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蜀主之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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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昶及一眾嬪妃子女,被軟禁在城西一座大宅,是原右相王昭遠的府邸,而王昭遠因為“奸佞弄權”被文龍圖下了大獄,家也被抄。

昏主孟昶要降賊兵,亂殺忠貞將士,失蜀地民心等等,很多罪責都被怪在了王昭遠從旁諂言的頭上,當然,王昭遠也確實難辭其咎。

不過孟昶帶著嬪妃子女,被軟禁在這已經抄家的昔日臣子府邸,心下自然更是惶恐。

其實王昭遠的府邸,也算奢華,隻是比起蜀皇宮,那就差著十萬八千裡了。

對於習慣了奢華無度生活的孟昶來說,現今自然是日日受苦。

而且被軍卒看管,他也根本不敢外出,唯有昨日想去拜訪文龍圖,乍著膽子和宅園外軍卒一說,軍卒倒也放行,隻是有兩隊軍卒,前後保護而已。

其實現在就是讓孟昶隨便跑,他也根本不知道能逃去哪裡,更不敢逃,被抓到,怕肯定會被砍頭,就怕被淩遲之類的,聽說中原,已經開始有了這種殘酷的刑罰,也就是寸磔入了刑律,一刀刀將人割肉割到死。

當然,孟昶這自然就是聽到的以訛傳訛了,這種殘酷的刑罰,便是前朝有,陸寧都會廢除,更莫說中原大地,本來就沒這等刑罰了,至於寸磔的殺人手段,雖然早就出現,但並不在刑律中,隻是取決於君主或酷吏個人的殘忍變態。

今日文龍圖來訪,孟昶令廚子儘量張羅好酒好菜,齊人對其肉類菜蔬供應還好,但也僅僅吃飽吃足,如以前的山珍海味,自然全沒了。

現今各路君主太多,陸寧可不想養一堆奢侈無度的閒人,其後裔,就更要學會自力更生。

陸寧到了王昭遠府邸前下車,孟昶早領著一眾妻兒奴婢侯在府門前。

見陸寧下車,孟昶緊走幾步,惶惶躬身道:“罪人孟昶,見過文龍圖!”身後惠妃花蕊夫人、昭容李豔娘及其她幾個嬪妃都屈膝見禮,曾經的皇子皇女們,排在另一側,也齊齊見禮。

他們都臉上惴惴,心中惶惶,曾經是皇家貴胄,現今,每日做噩夢醒來時,卻都希望自己隻是草頭小民。

半年多未見,花蕊夫人略顯清瘦,秀眉間深有憂色,但柳腰蓮步,豔美風華不曾稍減。

偷偷瞥著陸寧,她美眸中極為複雜,自是想起半年多前和這個男子初見之時。那時這個男子,便很強勢,但是,她性格使然,恬淡處之,內心深處,自覺得對這男子,是寬容大量的恩眷,男子不識天高地厚,不知蜀地皇家威嚴,自己也不責怪他。

卻不想,再次見麵,自己卻要對他屈膝見禮,心下更期盼他還記得自己,能幫自己及夫婿,逃脫可能的殘酷命運。

陸寧目光看過來時,花蕊夫人又慌忙轉開美眸,不敢再看他。

李豔娘陸寧則是第一次見,心中也升起怪異感覺,朝天髻的發明者,和花蕊夫人一樣,正史野史,豔名流芳,貴為蜀國皇帝寵妃,現今卻在自己麵前,惶惶的偷看自己,眼中滿是懇求,令人隱隱有一種,時空錯位的滿足感。

又見她果然發髻高聳,精美無比,怕每天梳頭就要梳一兩個時辰,不過其美髻確實華貴雍容,更襯得她嬌豔無比。

……

在孟家人簇擁下進宅,到了後堂飯廳,則隻留下了孟昶和花蕊夫人及李豔娘,原本看起來,本來隻是孟昶、花蕊夫人和陸寧三個人的座位。

自是花蕊夫人擔憂夫婿,終於說出了和當年文總院現今文龍圖的那點點淵源。

孟昶病急亂投醫,想通過花蕊夫人這層淵源,看能不能從文龍圖處打探些消息。

是以,才令花蕊夫人也在旁陪酒,但不知道李豔娘在孟昶耳邊低語了幾句什麼,她也就留了下來。

雖然同桌喝酒,但孟昶畢竟曾經是蜀國皇帝,花蕊夫人是他皇妃,給陸寧斟茶倒酒,都是婢女的差事,花蕊夫人隻是陪坐在一旁。

但陸寧覺得,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是以下毒毒死文龍圖對他們沒絲毫好處,哪怕知道自己身份,孟昶也沒這個膽子沒這個狠辣勁兒和自己同歸於儘。

而且哪怕是這宅院的廚子,也都換了齊人細作。

但畢竟是在旁人府邸,這個人,還是故國舊主,又誰知道奴仆婢女中,沒什麼彆有用心之人?或是鑽牛角尖的忠貞之士?

是以陸寧隻是淺淺吃了點喝了點,並不太動酒筷,料想就算酒菜中有毒,自己體質,吃了這麼一點,也沒什麼大礙。

花蕊夫人不太說話,隻是偶爾神色複雜的偷偷瞥陸寧一眼。

孟昶卻全無曾經一國之主的自覺,賠笑著問起,龍圖公可知道,聖天子會怎生發落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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