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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斤澤到兀刺海五百餘裡,不過遷徙牧民比遷徙內地之民要快許多,預計十幾日便可以到兀刺海。
數千人,無數牲畜,在草原荒漠中,卻好似微不足道,從天空盤旋的海東青看來,不過是一些在綠痕斑斑的荒漠中移動的小黑點而已。
走在隊伍最後的巨大駱駝篷車,同樣是一個略大的小黑點。
曆史上,這種遷徙,往往伴隨著人口銳減,血腥的殺戮等等。
但陸寧自問,至少,自己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
如一路上,牧民們至少能吃飽喝足,拓跋李部囤積的穀類,現今都歸皇家所有,一路上,分發給牧民食用,甚至到第五天時,還宰了一些牲畜,令牧民們吃到了肉,這些牲畜,現今同樣屬於齊人皇帝。
這令拓跋李部的牧民,都有些意外,畢竟,便是他們私有的牲畜,平素要重大節日可能才舍得宰殺,還要遇到特彆好的年頭,水草豐美,又沒遇到暴風雪等等天災,如此,才可能有多餘的牲畜,他們在重大節日時,用來解饞。
……
黃昏時分,紅日西垂,大漠落日景象,甚為壯麗。
高大華美的駱駝篷車旁,陸寧慢慢踱步,陸忠武和陸正德父子剛剛接了恩旨,磕頭謝恩後起身。
其實,陸忠武就是細封詰汾,陸正德,是細封鐵膽。
細封詰汾應該是察覺有些不妙,在聖諭到了地斤澤,文總院率眾北遷時,細封詰汾也召集大量族人隨行,他也親自追隨,要幫助聖天子去建臨河衛城,甚至,甘願獻出族中二百戶,入臨河衛為聖天子奴戶。
至於聖天子要組建鐵鷂子軍,他更是積極,選出族中勇壯三百,加之野利部三百,拓跋山部三百,又從拓跋李部中選出一百,千名黨項鐵鷂子已經夠了數目。
是以,今天聖旨到了正北遷的隊伍中,很是勉勵了細封父子一番,更賜細封父子“陸”姓,分彆賜名“陸忠武”和“陸正德”。
陸正德,或者說細封鐵膽,被授鐵鷂軍營指揮使。
皇莊總管及鐵鷂子軍統領,陸寧也想好了人選。
以袁繼忠為臨河衛總管、皇莊團練使,同時領鐵鷂軍統領。
荊嗣,為鐵鷂軍副統領。
臨河衛現今最重要的還是民政事,如何分配臨河衛治下直徑數百裡內的牧民草場。
袁繼忠是一位年輕儒將,在軍學館表現就極為出色,追隨陸寧鏖戰太原、雲州、河北等地時,為殿前軍中的機要郎,數次獻策,很得陸寧看重,遷晉寧鎮團練使、保安鎮團練使等等。
幾乎就是陸寧到了哪裡,他便被授前沿軍鎮團練使,安撫整合民戶。
但現今,遷臨河衛總管,領鐵鷂子軍統領,可就是火箭一般躥升了。
袁繼忠勝在武略及治理民政,且極為清廉,曆史上的他,得到的賞賜都分給軍卒,去世時身無餘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