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縣君她,哦,春蘭她,並沒有冒犯爺之意。”秦氏輕輕坐在陸寧身側,小心翼翼措辭幫兄嫂說情。
這幾日陸寧不在,她也漸漸從恍恍惚惚的狀態清醒,也慢慢想明白,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他”有這種怪癖,自己也就扮演好“他”偏房的身份,自自然然,如此他才應該喜歡,至於以後會如何,隻能看天意。
被自己連累的父母兄妹等,也不知道在何方,又說不定,眼前有他們的一線生機。
陸寧微微點頭:“我知道,我也沒生氣,但在這家裡,你是主她是仆,莫讓人看著奇怪。”
“是,奴明白了。”秦氏輕頷螓首。
“啊,爺,昨日來了兩名女稅官,說到了年底盤查文園賬目,後來見鋪子真的門可羅雀,也就走了。”
哦?陸寧笑笑:“這可有點遺憾,我還想見見女子差官,如何行事呢。”
皇家女子學院的存在,最終結果,顯然不是給聖天子選嬪妃或者宮內女官、女侍之所。
十幾年來,培育了許多人才,在陸寧眼裡,這些人才再回去過尋常婦女相夫教子的生活未免浪費生產力,而隨著內府充實,包括各處皇莊,也很難消化越來越多從女院畢業的這個時代的高材生。
因為女院沒年新招女生,幾乎是幾何倍數增長,各行宮、皇莊每年都從各地招募大量女童,尤其是貧苦人家,以前生了女童懶得養多賣去大戶人家或直接扔掉,現今有了新的選擇。
今年八月,女院入學新生,高達三萬餘人。
在京兆府幾個縣域,都建了分院,加上東海市早就有的分院也擴大,以解決校舍不足問題。
京城各部、院、司衙更適合女子的吏員崗位越發充實,大多都是審核統籌等等吏房,又因為所有女吏的“編製”都在內府,所以,從某種角度,這又是監管中樞到京兆府地方的一處絕佳途徑。
當然,女吏們歸屬內府管理而不在大齊真正官吏係統內,陸寧本意當然不是想女吏充當女特務的功能,而是覺得還不到時候,如果捅破這層窗戶紙,女子可以真正做官做吏?那是石破天驚的大事件,畢竟中原傳統,雖然也有女將軍、女官員等等,但都是個例,並沒有普遍性。
不過,從太平天國來說,隻要統治階層夠強力,要女子做官、女子參軍等等,也不是那麼不可行,中國社會,很多變革,都需要自上而下推動。
隻是現今,時機並不成熟,現今潛移默化慢慢水到渠成也不錯。
而現在如商稅部及汴京各城、各坊商稅院、商稅司,核查稅務的稅警,也有女院出身的財物專業人才補充進來。
從某種角度,大量女子專業人才,倒是陸寧推動很多製度改革的得力臂助。
當然,現今這些變革,更多的時候,也就是在京兆府範圍。
秦氏說的兩名女稅官,應該就是女稅警了。
陸寧還真想從民間商人角度看看,她們是如何辦差的,錯過了,不免遺憾。
卻聽秦氏又道:“聽說其中一位稅官看起來年紀好小,說是姓李,還令錢掌櫃給東主帶話,說爺您知道她是誰?以後你不在,就來尋你鋪子麻煩。”有些奇怪的看了陸寧一眼,但自然不敢多問。
陸寧莞爾,搖頭道;“這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