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在這個過程中你無法做到任何事。
神奇女俠張開手指又握住:“你是對的,克拉克,抱歉。”
蝙蝠俠:“我認為我們已經摸索出了結束這個坐標世界的方法,關鍵點就在沙讚身上。ai給出的選項很直接、很惡意,但也展現出它的弱點。它逼迫人的手段從始至終都毫無變化,最後一條就是它的極限——它認為沙讚的死會讓你理智失守。”
“你聽上去很確定我不會。”
“我沒有‘相信’,是你一直以來在‘證明’這點。”
蝙蝠俠在兩個動詞上加重音。
沙讚露出牙齒、用輕快的語氣說:“哥們,你不覺得我會攔著你,讓你不在遊戲裡動手吧?我打超英同人遊戲的時候用超人k·o過蝙蝠俠一百多次,反過來也有,誰會當回事?”
閃電俠:“……成就榜上第一名是你?!”
哈爾在旁邊鎮定道:“路走窄了,朋友。”
“我隻是舉個例子!彆的角色我也玩!”
“不管怎麼說,我們一直站在你背後,藍大個。”
綠燈俠突兀地問:“希望是什麼?”
戴安娜:“就是我看過一個兩個三個不小心走錯路的超人,我仍然相信下一個會更好。而且是你讓我這樣堅信的,克拉克。”
超人似乎屏住了呼吸,他的胸膛沒有起伏,仰麵躺在遊戲中虛擬的、金色的絢爛日光中,像一具精雕細琢的聖像。
半晌他說:“謝謝,我儘力了。我想象了一萬次那樣的場景,那很容易,但我還是辦不到。”
力量於他而言像一顆核彈。
他守在這滅世的武器邊,生怕它在不經意間炸毀,何況是去親手觸碰引線?
蝙蝠俠:“你必須去做,這是在拯救你自己,你在幫助我們,這個世界需要超人。”
“……”超人臉上浮現出隱約的怒氣。
“聯盟需要你,克拉克。”
“拜托。”沙讚也說,“我可以為自己代言嗎,我真的不介意。”
“說夠了?我能不能安靜地一個人待會?我才從那個你們都看不到的宇宙回來,就必須要現在談下一段路該怎麼走?”
氪星之子轉過身背對他們,他想捂住耳朵隔絕聲音。他的披風善解人意地揚起一角落在他的額角鬢稍,如同對其他人委婉的指責和勸解。
其實他在為自己生氣。
“——這很荒唐。”
他喃喃地說。
他有一群最好的朋友。
他的朋友勸他舉起刀,對準虛擬世界中另個自己的脖頸。
為一份希望引頸就戮。
可是為什麼?
什麼時候命運就隻給人展現出兩條路,用結局圈定所有努力的過程?
他在心裡質問自己:“我還能做什麼?”
超人並不是神。
“——做你自己。”係統說,“去麵對它。放心,遊戲ai沒有那麼強大。”
說話間,它默默啟動了自己的反製程序。
這是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木馬病毒,作為危機關頭的最後手段之一。係統本來沒想過要使用:它的邏輯告訴它這時候超人動手是最優選擇。正義聯盟成員不會介意,隻要超人克服自己的底線和道德標準,就能輕易達成完美結局。
但是它的情感模塊——宇宙意誌才知道為什麼它要裝載這種東西——對它說:你得幫幫他,有些事對人類而言絕對不能妥協。
代碼能編寫和證實愛的存在嗎?
係統不知道,可它的確從超人與他朋友之間感受到了某種力量。
氪星ai稱那種力量是‘橫加牽絆’。
係統認為恰恰相反。
這是宇宙重啟的意義,它和超級英雄們都是為守護而誕生的。
“我會暫時混淆遊戲ai對你出手程度的判斷。”
係統的聲音中混雜了好幾道咯吱作響的噪聲,如同老舊機器的哀鳴。
“飛起來吧,超人。”
——因為需要添補的漏洞就在天上。
你肯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