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延魯越來越是心慌,實在不知道,這凶徒到底要做什麼。
潘鶯鶯靜靜坐著,同樣有些茫然的等待著自己未卜的命運。
雞鳴,天已經蒙蒙亮。
突然又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還是鄧新,聲音更為惶急,“中丞,鄂州城內,突然有齊軍發難,攻破府衙,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聽逃回來的城卒說,城內全是齊軍,足有幾千人……”
馮延魯更是一呆。
“中丞,要不要派出援軍……”鄧新的話語也有些無奈,古往今來,這樣彙報軍情請示的,自己該當是第一人。
陸寧再次睜開眼睛,笑笑道:“現今,你知道我要什麼了麼?”鄂州城也就是武昌民城中,州兵又哪裡有一絲一毫死拚的鬥誌?這些逃到軍城的軍卒,更是誇大其詞,什麼有幾千齊軍,倒也好,嚇嚇這馮延魯。
馮延魯愕然看著陸寧,終於恍然,但也更是心驚。
原來,是,是齊人的刺客。
“不派!”馮延魯對外麵喊了一嗓子,實則便是沒有落在這刺客手中,聽到鄂州城中冒出了幾千齊軍,他也肯定不會派援軍,而且,應該馬上策劃退路,隻是,現在便是逃跑也逃不了。
馮延魯隻能心中叫苦。
潘鶯鶯也終於明白,訝然的看著陸寧,果然,他根本不是公爹招募的壯士,而是齊國細作,不過,這個齊人,和傳說中不一樣,看起來,不但不野蠻,還很斯文。
不過,他下車殺人,擒拿馮延魯的勇悍,倒真是齊人的風格吧,這般斯文的一個齊人,竟然骨子裡,是彪悍的鬥士。
那邊廂,鄧新歎著氣離開,還不到一個時辰,他又來,垂頭喪氣的聲音:“中丞,鄂州城失守,掛上了齊國旗幟。”
陸寧看著馮延魯一笑,“你投降麼?南平國的軍馬很快也會到!”
馮延魯臉如死灰,慘然道:“我,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
武昌軍城掛上了齊國旗幟,但陸寧卻是和馮延魯、潘鶯鶯同車離開軍城去鄂州城,令鄧新節製武昌軍,莫出什麼亂子。
實則,馮延魯現今就是人質,也自不能帶武昌軍軍馬進鄂州,不然穿幫後,鄂州城內齊軍隻有區區百名士卒,怕武昌軍有將領生出異心。
武昌民城、軍城雙雙易幟,對岸漢陽城本就沒有鬥誌的軍兵見到更無二話,很快投誠,迎接駐營城外的田紹斌的神武軍進城。
又兩日,南平王高保融派出的指揮使魏璘率領一百艘戰艦、三千士兵抵達鄂州城。
而齊帝效率極快,卻是很快便有敕旨到,編武昌軍、南平軍入神武軍,魏璘為神武軍副統領,田紹斌為統領,鎮鄂州。
高保融名義上是齊國的臣子,齊帝詔書令他派兵來援攻鄂州,他隻好派兵來,軍馬肉包子打狗被收編,且被令將那三千軍卒家屬遷鄂州,他也不敢不從。
沒幾日,更有齊帝敕旨來,令南平軍出資,供養神武軍軍費。
這南平國,開國之主,也就是高保融的爺爺和父親,還有進取之心,國土曾經一度有過七州。
但現今僅僅剩下了荊、歸、峽三州十七縣,不過荊州之地,一向水土肥美,雖然南平國僅僅三州,但戶數在籍的便十四萬戶,人口有五六十萬眾。
如今被齊帝下詔,不但三千軍卒及家屬被補入鄂州,更索要軍資供養神武軍,高保融及實際主持國事的弟弟高保勗也隻能一體答應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