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上,到現在也從來沒人明確告訴她“陸總”就是祖皇帝,包括杜鵑也是,都是通過蛛絲馬跡猜測的。
她現今還有些疑惑,但杜鵑卻早就深信不疑,就是將那位老人家視作了祖皇帝。
雖然,他,實在稱不上是老人家。
可他的兩位妻子和女侍們,都是“老祖”或者“老祖宗”的稱呼。
如果他真是祖皇帝,一切詭異的事情,也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但金蓮實在不太確定,是以“祖皇帝”的身份在她心中,不免打了引號,可不管怎麼說,這位“祖皇帝”,就算不是祖皇帝,身份也大非尋常,身邊侍女都能輕輕鬆鬆令一名帝國內閣的副部長家族垮台,又何論其他?
金蓮胡思亂想間,和杜鵑、藕官、蕊官走向了車廂裡的後半部分,那裡有一個小休息間,如果“祖皇帝”用不到她們,她們便在裡麵暫時休息,也節省了空間,免得車廂裡看著人太多。
實際不僅僅她們四人,包括四名挎著衝鋒槍的特勤女兵,也都各自在靠窗哨衛位置坐好,警惕的看著外間。
兩名醫護女兵,同樣進了後廂休息間。
春蘭、夏荷、秋菊、冬梅、雨沫、雪煙六名女侍,也分彆兩人一組,站在了吧台裡、餐廳旁和臥室旁。
真正在車廂內自由活動的,便是祖皇帝和兩位妃子。
此時,彩珠當先登車,跟在她身後的兩條靚麗身影,自然便是哈薩克國軍情局李圓美少校和該國鐵道部選出的最優秀乘務員童珊珊。
李圓美深眸高鼻,皮膚白皙,穿著深藍哈薩克軍裝套裙,戴著貝雷帽,很是靚麗,英姿颯爽。
童珊珊耀目的波浪似性感金發,深邃迷人碧眸,白皙耳垂戴著深藍寶石耳墜,紅裙雪白襯衣的乘務套裙,雪白絲襪水晶高跟鞋,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
兩人的資料陸寧剛才都看了,李圓美的爺爺是哈薩克國防軍一位上將,是以她年紀輕輕便已經被授少校軍銜,當然,軍情局本身也是比較容易提拔的單位,畢竟做出的貢獻可以很隱晦的記錄,上麵認可便行了,李圓美的功勞簿,想來不會有人質疑。
彩珠和那位齊人哈薩克軍情局總顧問要求提供軍情局軍官協助時,便是索要的女軍官,該總顧問顯然都沒怎麼考慮,便覺得李圓美是最合適人選,其軍情局少校的身份已經足夠唬人,更莫說其家庭背景了,在哈薩克境內遇到什麼麻煩,自會迎刃而解。
童珊珊,則是平民家庭出身,今年剛剛被哈薩克鐵道部下屬的鐵路乘員服務公司錄取。
隻怕這個所謂“最優秀乘務員”,容貌風情占了相當大的比重。
“陸總”,在彩珠引領下,李圓美和童珊珊向陸寧問好,李圓美更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兩人又在陸寧意識下,坐在了茶幾對麵舒適的長沙發上。
李圓美很坦然,隻是明顯對陸寧有些好奇,上下打量著陸寧,現今的陸寧,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鋒芒,氣質更像是返璞歸真了一般,看起來極為平和。
童珊珊就很是局促不安了,雖然並攏絲襪美腿很優雅的坐下,塗著彩甲的一雙嬌豔欲滴纖手置於小腹前,禮儀溫婉而美,但那種心內的不安,陸寧自感受得到。
“少校軍銜,每個月補貼多少啊?”陸寧又問童珊珊:“你每個月薪水多少?”
其實莫說在華語國家,便是全世界來說,華語都是上流階層必須學習的語言,非華語國家也普遍將華語列為基礎教育的必修課,總部在汴京的國際聯盟,更是規定華語為唯一工作語言。
當然,非華語國家來說,學習書寫的話,華語拚音文比較流行,但其中歧義太多,如果是嚴謹文件甚或合同、法律條款等等,就必須用華語正文了。
陸寧用工資開場,和兩人聊了起來。
其實李圓美這種軍情局工作的薪水補貼等等參考意義不大,倒是童珊珊平民出身,陸寧的問話重心漸漸轉向了她。
哈薩克國,不同行業收入差距很大,以收入較高的教師階層來說,平均月薪大概十個銀元左右,而其國內這條唯一的鐵路線上,能被選為乘務員的,那真就是命運的寵兒了,如童珊珊剛剛參加工作,月薪便是二十五銀元,這可是相當高的收入了,在大齊都屬於中上收入。
比如內侍衛處三千多正式侍衛,最低薪金也不過年薪一千銀元,當然,其有各種隱形福利,一千銀元基本屬於每年能白白攢下的。
大齊不算大學教授,僅僅用初等教育的教師群體來說,平均薪水在每月三十銀元,在大齊,同樣屬於中上收入群體。
其實,這種收入已經很不錯。
就以汽車的價格為例,雖然域外轎車簡直貴的嚇人,但大齊本土來說,普通轎車也不過一千銀元左右,便宜私家車五六百的也很多。
也就是,教師群體裡收入較高的,一年收入便可以買一輛便宜的私家車。
現今帝國境內私家轎車擁有率,和二戰後美國五十年代初期差不多。
隻是,大齊起步如此之早,科技搖搖領先諸國,已經是二戰時期的水準,但畢竟人口太多了,西域、南域的幾個省份更拉低了平均水準,是以,取得現今的成就,陸寧還算滿意。
和兩名哈薩克女孩聊著,陸寧也琢磨著各種經濟指標對比。
車突然漸漸減速,童珊珊啊了一聲,“陸總,馬上到九美站了。”
九美是一個小城鎮,過了九美站,下一站就是邊境海關,哈薩克這邊,叫倫河市,大齊那邊,是邊境城市上河市。
哈薩克境內隻有這一條鐵路,童珊珊自也是跑這條線,自然對沿途站點如數家珍。
九美?陸寧眼神又有些恍惚,曾經賽爾柱人的聚集區之一,當年,自己可不領著一小隊騎兵曾經在此威懾賽爾柱人?但現今,賽爾柱作為一個族群,已經消失不見,融合同化為哈薩克境內和大齊河東省邊境的少數族裔。
“圓美少校,你去通融通融,看能不能令火車在此多停泊一段時間,還是檢修吧?你再陪我去頭等廂,我去尋個人。”
加掛的車廂,和這列火車原本的車廂自然不相通,要等停車,下車再上對方車廂。
這位“陸總”話說得客氣,但李圓美自然明白實則就是一種命令,點頭:“好,我去辦。”
童珊珊在旁道:“陸總,車上的乘務和乘警我都認識,我也去吧?”
這條鐵路,實則主要是貨運,將哈薩克的木材、煤炭源源不斷運去河東,從大齊運過來的,偶爾會有汽車等奢飾品,但最多的,還是工業民生用品,一車皮的貨物,不知道交換哈薩克多少車皮了。
客運的話,就這一列火車,每三天一趟,童珊珊雖然入職不久,但幾個月下來,還是混了個臉熟的。
陸寧微微頷首,看向遠遠坐到一旁的小貴兒和小五兒,不由無奈,好像多怕影響自己和其她女孩聊天一樣,做個手勢,“你倆和我一起去,去見見你們的小妹妹。”
說著話,陸寧揉揉鼻子。
像極了那小家夥的女學生,自然就是自己的小淑妃,理所應當就會嫁給自己,但自己好像從沒想過,人家可能對自己不感冒。
其實現今,時代已經變了,一夫一妻已經深入人心,小貴兒和小五兒從初中時代就被直接接到自己身邊成了自己的妻子,三觀還未真正形成,可以說童真年代就跟了自己,是以倒沒什麼阻滯。
可自己這小淑妃,卻已經是法學院的高材生,讀法學院的,想也知道性格了,獨立堅強的新時代女性,如果自己說,娶她做第三房老婆,怕是能大耳光抽過來吧?
而如果直接就令彩珠去說,什麼祖皇帝,什麼你像極了老祖宗幾百年前的愛妃,好像,也不怎麼對勁?
唉,走著看吧。
陸寧心下歎口氣,不過,想到即將見到自己的小淑妃,心裡又暖暖的火熱一片。
因為這幾百年來,還真沒遇到過這般像淑妃的周氏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