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檢田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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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寧前往軍營轉了圈,以後的事情,幾乎就都交給王龍河等侍武士了。

當然,在排得整整齊齊的五百名東瀛武士麵前,陸寧還是略微演示了下,令他們中覺得自己最孔武有力的十名士卒出列,都用木棒,以一敵十,輕鬆擊敗了他們。

陸寧還是希望這支“新軍”能訓練的有聲有色的。

因為和關東禦領豐田家不同,尾張國緊鄰近幾,閃轉騰挪的餘地本就不大,如果被征伐,也根本不似關東禦領那般可以以逸待勞,加之關東禦領一旦戰事不利,宣撫營或鎮東軍多多少少可以暗中支援,避免其遭到慘重的失敗。

而尾張國,對齊人來說就顯得鞭長莫及。

所以,訓練出一支相對老式的東瀛士卒更精銳的武裝力量,使得尾張國有自保之力,才不失自己來尾張的本意。

雖說自己懶得訓練這支所謂的新軍,而由王龍河他們代理其事,但自己立威,便是給王龍河他們這些教頭張目,令他們在新軍士卒中擁有足夠的威望,如此訓練新軍,才能事半功倍。

……

格柵小屋的門開著,門外便是鬱鬱蔥蔥長青竹林,和結冰後如同鏡子一般冬日之湖,冰雪的世界和綠色竹木形成一種反差極大的奇異美感。

陸寧看著手裡的信箋,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對麵跪坐的是真冬姬,一襲紅白巫女服飾的美少女,咬著嘴唇,並不言語。

陸寧本來正琢磨,如何在此和跟著白拍子一家混入京都的細作們取得聯係,雖說因為尾張國主藤原齊敏是左大臣藤原實賴之子,現今來自京都的情報極為全麵,但畢竟角度不同,來自藤原齊敏的情報,不免會美化藤原實賴處境等等,兼聽則明,情報還是要多個渠道而來,互相印證才好。

又琢磨,如何令藤原齊敏同意,在這名古屋港,也設上使院。

雖說和齊人正主導開發的江戶港不同,就算在名古屋能設上使院,但不可能取得百裡方圓的土地,能有一處可供齊人落足的特殊區域就足夠,著落在上使院這個明目上,在上使館周邊,獲得一片土地,上使院存在期間,便是大齊國土。

而且,上使館護衛,百名左右,等於獲得少量士卒的駐軍權。

如果能成行,以後便是在京都和九州再各設一個上使院。

如此,由西而東,九州、京都、尾張、江戶四大上使院,慢慢運營下,足以將東瀛牢牢掌控在手中,使得其成為不是附庸的附庸國,掠奪其礦產及各種資源。

東瀛周邊島嶼,更儘皆成為大齊之島,如此,東瀛以後,便隻能從中原帝國的發展中受益,而再沒有自主發展的權利和能力。

陸寧正琢磨這些事情的時候,真冬姬來了,還帶來了一封信。

是其兄長豐田道貞寫來的。

也就是跟隨西征軍團曆練,年方十六,真冬姬同母的哥哥,多次為西征軍團首領豐田道行勘誤的天才少年,曆史上,娶了才女和泉式部的那位人物。

這封信,顯然是隨著昨天抵達的第二批運送田山族人的齊國海船而來。

信裡豐田道貞,要妹妹和送信的使者,一起回江戶。

還說,江戶齊人營的鄭指揮看了妹妹畫像很是喜歡,妹妹隻管回江湖,也不必向陸班頭辭行,免得生出不必要的周折,偷偷上船回來就是,鄭指揮已經交代好一切,待你回江戶後,鄭指揮會修書一封給陸班頭,將事情劃上一個句號。

道貞在信裡更說,鄭指揮年富力強,比陸班頭端正得多,威嚴的多,且鄭指揮正妻還在中原,身邊僅僅有剛納的一個小妾,比陷入齊人內鬥漩渦的陸班頭,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皇女平妻等等,妹妹也容易施展的多。

至於身份地位,陸班頭更不可和鄭指揮同日而語,相差極為懸殊。

鄭指揮,答應全力相助父親,儘管如此,也需你全力從中斡旋。

如此,等等。

陸寧知道道貞信裡的“鄭指揮”是誰。

駐紮在江戶的鎮東軍第十四營營指揮使鄭大虎。

本來來說,是個作戰勇敢很憨厚的漢子,不然,也不會被選中作為遠征東瀛的二十個營指揮使之一。

但很多事,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現今,在江戶,主要負責港口區建設的為剛剛從中原到任的江戶上使館上使高錫。

當然,“上使”隻是俗稱,官方名稱,為江戶上使院宣撫使,或者簡稱江戶宣撫使。

高錫是北漢進士,後又考中齊國進士,在類似外交部的鴻臚寺任職,很有些才具,曆史上,好像也是名士。

選他作為江戶上使,陸寧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蕭皇後及宣撫營士卒,在高錫到任後便回了新唐城。

接防的便是鄭大虎的這一營。

但顯然,短短時間,鄭大虎就被豐田家收買,比之自己表麵上能給豐田家的,這鄭大虎,自然強了千百倍。

看信裡所寫,鄭大虎怕都能偷偷賣齊製武器給他們,回頭損耗裡,多加一些便可。

到了這和中原遠隔重洋之地,一些人心態自然便會不同。

且眼見本軍沒有西征的意圖,很多人以為大局已定,開始享受勝利成果。

這本無可厚非。

說起來,真冬姬在自己身邊隻是“妾侍”身份,確實,便是逃到鄭大虎處,鄭大虎一封書信來,正式索要了她,也很尋常。

前提是,自己和他,地位真如表麵相差這般懸殊。

何況真冬姬是中原已經選定並暗中扶持的一個大軍閥之女,自己這小小班頭,實際上就更不能拿她怎麼樣。

慢慢放下信箋,陸寧看向真冬姬,笑了笑道:“明日船隊回返,你這是來辭行的麼?道貞雖然不想你令我知道,但你念在你我之間還算有些情誼,是以要和我說個明白,善始善終?說起來,你也僅僅名份是我的妾侍罷了,要走要留,本也不用糾結。”

其實從自己決定來尾張,真冬姬便有些鬱鬱寡歡,畢竟,她應該多少還希望能靠自己,為她父親爭取到些好處,而來尾張,自己也就和西征軍團及禦領軍,再無半點瓜葛。

所以,現今有了更好的歸宿,更好的為其父親牟利之處,她想來離開,也不奇怪。

能當麵和自己說清楚,已經很不容易,怕也違背了一直以來其父親的間諜似教育理念。

真冬姬輕輕搖頭,“班大哥,我決定不走,又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才來聽班大哥的主意,便是我去了鄭指揮處,也是班大哥將我送給了他,而不是我逃走的。”

陸寧怔了怔,這卻沒想到了。

“隻是,我如果不回,怕父親大人得罪了鄭指揮,真冬心中,實在愧疚……,更擔心父親,會遭遇劫難……”說著,真冬姬垂下了頭,輕輕抹淚,顯然,這性子其實挺開朗的美少女,確實遇到了很大的難題。

陸寧想了想,道:“你也知道,兩位殿夫人處,多少我還有微末功勞微末話語可說,我會修書一封,求肯兩位殿夫人,莫使得鄭指揮公報私仇!不過,真冬,實則你也不用擔心,我大齊軍紀嚴明,你父又是文總院和楊督帥舉薦,聖皇帝都知曉的關東禦領人選,鄭指揮也不敢將你父怎樣,隻是如果他答應過你父親一些蠅營狗苟之事,怕是要從此作廢。”

真冬姬立時眼睛一亮,抬頭道:“真的?中原聖皇帝,都知道我父親的名字?”

陸寧笑笑:“說不定,連你的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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