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火藥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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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城城門禁閉,城頭上,弓箭長矛林立,黨項軍卒各個臉色凝肅。

銀州城頭,眾黨項將領擁著的一名中年男子,正是這銀州防禦使李光儼。

現今黨項定難軍,還沿襲唐末五代規製,州分刺史州、團練州、防禦州等等。

防禦州,地位在第二等,僅次於節度使州,高於團練州和刺史州。

在定難軍來說,銀州就是僅次於夏州這個節度使州的最重要州府,人口眾多,漢、黨項等雜居,有農耕,有牧群,以地理位置來說,在漢長城之內,是中原傳統土地。

銀州防禦使李光儼,是現今夏王李彝殷的族侄,李光儼的父親李彝景,和李彝殷,兩人的爺爺是親兄弟,也就是李彝景和李彝殷,是一個太爺爺。

而李光儼,重孫子就大大有名了,正是西夏開國君主李元昊。

李光儼的兒子李繼遷,也就是李元昊的爺爺,則是西夏王國的奠基人。

對李光儼,陸寧自然便多關注了一些,令密監多所打聽。

其子並沒有一個叫李繼遷的,自然是因為,李繼遷本該在近兩年出生,但自己影響範圍越來越大,定難軍更直接受到自己行為的影響,這不,眼見叛離中原王朝,都可能早了十幾年,李繼遷消失在曆史長河中,也在情理之中。

便是李光儼恰好這兩年生個兒子,又恰好也取名李繼遷,但實際上,不說後天養成的性格等等,便是先天的天賦,也不是曆史上的李繼遷了。

不過這李光儼,顯然不是個省油的燈,隻是曆史上,他所在的時代,沒有機遇顯露出來而已。

對黨項進入河西地,他是最積極支持的部族首領之一,也是對中原統治最抗拒的黨項首領之一。

在聞聽中原皇帝到了延安府且拓跋山去了延安府覲見後,立時實行城禁,嚴查入城商旅,還曾經請拓跋山來銀州議事,拓跋山當然沒有來,看現今他的作派,如果真來銀州,能不能保住腦袋都兩說。

站在城頭,李光儼冷冷聽著城下拓跋山高喝,“光儼吾弟,大皇帝聖旨已經到了涼州,撤定難軍,設寧夏道,光儼吾弟,從此你為銀州團練副使,還不開城門,迎接團練使折禦勳折將軍?魚袋牌符,折將軍都帶來了。”

頓了下,拓跋山又喊:“還有這位文總院,為四州宣撫使,專司四州軍政革新事宜!”

“我還是那句話,誰知你真假?未見到夏王手諭,恕弟不敢從命!”李光儼冷哼一聲,便要下城。

拓跋山怒道:“李光儼,折少令帶有汴京來的告身,難道還能有假?且問你,是聖天子為尊,還是夏王更貴?”

“你若堅不從命,便視你為叛亂,天朝大軍轉眼即到,你可真敢抗拒天兵?你可擋得住?光儼吾弟,兄是為你好,莫令銀州你族兒郎,都為你殉葬!”

這話,令正要下城樓的李光儼微微一滯,停下腳步。

猶豫了會兒,他緩緩轉身,道:“山兄這是什麼話?我豈是要叛亂?但告身也好,魚符也好,我從未見過,怎知真偽?現今又無夏王手諭,便要我納上銀州城數萬軍民,山兄可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是山兄要謀反,文總院和折少令,是冒充的,亦或是脅從呢?”說著話,遙遙對陸寧、折禦勳抱拳,“兩位莫怪,某隻是疑慮,倒不是說,兩位上官,一定是冒充或謀叛。”

拓跋山一時被李光儼說的無言以對,凶性上來,瞪起眼睛就要開罵。

折禦勳看了眼陸寧神色,隨即會意,笑道:“好,李副團練,我等就在城外等幾日,延安大隊軍馬不日便到。”

這李光儼說得在理,也令人無法怪罪他,但實際上,他必然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但就是要拖,等齊國大軍真的到了,他在開城也不遲,反正到時候也反抗不得。

但能拖幾天,自然給了夏王更多的時間想對策。

……

數日後,第一批河中軍士卒,沿著無定河順流而下到了銀州城下。

大概數百名軍卒,由營指揮使崔彥進率領乘船先到了銀州。

這是一營重甲卒,這種板甲為主的重型甲胄,河中軍僅僅分配到了五百具,編了一營。

李光儼還是堅稱,擔心城外齊軍都是謀亂。

第二日,又有數千騎兵抵達銀州城下。

拓跋山也發了狠,喊道若等幾日後,步兵及攻城器械水運而來,不管李光儼開不開城門,就要強行攻城。

李光儼終於,開了城門,並向文總院、折少令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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