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聯萌倒計時(1 / 2)

夜翼拿著氪石長矛回到蝙蝠機上。

在他離開以後,地麵上的氪星之子翻了個身依靠著碎石堆、裹著披風半躺下來,夕陽為他漆黑色的發頂和睫毛鍍上暖融融的金光,令他的側臉看上去柔軟又神聖。

迪克忍不住多看了一會。

駕駛飛機的人則不為所動地調轉方向。

他們離地麵越來越遠,過了段時間,蝙蝠俠身後的年輕人問道:“我聽見超人和隊長的對話了。朋友?你和超人什麼時候認識的?我和阿爾弗雷德都沒聽你說起過,總不能前幾天你扔下哥譚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就是和他見麵的。”

夜翼又掂了掂自己手裡那根幾乎可以掄起來砸人的‘矛’,心中的微妙感愈發強烈:“還有……這東西到底是給誰準備的啊?”

都可以直接用來毆打氪星版綠巨人了吧!

“星球日報對超人的采訪今天才登報,但蝙蝠洞的裝修改建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了。”

迪克開始考慮要不要私下聯係提姆,現任羅賓應當對蝙蝠俠的動向更為了解。

回應他的隻有哥譚義警頂著尖耳朵巋然不動的後腦勺。

陸地生物如果雙腳從未離開過地麵,就無法想象飛翔的自由。

人類若沒有嘗試過跳躍出大氣層,便難以理解宇宙的遼闊。

當摩西毫無防備地來到太空之中,身後是旋轉的幽藍色星體、麵前則是無垠的黑暗與寂靜、隻有太陽在遠方散發出恒定悠遠的光芒時,時間和空間都似乎失去了意義。

他差點迷失在了亙古的幽寂當中。

生機勃勃的世界隻剩下摩西一人,陽光給予他在血脈中流淌的力量,又給貪心不足者予以隱痛的警告。如果他走得太近、看的時間太長,這溫暖的光也許會將他殺死。

這是超人與人類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嗎?

摩西並不確定。他曾經沒有蝙蝠俠的記憶,現在也沒有超人的,隻有那些融入靈魂的本能支撐著他行動。但和一直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因仇恨和怒火而從不停下腳步的蝙蝠俠不同,超人……並不總是超人。

有時候克拉克·肯特坐在星球日報的辦公室裡,不厭其煩地給露易絲糾正單詞的拚法、為自己下個月的房租和晚飯頭疼、對著死活寫不出來的文檔發呆時,他都快要忘記自己的另一重身份了。

但當他掰碎了眼鏡腿再偷偷用冷凍呼吸粘合起來、想省點生活費於是拿熱視線當電烤箱、把製服塞到西裝裡麵以防來不及救人時,這些又生動地向他提醒著:你是誰?

那笨拙跌撞的軀殼下隱藏的到底是什麼?

摩西不知道。他披著紅披風的時日尚短,連自己在高樓大廈間俯瞰地麵時想著什麼都不甚明了。

超人飛行的速度很快,足夠摩西繞著太陽跑一圈再回到地球附近。

氪星的宇宙飛船、這星球僅剩居民的最後希望,正一點點向北極行進——這是佐德計劃外的一環。他們並沒有料到超人出現,也就沒想到己方會在勝券在握的局麵下功虧一簣。飛船是去尋找生育寶典的,摩西正好跟在它身後,他對喬·艾爾,也就是那位本該是超人父親的科學家的計劃有些好奇。

最後他跟隨著氪星科技的指引落在了一片純白無瑕的冰麵上。

現在是北半球的夏季,冰麵融化得厲害,一頭北極熊母親剛從冰層裂縫裡探出頭,口中還叼著隻死海豹,看到超人的瞬間瞪圓了眼睛。

摩西衝它友善地笑了笑,俯下身從冰雪之間撿起塊晶瑩剔透的水晶。

半晌,一座超乎想象的建築在這片尚未被人類接觸過的土地上徐徐升起。

“所以這是你的新家?”一個牙還沒長齊、說話漏風的小女孩窩在超人懷裡,他們正迎著漸漸落下的太陽、吹拂著晚風坐在星球日報雕像的最尖頂上。

摩西給她講了自己得到孤獨堡壘的過程,但是隱去了氪星飛船和地點之類的細節。

“不能這麼說。”他糾正懷裡的小姑娘,“我很喜歡它,但是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所以大部分時間還是住在大都會。”

“那真是太好了。”女孩大鬆一口氣,頭上的羊角辮一顫一顫的,“我還擔心你要是從今以後隻願意呆在孤獨堡壘、拯救它旁邊的金絲猴和恐龍該怎麼辦呢。下次我不小心從二樓掉下來的時候,就沒人接著我啦。”

她身後的青年被逗笑了,沒有糾正孩子口中的謬誤,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就算我離得很遠,隻要你叫我的名字,我也會出現的。而且我還會告訴你的父母,讓他們離開家之前把門窗關緊。”

小姑娘抬起頭,有點驚異、又帶著點和年齡不符的憂愁:“真的嗎,超人?隻要我這麼叫你的名字你就會過來?”

“我會。”

“真好呀。”小孩子輕輕地說,“要是我爸爸媽媽也能像你一樣叫聲名字便回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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