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自己不強迫,焦彩蓮和潘鶯鶯也根本不會來喝,跟在自己身邊的女子,時間長了,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潔癖。
其實此來,偽作身邊妾侍麻痹守城軍卒的人選,本來是準備帶李豔娘,萬一遇到凶險,自己舍棄她也沒什麼。
不過想想,那家夥萬一腦子發熱,跑去告發自己,雖然自己不怕,但所有計劃都被打亂,那就真的糟糕。
是以,才要帶焦彩蓮來,潘鶯鶯則自願陪焦彩蓮,想想,也就帶上了她,行事謹慎些,如果事敗,隻要不全盤皆輸,將兩人藏在某個密監的據點還是沒問題的。
胡思亂想著,又看向一通忽悠後,滿臉期待等自己答複的劉大德一眼,陸寧笑笑,“如果劉大郎幫之疏通,能令小可見上龔太師一麵,大郎的提議,也不可不考慮。”
龔太師,就是四人幫中的宦官龔澄樞,從官職尊位來說,四人幫中最為顯赫,為漢國上將軍、左龍虎軍觀軍容使,加太師,軍國大事,全是龔澄樞主理。
畢竟樊胡子也好,盧瓊仙也罷,雖然地位可能更高,但以官職尊位來說,沒辦法如同龔澄樞一般加封。
聽陸寧的話,劉大德笑容一滯,雖說在漢國行商,哪怕是過廣州碼頭而已,都要賄賂漢國官員,若不然,沒有路引憑證,遇到漢軍水軍,就可能被殺被搶。
不過劉大德雖然大撒金錢,但自己都沒資格見到龔澄樞,賄賂的隻是龔澄樞貼身一名宦官,當然,以胡商來說,他所賄賂的,也算頂級人物了。而龔澄樞,自然大吃各路孝敬,但以他身份,怎麼可能直接向胡人索賄?
見劉大德麵有難色,陸寧心下也搖搖頭,這龔澄樞,還挺難見的,自己也不是要現今挾持或者刺殺他,若不然,打草驚蛇不說,劉鋹身邊,也不過換個新寵信的宦官而已,火燒廣州皇宮和倉廩,並不僅僅是龔澄樞個人原因,換個宦官到龔澄樞的位子,怕還是會這麼乾。
“我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劉大德瞥了陸寧身側兩個美嬌娘一眼,咬了咬牙。
陸寧點點頭,“好,你知道我是誰,在哪裡能找到我。”
劉大德倒也識趣,隨之拱手告彆,不管他心中是不是大罵這個小小中土牙郎譜太大,不過一個奴仆,但依仗是中土人,我外來行商離不開你們,就如此跋扈,但麵上,還是很禮貌很謙和。
看著劉大德戀戀不舍離去,陸寧不由一笑,說:“你倆今天風光了!都要娶你們回去做正妻呢。”
焦彩蓮心下暗忖,被番鬼看中,真是倒八輩子黴,有什麼風光的?但俏臉自含笑,說:“跟在老爺身邊,莫說胡人妻,便是皇後娘娘,奴也不想做,隻是老爺想送奴出去為老爺辦事,奴自不敢有二話。”說是這樣說,心中不免忐忑,但若文總院真的要她去給胡人侍寢而成就什麼大事,她也隻能依從。
潘鶯鶯卻是心內七上八下,其實,跟著焦彩蓮隨遇而安,現今,她的心思也漸漸定了,文總院當年救助過她且不提,現今跟在文總院身邊,更是從來沒有過的安寧快樂,那日懸崖之上俯瞰天地,又觀兵事的激蕩心神,雖然已經過去月餘時間,仿佛還縈繞心間,一顆芳心,早已經不知不覺係在了這男子身上。
隻是她知道自己福薄,心中所盼,也不過在他身邊做一個小小婢女,幫他寫些文書,計算下賬目,於願足矣。
但文總院顯然是做大事的人,如果真的為了軍國事,要自己去陪陌生男子呢?
想想,潘鶯鶯心下突然有些酸楚,一時也不知道,到了那一日,自己會如何。
多半,會聽他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