠或許死過一次。”
“我懂了。”托尼說,“你的意思是,他們能解釋第三條中的關鍵點。他們知道有辦法複活死人。”
“對。隻有這才能解釋小醜的行為邏輯。”弗瑞在joker吊詭的眼神中神態不變,“他雖然是個瘋子,但你不能說他的行動缺乏理智。在這條基礎上,哈維·丹特成為了餌,為什麼?因為蝙蝠俠在乎他、在乎哥譚。我特意去調查過丹特,他是個普世意義上的好人。堅持真理,不畏強權,這也是他願意在哥譚那種地方成為檢察官的原因。在蝙蝠俠出現以後,很多媒體都將他們並列相提,稱他們是守護正義的光暗兩麵。”
黑寡婦說:“但是蝙蝠俠從未和丹特聯係過。”
“他在刻意避開他,比如從不在丹特出現過的地點活動,亦或是跳過那些即將登上丹特審判台的罪犯。在戈登局長說出小醜綁架了檢察官時,蝙蝠俠甚至沒過問他的名字。如果說他是個拒絕同伴的獨行俠,他從開始就與警察局局長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這種特殊待遇也許在另一種程度上吸引了對手,他們將注意力放在了哈維身上,恐怕在那之後就發現,他或許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清白無垢。”
“過剛易折。”娜塔莎若有所思地說,“聽你的說法,他有成為另一種‘義警’的潛質。”
無視法律,拋棄底線,對犯罪者予以私刑。
亦或者,在大部分普通人眼中,他們隻是滿足一己私欲的連環殺手。
弗瑞:“我們無從想象,若是蝙蝠俠和丹特成為同伴,會對哥譚造成怎樣的影響。在沒有見到事情全貌之前,不應當輕易下結論。但不管怎麼說,小醜的‘餌料’製造的太成功了,他們或許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
小醜大笑起來。
“看看,看看,誰在試圖揣測小醜呢?”他興高采烈地說,“當然,我也沒必要反駁你們。現在我們達成一致,小蝙蝠確實死過一次。那麼下個問題,誰把他複活了?”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他身上,一時間這瘋子簡直像站在舞台中央。
弗瑞說:“你覺得是你。”
“好!”小醜的手臂不能動,就用力地拿掌心拍打褲腿,做出嘩啦啦的掌聲,他還想鞠個躬來著,“謝謝稱讚!你們對小醜的期待值超出預料!我會考慮抽時間在神盾局來次個人表演的~”
“為什麼?”鋼鐵俠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你會試圖幫助自己的敵人?彆告訴我小醜殺人的目的其實是拯救世界?”
“這不是幫助。”美國隊長忽地開口,“不管是永生還是複活都不可能毫無代價。”他目光落在虛空上的一點,仿佛凝望著某些其他人看不見的東西,“想想看,我睡了七十年。我過去的朋友死了,我的愛人老去,不得不獨自一人生活在陌生的時代,儘力消除與周圍環境的格格不入——這還是在大多數聽說過我的名字、而神盾局在第一時間登門幫助的情況下。蝙蝠俠呢?這世界誰知道他?誰記得他?有時候複活不能和饋贈等同。”
“bgo!”小醜大聲道,“美國隊長得一分!當然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辦到的,畢竟我同樣失去了記憶。但你們不覺得很有趣嗎?‘糟糕的一天’——”
“‘可以把任何人變成小醜’。”一個和娜塔莎語調截然不如,但同樣悅耳的女聲插了進來,貓女不知何時倚靠在門框上,對著之前被套路過的美隊微微一笑,算是歉意。轉過頭看向小醜時,她的表情就變成了不加掩飾的輕蔑,“你想方設法讓他變成你,你失敗了。做夢去吧,小醜,那說不定還能更快一點。”
班納博士霍然站起身,神色難掩高興:“你們醒了?蝙蝠俠和那兩個孩子怎麼樣?”
“我們度過了一場奇妙的聖誕夜。”貓女說,“蝙蝠俠在高燒帶來的幻覺之中見到了來自過去的幽靈、友人的陪伴和陌生又熟悉的訪客。他和小醜穿行過大半個哥譚,聽著那些沉澱在舊日傳說裡的故事。最後阿卡姆的瘋子被貓咪用鐵鍬砸到雪地裡,蝙蝠俠則在聖誕歌響起之後將自己埋進墳墓。我們通過了那扇帶來希望的門,這才得以從荒誕離奇的夢境中醒過來。”
人們迷茫地看著她。
神秘像是給貓女戴上了層麵紗,她此刻看上去有種奇異的美。
“你這是在……講一篇童話?”
貓女懷中仍然殘留著雙麵人檔案的觸感。迎著那些友善的眼神,她回答道:“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