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卻又加了個令這小軍漢豪氣爆棚的焦氏,在這些平素女人都不太能看見的軍漢眼中,焦氏自然美的和天仙一樣,尤其焦氏雖然平素根本正眼都不會瞧他們,但和他們說話時,如方才令這小軍漢燒水,嬌滴滴彆提多嗲了,就好似是條件反射一般,和男人說話,下意識就要賣弄風情。
除了在自己麵前,已經不太敢。
所以,這小軍漢,方才端水這一路,怕是神魂顛倒了,見自己訓斥焦氏,卻是突然荷爾蒙激素飆升,竟然要替焦氏出頭。
“你個醃臢東西胡說八道什麼呢?!”焦氏被嚇了一跳,心說這家夥是瘋了嗎?你想死就去死,彆連累我啊!
更琢磨,如果自己是招撫大人,現今就要趕緊處死他,身處險地,如果僅僅是責罰,怕他怨恨在心,回頭再去告密可就完了,如果不責罰他,以後這些醃臢大頭兵可不都翻了天?
陸寧看著這小軍漢,點點頭,對外麵喊道:“王大眼!馮經!給我進來!”
此次進城,田紹斌本來擔心文教授安危一定要跟隨,但終究還是被陸寧的計劃說動,也知道文教授天子門生,便是技擊之術,也有聖天子兩三分衣缽,是以才沒跟隨。
這百名巨劍手為一都,十人為一班。
王大眼就是這一都的都頭,馮經是副都頭。
很快,從外麵走進來兩個彪形大漢,一個眼睛特彆大,長腿長臂,身子有些不協調,仔細看,手指少了一個,正是王大膽。
另一個臉上有刀疤,麵相凶惡。正是馮經。
他倆的傷都是在訓練中留下的,朱匡業此人操兵之狠可見一斑。
“叫他的班頭也進來!”陸寧點了點那小軍漢。
王大眼瞪了那軍漢一眼,想也知道,是這家夥得罪了上官。
王大眼可是死心塌地降齊,他本就是躲避丁稅從淮北逃來淮南的,廬州歸齊,軍中卻加了代寫家書的福利,他迫不及待請老夫子幫寫了家書,沒想到,從廬州開拔前,收到了回信,卻是說軍信,裡正幫讀幫回,信裡老娘親說,他的兩個弟弟已經回來,因為現在免了丁稅,而且,還有了公田種,已經能吃飽肚子,又問大郎你幾時歸來啊?
王大眼第一次,突然覺得自己這兵當的有了意義,含著熱淚南下。
而這次進武昌城,出發前他便又獲得了一次請夫子寫家書的機會。
現今紙貴,軍中家書雖然用的都是青州新產的劣質草紙,而且都是用過的廢紙,但禁軍士卒,一年也隻有一次家書的機會,不過,特殊情況,如現今進武昌城做為敢死隊,便可以臨行前請軍中夫子代寫家書。
對這文教授、文招撫,王大眼也滿是尊敬,就如同軍中那老夫子一樣,讀書人,有時候也是很值得尊敬的。
更莫說,文招撫還是自己等上官呢,他一個文人,都能作為先鋒潛入敵陣中,不更值得敬佩?
當然,文教授在軍中時腰間懸劍,但沒人當真不是?
王大眼邊琢磨,邊往外走,從那小軍漢身邊經過時就給了他一腳。
小軍漢穩穩站著,咬著牙,卻是有些不服。
不多時,王大眼帶進來一個中年漢子,應該就是小軍漢那一班的班頭,總算這家夥,身體沒什麼殘缺。
“彆關門,不是什麼機密事!”那班頭正要回身闔門,陸寧叫住了他。
打量著這四個人,陸寧慢慢從他們麵前踱步,突然起腳,嘭嘭嘭嘭,四個人便先後飛出,從門庭摔到門外,一個個摔得七葷八素,一時不能起身。
“嘭”,門關上了,文教授的聲音:“一個個不知所謂!沒頭沒腦!”
好半晌,王大眼等人掙紮站起,一個個麵麵相覷,眼中都有駭然之色。
這,這文教授?不是經學教授麼?好大的力氣,好快的動作,感覺,自己四個,就算有防備一起上,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小軍漢早傻眼了,王大眼陰惻惻看著他,“今日你就在此暴曬一天,不許吃喝!不過,莫被人看出來!”
“過些日子再跟你算賬!”馮經冷笑著,從小軍漢身邊走過。
班頭則啪的從後麵給了他一個大耳脖,若不是怕泄露行藏,這三個今天怕是要活吃了小軍漢。
房舍內,焦氏也傻了眼,櫻桃小嘴成了o形。
陸寧指了指水盆,“我不用,端出去吧。”自不會在她麵前洗臉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