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起效慢、效果不明顯有時候也是種優點吧。
想來法庭也挺懵逼的。
來來回回這麼長時間,劑量越來越大,怎麼看上去還未生效?
稻草人作為給蝙蝠俠鍛煉出精神類毒氣抗藥性的第一反派,表示自己有一句**不知當講不當講。
倒黴的是,恰巧就在法庭忍不住由暗轉明地出擊時,致幻劑發生了作用。
決鬥台上燈火通明,刺眼的光線晃得正常人都心神不寧。摩西隻覺得白茫茫一片、身邊鬼影憧憧,貓頭鷹的身影四處紛飛,翅膀撲棱棱作響,飄落下羽毛上帶著不祥的血色,耳邊還時不時響起小醜尖銳的笑聲。
……這家夥待在阿卡姆幾個月沒見,竟然還能用這種方式刷存在感。
“天哪,這不是布魯西寶貝嗎?”那家夥用惹人起雞皮疙瘩的甜膩聲音說道,“這是在哪呢?我怎麼站在這裡?”小醜明知故問地笑了兩聲,畢竟他隻是個摩西大腦中生成的幻象,不可能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哦,讓我看看,你對麵站著的是蝙蝠家的小藍鳥。他想對自己的父親下殺手,你是犯了什麼事惹得他不開心了?”
所幸貓頭鷹法庭的藥物效用比較差,蝙蝠俠的神經又一貫強韌。
他完全忽略了在場地中走來走去沒完沒了嗶嗶的小醜,對夜翼擺出攻守兼備的姿勢。
迪克深吸一口氣。
他不知道致幻劑的事,隻是覺得成年人的目光中暗藏殺氣。
……不至於吧!布魯斯真的生氣了嗎?
我其實還能再搶救一下的。他苦澀地想道。
“布魯斯。”迪克瘋狂暗示,“我站在這裡的目的是帶你離開。”
這件事法庭早就知道了,說出來也無所謂。
但這樣對方就能知道他並不是真的加入了法庭吧?
觀眾席上的白麵具插言道:“是啊,他為了救你,寧願用蝙蝠鏢殺人。想親眼看看嗎?”
小醜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笑,在決鬥場上打滾:“他在說什麼?誰殺了人?你的小鳥?哈哈哈哈哈!我開始喜歡貓頭鷹法庭了,至少他們創意不錯。”
夜翼:“等——”
他一瞬間汗毛倒豎。
倒不是害怕引起誤會。
猶記得午夜時分,年輕人心急如焚,利爪又站在旁邊慫恿,情急之下他拎著瓦倫丁的衣領說出‘法庭向你問好’這種中二發言。
當時局勢緊張,利爪的作風又完美融入其中,讓他完全沒意識到哪裡不對。可現在回想一下,他為了便於救人留下竊聽器和追蹤器,提姆聽見後不知道會怎麼想,而現在法庭要在布魯斯麵前再放一次。
如果尷尬能讓人的腳趾摳出建築,迪克覺得自己能再送給布魯斯一座韋恩莊園。
讓我死吧。
陡然間,他體會到了當年紅頭罩第一次了解到布魯斯等於蝙蝠俠時的心情。
“他居然在緊張。”小醜在摩西耳邊驚奇地說,“你相信他真的殺人了嗎?可憐的孩子。小藍鳥知道,就算是他為了救你殺掉罪犯,你也永遠不會再真心接納他,是不是?你會時時刻刻想起這件事,一麵感動一麵自責。這不是他的錯,你明明知道,但你就是沒法麵對他,是不是?可他怎麼能瞞得住蝙蝠俠呢?哈哈哈哈!”
法庭真的開始放錄像了。他們大約是想刺激不知道藏在哪裡的蝙蝠俠,這回倒是陰差陽錯的做對了——黑暗騎士是近距離觀眾之一。
畫麵裡的夜翼看上去比平日裡更張揚,連笑容都帶著做義警時從未展露出來過的鋒芒。
誠實地說,當對手的鮮血染上他的製服時,年輕人看上去更增添一種野性的魅力,仿佛黑夜中孤身一人、將狩獵視作獨舞的表演家,觀眾寥寥,他與刀下的亡魂作對手戲。如果是隔著大熒幕的電影畫麵,說不定會有不少姑娘願意為此尖叫。
摩西盯著錄像看了片刻。
他對係統評價道:“切開血管的角度再往左側傾斜一點,出血量會更真實。”
係統:“……”
小醜:“你可真沒意思,蝙蝠。”
他沮喪地站在夜翼前方不遠的位置,衝著摩西做了個惡心的鬼臉。
下一秒,摩西一拳揍了上去。
小醜幻象立馬碎的稀巴爛,而在他背後,迪克左腳後退了一小步。
“布魯斯?!”
他驚得差點沒來及防禦,匆匆架住拳頭的刹那感覺自己腕骨一陣酸痛。緊接著是第二拳,錯身之際迪克聽見布魯斯低聲說道:“來驗證下你近期的訓練成果。”
係統:“……你是知道小醜沒有實體的吧?”
“所以我留手了。”
摩西說。
係統決定不說話。
省得逼迫一位老父親說出‘我就是想揍孩子一頓’這種魔鬼發言。
與此同時,傑森直接打通了蝙蝠洞的通訊:“我快到哥譚了,現在什麼情況?”
“呃。”提姆聽著耳邊摩托車的引擎聲和槍響,乾巴巴地說道,“你可能不用著急。”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老蝙蝠翻車了?”
“暫時還沒有。”提姆謹慎地說,“但是達米安偷走了倉庫裡那件廢置的蝙蝠俠盔甲,往法庭總部的方向跑了。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他還聯係了正義聯盟。”
好一會兒,通訊裝置裡隻回蕩著喧囂的風聲。
直到紅頭罩難以置信地說道:“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能忍耐住待在蝙蝠洞,而不是去湊熱鬨?!你簡直天賦異稟,提姆,我開始理解為什麼蝙蝠俠選你當羅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