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折賽花便準備離席,陸寧才回神,笑道:“不用了,還是我來。”又笑道:“怎麼感覺你把我當成了繡花枕頭?”
折賽花眨了眨清澈眸子,便將降龍槍熟練折疊,銀帶係好,放於背後。
天雄軍諸人本來見到好似齊王側妃要下場,都有些吃驚,這時見陸寧又好似說服了側王妃,應該是要親自下場和那金剛似的軍漢較量,立時各個興奮起來,齊王武勇早就聽聞過,今日,卻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齊王,還不速速下來!”範延召看來等得煩躁,也不顧魏王方才申斥,怒吼著,更拎著手中陌刀,在場中轉圈,兩米高的巨漢,看起來發了性,軍卒們都嚇得往後退,就怕被他一刀劈成兩半。
符彥卿微微蹙眉,正想喝令其換木槍,齊王也用木槍就是。
陸寧卻拿起桌上金杯,走上兩步到了觀禮台欄杆前,對下麵範延召笑道:“教訓你個小小軍漢,我又何必要下去?!”又道:“開始吧!”
不但範延召有些懵,觀禮台上文臣武將,也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說這家夥,又想做什麼?
範延召直愣愣盯著陸寧。
“準備好了嗎?”陸寧笑著問。
“你下來便是!”範延召有些不耐煩了,自是覺得這齊王實在太囉嗦。
“我問你準備好了沒?”陸寧還是笑。
“準備好了!你……”範延召正要說你到底下不下來,突然就見一道金光猛地從觀禮台上激射而下,他還完全沒有反應,金光嘭一聲擊中他腹部,他一口氣立時憋了回去,騰騰騰倒退幾步,臉色漲的通紅,然後,噗通,坐在地上,猛地一側身,大口嘔吐,卻是被重擊之下,胃裡翻江倒海,直吐的稀裡嘩啦,好似苦膽也要吐出來,漲紅的臉已經蒼白,更沒有力氣掙紮站起。
全場一片沉寂,便是觀禮台上諸文臣武將,也是錯愕好久才明白,是那齊王,將手中金杯擲出去,砸中了範大膽,隻是他動作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倒真好似他打出了一道金光一樣。
台下眾軍卒,更是鴉雀無聲,都傻呆呆看著這一幕,看著悍勇無敵軍中無對手的巨人般教頭被齊王隔著兩三百步一杯子砸的起不了身,這,這是人嗎?
折賽花,清澈雙眸第一次,震驚無比,看著陸寧背影,過了好一會兒,卻又瞪了他一眼。
自是覺得這家夥一向裝傻充愣,戴著麵具做人。
陸寧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回頭看到折賽花正瞪著自己,咳嗽一聲,其實剛剛這一擲,真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氣,這瞬間,竟然微微有虛脫之感,不過很快,力氣便漸漸恢複。
“兀那軍漢,這金杯,是本王賞你的!”陸寧對範延召喝了聲,又看向符彥卿,笑道:“符王,我借花獻佛,改日為符王打造個大大的金杯。”
“好,好……齊王神勇,果然名不虛傳!”符彥卿臉色變幻了一會兒,終於撫掌而笑。似乎,這瞬間,他已經有無數念頭閃過,有過劇烈的思想掙紮,最後,有了決斷。
天雄軍文臣武將,麵麵相覷,自不能跟著叫好,不管心中如何驚駭,現今畢竟還是魏王屬下,魏王可以撫掌叫好,自己等卻不能。
符彥卿又隨之笑道:“第二約,老夫便來領教齊王的勝負手!”
陸寧笑笑,“好,符王請。”圍棋這東西,易學難精,自己並不擅長,但自也不能輕易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